第四十九章 方子

電話裏傳來一陣好聽的歌聲,我心裏七上八下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沒一會,電話接通了,裏邊傳來一個溫婉又有些憔悴的聲音:“喂,哪位。”

我強壓下心裏的激動:“白璐,是我,步文昊。”

白璐想了會才說道:“奧,步文昊呀,你買手機了?”

我點點頭,才想起來這是打電話白璐看不見我點頭,又說道:“恩,剛買了手機第一個就給你打電話了。”

白璐咯咯咯的笑了笑:“你也就這一個電話號碼了吧。”

“才沒有,我手機裏還有三個電話號碼呐。你身體好點沒有?”

“恩,好很多了,老爸給我找了個江湖郎中,貼了幾副膏藥,還有喝那個中藥,苦死人了。”

“苦也得喝呀,身體好了,我也放心了。”

“嘻嘻,你現在在哪那?”

“哦,我找了個工作,現在正上班呐。”

“什麽工作?”

“在一家西餐廳裏邊給人家端盤子。”我鬼使神差的撒了個謊,生怕白璐看不起我在紙花店的工作。

白璐哦了一聲說道:“好,我改天去你們店裏吃飯。”

“恩,好的,那先掛了。”

“恩,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之後,我心裏一陣狂喜,白璐,白璐,哈哈,白璐。

麵帶笑容的就走進了紙花店裏邊,紙花店裏還是一個人沒有,李叔坐在小馬紮上看著電視,看到我進來了說道:“回來了?呦,臉怎麽了,誰打你了?”

我心裏一陣波瀾:“沒事,自己摔了一跤。”

李叔哦了一身,又轉頭看電視去了,過了一會才說道:“下次出去給我說聲,這次就不扣你工資了,下次這樣可不行。”

我現在心情好,也沒反駁他,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坐到小馬紮上,我從懷裏掏出那封書信,信封上寫著四個正楷大字:曹彬絕筆。

拆開一看,共有兩頁,但內容卻不算多,勉強也能看的懂。

後來者:

吾不知汝姓甚名甚,年齡幾何,亦不知汝是男是女,但吾之守衛能放汝至此,汝應與吾血脈想同。

汝應已知,吾輩血脈異於常人,易恢複,破萬邪,此天賜吾輩,然世間多貪婪之輩,此亦為一禍事,其親亦不得不防。

吾隨聖上征戰四方卻落得如此下場,汝應引以為戒,切不可肆意炫耀,當心惹禍上身。

吾心欲加大任於汝,然卻不可,萬事仍需汝自行摸索,若平凡一生亦非不美。吾一生所觀之陰謀詭計多為利也,利大可棄仇不顧,吾亦折於此處,忘汝引以為戒。

信下有一書,乃吾畢生所學,汝可擇而習之,若全習得可稱吾之傳人,願汝長存善意,不可墮入魔道。

言至於此,後人自有後人功過福利,吾一生未成,後背當奮起不止。

看完之後我卻沒當回事,這家夥無非說自己勞苦功高最後被自己身邊的人搞死了,事情都過去了近一千年了,參與過這件事的人早就化作一堆黃土了。隻是這曹彬說他和我體質想通我倒是有些興趣,不知道這是什麽體質,又有什麽用。

又從懷裏掏出那本書,書皮為深青色,翻開一看,裏邊是黃色的紙張,質地明顯不如現在,不過想來是古代的東西,能保存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書開篇就寫下了曹彬對自己身體的一係列探究,包括各種傷口的恢複速度、各種毒藥的毒抗性甚至這家夥還把自己手指砍下來過十幾分鍾再接上去,手指完好如初。不過過了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再接上去也沒用了。

所以這個家夥就隻有九根指頭了,真是個研究狂魔,想來徐峰跟這種家夥肯定有共同語言。

我又往後邊翻去,上邊記載了些強身健體的方法,和一些行軍打仗的方法,要是早五百年翻出來還有些用,現在翻出來真是一點用沒有,你排兵布陣人家一梭子打過來什麽都沒有了。

翻到最後時候我眼睛一亮,上邊記載了些武功招式和驅鬼驅邪的方法,曹彬把鬼按照死亡的方法分為三種,冤死、意外死和自然死,其中冤死的在頭七之前隻要一滴鮮血就能讓它重生意識,七日之後就要費些手腳了,不過還是可以讓冤魂往生。

又把邪物分為外邪和內邪,內邪無藥可救,而外邪可以通過特殊草藥輔以自己的血液治療,而不同的邪氣又需要用到不同的草藥,曹彬零零散散的記載了二三十種他見過的邪氣。

我一一看過去,忽然看到有一種症狀就是在一固定的地點會感到頭暈、虛弱、腹痛。我一皺眉頭,這不就是白璐的病症嗎?

