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地下
王徒並沒有讓我等多久，當天下午就派人把我接走了，來的是一輛軍綠色的卡車，副駕駛上坐著個全副武裝的綠軍裝，而後排則坐著我和王徒，汽車一直向西方駛去，王徒沒有再問我什麽，我也沒有主動找話。
三四個小時之後，軍綠色的卡車行駛在一片荒地之中，忽然前方地麵裂開一條大縫，卡車順著縫隙就開了進去。
順著下坡路走了十來分鍾之後卡車又停在一旁，王徒這才對我說了上車之後的第一句話：“下車吧，到地方了。”
我沒有應聲，直接從卡車上走了下來，正副駕駛上的兩個綠迷彩並沒有下車，而是又把車開著往前走了。
下車之後我四處打量了打量，這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是肯定是在地底，四周一個人都看不到，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白色，連一個髒點都沒有，當然除了我剛才踩過的地方。
王徒又對我說道：“跟緊我，這裏邊有些地方去不得的。”
我點點頭，這裏應該是某一個特殊部門的特殊機構，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部門又坐落在那裏。
王徒往前走了一兩百米，又在牆邊不知道摁了個什麽東西，麵前的牆體頓時就裂開了，出現一個大約兩米多寬的通道。
我跟著王徒走了進去，走了沒幾步就看到裏邊有個房間，有點類似審訊室的那種東西，隻是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王徒指了指裏邊：“進去吧，我在外邊等你，隻是登記一下不要緊張。”
我點點頭，他們應該對我是沒有什麽惡意的，不然也用不著這麽大動幹戈了，隻是不知道讓我到這裏是為了幹什麽。
走進房間之後，裏邊空間比較小，也沒有人，更沒有什麽擺設，隻有四麵雪白的牆壁。
站了兩三秒之後，麵前的牆壁上忽然出現一張年輕女子的麵孔，從四麵八方發出一陣聲音：“你好，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應該是投影技術，隻是不知道投影儀在哪，我四處找了找又回答道：“步文昊。”
那個女聲又問道：“年齡？”
“二十一。”
“性別？”
“男。”
“血性？”
“O。”
“政治麵貌？”
“群眾。”
“民族？”
“漢。”其實我是不確定的，畢竟沒有人告訴我我是什麽民族，但是我們村子裏的人都是漢族的，想來我應該也是漢族的。
我忽然注意到這裏提問的順序好像跟其他地方有點不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錄入信息的時候把血型放在這麽靠前的位置。
不等我多想，那個女聲又說道：“請把您的手掌放到麵前的掌印槽裏邊。”
說完這句話之後，麵前的牆壁上就出現兩個掌印槽，我也沒多想把雙手放了上去，一陣微痛感從手指上襲來，同時一陣強光照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們這應該是采集了虹膜和血樣了，隻是不知道用來幹什麽的。
采集完成之後，這個女聲又說道：“謝謝您的配合，你可以自由活動了。”
聽她說完這句話我就又走了出去，王徒果然還在那個通道裏邊，我忍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王徒回答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等會應該有人會告訴你的。”
我頓時更加想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了，王徒都帶我來了還不告訴我，想來應該是政府部門，那個私人或者公司能有能力做出這麽大的工程？
王徒也不說話，隻是在前邊默默帶著路，又回到剛才我們進來的地方，王徒又按下另一側的不知道什麽地方，約麽十來秒之後牆壁又裂開了。
這次的空間更小，應該是一個電梯之類的東西，王徒指了指說道：“你進去吧，那邊有人接你，我還得趕緊趕到四川那邊，說不定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拜拜。”
我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走了進去，聽王徒的意思好像他們把我抓到這裏就是為了讓我加入他們？這樣是不是太大費周章了？
等我站穩之後，電梯門就緩緩關上了，隻有些許的眩暈感，我也不知道是上升的還是下降的，三十來秒之後，電梯門又打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女子，一身天藍色的緊身衣，胸口別著個黑色的胸章，上邊寫著一個數字，六十八。
六十八看到我之後衝我微微笑了下，說話的口音帶著點台灣那邊特有的嗲音：“你好，周主任已經在等你了。”
既然已經到這裏了也沒有必要再多做什麽多餘的事情，隻要跟著他們的安排走就好了，我點點頭示意她在前邊帶路。
從電梯下來之後周圍的樣子已經和之前在的那個地方不一樣了，這裏的布置更像是一個酒店，除了大廳之外兩邊都是大小不一的房子，不過就是裝修是白色的罷了。
