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嘴臉

等我跑到西峰半山腰的時候,卻隻見許子強帶著三個綠迷彩從密林中鑽了出來,許子強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要去找什麽東西呐,沒想到原來隻是想逃跑?”

我四下一望,其他三邊也各出來幾個人,把我四處逃跑的路都封了起來,仔細一看,我失聲大叫道:“呂森?”

呂森也沒答話,隻是往我這邊又走了幾步,三麵都有人慢慢朝我圍過來,唯一沒人的地方是西峰頂,我剛從那裏下來,他們又想把我逼上去。

這時候,我腦子裏隻浮現出四個字,打草驚蛇!他們以為我知道這後山的秘密,所以故意給我演了一出戲,但是我知道的甚至比他們知道的都要少。

許子強一揮手,三麵十來個人頓時加快了腳步,衝我跑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對我幹什麽,隻是求生的本能讓我轉身就往西峰頂上跑去,還沒等我跑兩步,隻感覺什麽小蟲子在我背後咬了一口,回頭一看,許子強手上不知道拿把什麽槍。

又跑了兩步,我腳下一滑,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又被捆成了粽子一般,四下一望,又回到了這個帳篷裏邊。

我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絕望,在這群人手裏我簡直像一隻兔子一樣,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細細回想從村裏人要燒死我,再到現在,麵對所有困難的時候我都是逆來順受,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第一次我從內心最深處泛起了對力量的渴望,不求手眼通天,隻求平平安安。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許子強又進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綠迷彩,許子強一揮手,兩個綠迷彩把我拉起來,又回到了許子強身後。

許子強問道:“步小兄弟,我自問沒有虧待你吧?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幫我?”

我抿了抿嘴:“我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幫你?”

許子強歎了口氣:“唉,看樣子你是不會再配合我了,不過我宅心仁厚,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好好想一想,這荒郊野嶺的,全中國每年失蹤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等會我再來,你可想好嘍。”

說完,許子強走到我身邊,輕輕在我頭上拍了幾下,轉身作勢要走,忽然又猛地轉過身狠狠一巴掌拍在我的臉上,把我拍倒在地,隨即又往我身上吐了一口濃痰,揚長而去。

我使勁捏著拳頭,一股屈辱感從心底泛出,許子強,你終於不再擺出一副君子模樣了,恐怕你也忍的很難受吧。

且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東西在哪裏,現在,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眼看許子強走遠了,外邊也沒留下人監視我,我四下一望,看到支帳篷的架子上有一處尖銳的地方。於是使勁挪了幾步,用那出凸起一下一下磨著手腕上的繩子。

終於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手腕上的繩子終於被磨斷了,我緊張的觀察了一會,外邊除了時不時路過一兩個綠迷彩,也沒有人朝在這裏多停留。

見狀,我一點一點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了,又把纏在身上的繩子一點一點解開。桌子上還放著昨天呂森給我送來的飯菜,我輕手輕腳拿下一旁放著的筷子,在支帳篷的地方又把筷子頭磨尖了,藏在袖子裏邊,然後又靜靜地繩子蓋在身上,等著我的獵物進來。

我之前一味地想著逃跑,他們想怎麽捏我就怎麽捏我,現在我不再這麽想了,擒賊先擒王,許子強在趕緊來,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的血性。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手指都因為一直用力而有些青腫了,許子強也在這個時候進來了,我心裏一陣慌亂,感覺到手裏的筷子,心裏又安定了不少。

許子強伸手掀起了門簾,我像一隻獵豹一樣,一下就撲了上去,許子強一聲怪叫,慌亂之中狠狠朝我踢了過來。

我來不及躲閃,被狠狠一下踹在左腿上,頓時左腿一陣脫力,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我不退反進,一拳打在許子強太陽穴上,隨即把手伸出門簾,把磨尖的筷子抵在許子強脖子上,筷子尖有一節已經沒進了他的脖子,慢慢滲出一點鮮血。

許子強身後兩個綠迷彩作勢要往上撲,我左手扣在許子強眼睛上,右手又用了一分力,筷子頓時又進去一點。許子強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叫聲,聽到我耳朵裏確是那麽的悅耳。

我大聲喊道:“讓他們別動。”說著,我左手又往許子強眼睛裏扣了一扣。

許子強大喊道:“別過來!”隨即又輕聲對我說道:“步小兄弟,有話咱好好說,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不就想走嗎?可以啊,你放開我,我馬上就讓你走,我說話算話,絕不難為你。”

我冷哼一聲,早幹嘛去了,現在說這種屁話。這時候我的左腿已經恢複一些知覺了,已經足夠支撐我自己了。我抬起右腿,使勁往許子強右腿腿彎踩了一腳,許子強怪叫一聲半跪在了地上,就這一個動作我手裏的筷子又深了一分。

許子強又喊道:“你要幹什麽啊,說啊你!”