上邊寫了七八種草藥的名字,輔以自己的血早晚一副,半旬可驅邪。我心裏一陣狂喜,原來白璐是邪氣入體了,而且正好有解決的方法。

我往後看去,曹彬發現這種邪氣的時候是在自己手下一個官員身上的,最後發現這邪氣是此官員的一個競爭對手給他引入體內的,而引入的方法卻沒有記載,隻是說自己反複嚐試摸索出來這種方法。

那又是誰往白璐體內引入了這種邪氣?我和白璐隻有一麵之緣,對她毫無了解,就算我告訴她有人在害她,估計她也不會相信。

我怎麽能看著這麽優秀的姑娘遭人陷害,想到這裏我掏出手機決定給白璐打個電話。

“喂,白璐。”

“恩,怎麽了?”白璐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溫文爾雅的萌妹子。

“那個,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當麵說比較好,電話裏講不清楚,恩,就是這樣,絕對不是因為我相見白璐。

“恩,那個,好吧,我現在在萬達這裏,我們去哪裏吃?”白璐有些猶豫,但還是接受了我的邀請。

“我也不知道哪裏好吃,你選個地方吧。”

“那我給你發個位置,你過來好吧?”

“恩,好。”其實我是不知道白璐說的是什麽意思的,但是問她的話又顯得我太傻了,所以我就沒問。

“那等會見。”說完白璐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激動得刷的一聲站了起來,頓時一陣眩暈,也不知道是貧血還是興奮地。我對著鏡子仔細整理了整理發型,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長得這麽醜,亂糟糟的頭發,一身土的不能再土衣服,眉眼倒長得不賴,也不知白璐是怎麽看我的。

仔細整理了整理自己之後,我又打開手機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看,生怕白璐給我發位置我沒看見。

過了一會,手機一閃,我忙點開,上邊顯示了一張地圖,有一個紅點標注著一個位置。我拿到李叔麵前問道:“李叔,這個位置在哪裏?”

李叔從兜裏掏出老花鏡,戴上之後又把手機拿的遠遠地看了看說道:“這個呀,就在區政府不遠,坐306就能到了。”

我又問道:“打車大概要多少錢?”

李叔一皺眉頭:“年輕人不要花那冤枉錢,走幾步就到公交站牌了,坐出租你得花十好幾呐,一塊錢的事為啥要花那麽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隨便應了聲就走了出去,聽見李叔在後邊喊:“晚上不回來扣你工資!”我也沒答話,開玩笑我身上帶著一萬多塊錢呐,不差這點工資。

走到路口,攔了輛出租車又把手機拿給師傅看,師傅應了聲好就載著我過去了。

下車之後,一打眼就看見白璐正站在路邊等我,白璐上身穿著米黃色的貼身小棉衣,下邊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一頭秀發隨意的披在肩上。我再看了看自己,頓時有些自慚形愧,都不太敢走上去了。

不過我還是深呼吸了兩下,隨即衝著白璐喊道:“白璐,我在這。”

白璐看到我也笑了笑:“走吧,就在這裏邊。”

我走到白璐身邊,走進之後才看到白璐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眉宇間也有一絲疲憊,看來那郎中的藥也不是那麽好用的,我有些心疼的說道:“等久了吧?”

白璐輕輕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沒有,我也才剛到,你怎麽忽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我把手插進口袋,捏了捏那一遝錢心裏才安定了點:“有點事情要告訴你,等我們進去了再說好吧?”

白璐點了點頭,也沒再說話。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什麽交集,共同語言實在太少了。

我們兩個就這樣沉默著往那家飯店走去,忽然路過了一個捏糖人的小攤,白璐頓時感歎了一聲:“哇好漂亮的糖人。”

“想要嗎?”我問道。

白璐搖搖頭:‘早就過了吃這個東西的年紀了,小時候特別想要,但是老爸怎麽也不給我買,說是會長蛀牙,結果我就沒怎麽吃糖現在都還是有蛀牙了。’

我笑了笑,心裏卻有些淒涼,我小時候別說糖人了就連飯都是堪堪吃飽,我父母也不知道在那裏。

說話間我們就來到了那家小店,小店牌子上寫著五個字:重慶雞公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