六十八把我帶到一間房子門口，房牌上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六十八衝我說道：“就是這裏了，您請進。”
我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這個六十八應該就是這裏的服務人員了，隻是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個，莫非真的像這麽水靈的姑娘他們還至少有六十七個？
房間裏邊坐著個中年大叔，穿著有些複古，應該是改造過的中山裝，不過看麵相還是比較和藹的，應該就是六十八說的周主任了。
周主任看到我進來了做出請的動作讓我坐在麵前的椅子上，等我落座完畢之後，周主任才開口說道：“你好，我叫周文祥，很抱歉打擾你的正常生活。”
我擺擺頭：“沒事，我也隻是個無業遊民罷了，有什麽事請直說。”
周主任抿了抿嘴說道：“是這樣的，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加入我們，二是我們清除你的一部分記憶，再放你回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眉頭一皺：“什麽意思》我沒太聽明白。”
周主任解釋道：“你經曆過的事情涉及到一些保密級別比較高的東西，所以才需要讓你來我們這裏接受一些選擇。當然，如果刪除你的記憶的話我們還會再幫你植入一些新的記憶來彌補這幾年的空白，還會給你一份穩定的工作，甚至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自由的選擇，當然跟你之前的生活就沒有什麽交集了。我推薦你選擇清除記憶，這樣對你來說會比較容易接受。”
聽完他的解釋之後，我一瞬間就把這個選項給排出了，清除了記憶之後的我還是我嗎？人的靈魂剛出生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記憶的不同才決定了靈魂的千姿萬態，連記憶都改變了我的靈魂還是我嗎？
我又問道：“把我涉密的那一部分直接刪掉不行嗎？”
周主任搖搖頭：“不行，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機密，現在明顯有人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所以我們隻能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便，請你諒解，我們保證在改變完部分記憶之後你還是那個你，甚至隻會比現在過得好不會比現在過的差。”
我沒有說話，隻是在努力消化著周主任說的話，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了。
周主任以為我心動了，繼續介紹道：“事實上你不是第一個需要作出這個選擇的人，之前我們做過改變記憶的事情，而且大部分案例都非常的成功。”
我搖搖頭：“我選擇加入你們。”
周主任稍微有些不悅，不過還是客客氣氣的樣子：“是這樣的，要加入我們就需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如果你通過了就可以加入我們，如果通不過我們就會強製的改變你的記憶。”
我點點頭，我可不想被改變記憶，徐峰這麽好的兄弟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更何況還有白璐，改變記憶什麽的還不如讓我去死。
周主任問道：“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問道：“這裏邊有信號沒有？我可不可以跟外界進行聯係？”
周主任點點頭：“原則上是可以的，但是所有的通信過程都會受到我們的監聽，不能透露我們內部的消息。”
我點點頭，隻是為了給徐峰報個平安和跟白璐打情罵俏罷了，他們應該管不上吧。
周主任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了個電話說道：“陳飛你來一下。”
我又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要考核些什麽東西？”
周主任說道：“也沒有什麽，主要是一些基本知識、擒拿格鬥、駕駛、器具的使用說起來挺多的，其實學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我點點頭，從這裏出去我也能算半個全才了，隻是不知道他說的基本知識是什麽東西，想了想我繼續問道：“之前的通過率怎麽樣？”
周主任眯著眼睛回答道：“不足一成。”
我心裏一驚，這麽低的通過率，不知道他們都卡在哪裏了，看樣子還得重視一下這什麽考核，不然連自己的記憶都保不住了。
不知道為什麽，從進來到現在我心裏幾乎沒有產生一點要反抗的心裏，可能是因為要麵對的東西太強大了吧，讓人生不出防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