我也沒答話,隻是狠狠地抬起腳在許子強右腿上使勁的踩,許子強又發出一陣痛叫。我心裏毫無波動,隻有確保許子強徹底失去戰鬥的能力我才會安心。踩了十幾腳後我吩咐道:“站起來!”

許子強試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最後還是抓著門簾掙紮著站了起來。站起來的一瞬間,許子強左右手同時向我左右手抓去,但是我一直盯著他的動作,他一動我提前就有的動作,左手更往他眼眶裏深了一點。

頓時一縷鮮血從許子強左眼流了出來,許子強大喊道:“瞎了,瞎了,別抓了。”

我冷哼一聲:“不要反抗,我出去了自然會放了你的。”

許子強連聲應好,聽得我心裏一陣暢快,同時我也迷戀上了這種感覺,這種生死全在自己掌握的快感,我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命運一定要自己掌握。

我扣著許子強的眼睛一路往路口走去,許子強的慘叫幾乎引來了所有人,也正是許自強的慘叫讓這些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終於,我帶著一瘸一拐的許子強走到了路口,看著熟悉的景色我不禁一喜,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幾分,沒想到許子強趁機把頭往我懷裏一轉,脫離了我的控製,隨即使勁一頂,把我頂翻在地,頓時周圍的綠迷彩一擁而上把我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

許子強眼角有一縷鮮血滑出,一直流到嘴角,罵罵咧咧的在我右手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頓時我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許子強撿起筷子一把紮在我大腿上,對周圍的綠迷彩吩咐道:帶回去。

我強忍著大腿上的疼痛,硬是沒痛叫出聲,我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展示下自己的傲骨了,同時我又不住地埋怨自己,為什麽不小心一點,最多再走一兩百米,到時候我就進村子裏,村裏人肯定會幫我的,就算沒人幫我,二蛋知道了肯定也會報警,到時候就算我死了警察也會把這群殺人凶手繩之以法的,但是現在……

還是這個帳篷,但是這次我的待遇就沒那麽好了,幾個綠迷彩把我圍在中間一陣毒打,隻因為許子強走之前狠狠地說道,要是我還能再站起來這幾個綠迷彩就別想站起來了。

我隻能抱緊腦袋,默默地忍著他們一腳一腳踹在我身上,終於,我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昏的次數多了,我也總結出來了,餓的昏迷先是眼睛一黑,然後才失去意識;被人注射藥物則是全身一麻,然後失去意識;失血過多,則是渾身泛冷,昏過去時候卻又感覺有些暖;現在這個遭人毒打至昏迷則是渾身沒有感覺,才昏了過去。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帳篷裏一片漆黑,我渾身好似炸裂了一樣,沒有一處不疼。又感覺肚子裏一陣一陣的絞痛,胸口也悶疼不已。

黑暗中一個人開口說道:“醒來了?你這是何必那?”

聽聲音好像很熟悉,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不出話。

那人又說道:“你說你是何必那?好吃好喝的,許總又沒虧待你,好吃好喝的,你還這樣對他?”

我說不出話,但我心裏想的卻是,許子強把我困在這,讓我感覺我就是釣魚前養的蚯蚓,總有一天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就會被掛在夠上,去釣他想釣的那個魚。

那人打開了燈,原來是呂森。呂森走到我身旁,把我扶在**說道:“你也別怪我,畢竟食君俸祿為君辦事,我吃著許總的飯就要為人家做事。不過,你也真是的,許總又沒把你怎麽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許總。”

倒是我的不對了,許子強捆我,辱我都是應該的?我步文昊生在這天地間就是為了受他的辱幫他的忙?一點自己選擇的權利就沒有?我心裏一陣不忿,抑鬱之間,嘴角溢出了些許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