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深山

眼前是一片名副其實的荒山,一條破破爛爛的柏油公路像一條絲帶一樣繞了一圈又一圈,我們現在就在公路旁邊,我和徐峰背著兩個大包,連頭都藏在了大包之間,倒是有些像外出打工的男子。

徐峰向前望了望:“我也不知道該去那裏,周永,你看那?”

周永蹲下/身子,念起一點沙土,又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不知道,我又沒找過這種奇怪的東西,誰知道你家老頭子要找什麽。”

徐峰歎了口氣:“不知道也得找啊,畢竟和家裏和解的機會並不多,這次要是真能找到的話,說不定老爺子一開心就同意咱來在一起了。”

周永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話,隻是看著徐峰。

其實我這次跟著徐峰來這裏完全是因為那個神秘人說的讓我跟著徐峰,想來那個神秘人應該不太會騙我,也沒有必要騙我玩,他這麽幫我肯定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東西,不過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荒山綿延,有路的地方終究是少數,徐峰把背上的包放下來,又拿出來四根比較長的類似拐杖的東西,不過有些像鐮刀,隻是前端比較寬大罷了。

我們一人拿了一根之後,徐峰率先從公路走了出去,雖然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但是總得先走起來,不行動永遠看不到希望。

山裏路很不好走,我們選擇的是下山的方向,其實找個本地導遊會好走很多,畢竟這些荒山從中多多少少都會隱藏著一些村落,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徐峰並沒有找導遊,而是僅靠自己的雙腿去找。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們已經從那座山上下來了,正處於兩山交界的壕溝之間,恰好有一條小溪自上而下緩緩流過。

周永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鞋一脫,使勁揉了揉腳:“哎呀,腳好疼,這路怎麽這麽難走?”

從山上到這裏也不過就是十來裏路,隻不過是雜草叢生的,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被荊棘封住了,隻能用手裏的東西硬生生砍出一條路來,這種路走起來確實費腳。

徐峰安慰道:“再往前走走,就有辦法了。”

周永好像也知道徐峰說的是什麽辦法,也就沒有再問隻是抬起頭說道:“讓我歇一會好不好?”

徐峰點點頭,跟著周永並排坐了下來,又從我背的包裏拿出來一些吃的,給我們幾個發了下來,就是一些壓縮餅幹和清水,不過走了這麽長時間也確實有些餓了。

我邊啃壓縮餅幹邊問道:“你說的有辦法是什麽辦法?”

徐峰回答我:“我們要找的是奇怪的生物,這種天地間本不存在的生物都會引起周圍氣場的變動,所以隻要根據這種變動就能大概知道這東西在哪。”

我又問道:“那為什麽不現在就用這種辦法?”

徐峰搖搖頭:“這個地方人太多了,氣場不穩定。”

我四處看了看:“這附近除了我們四個沒別人了啊?”

“一個成年男子能影響的氣場範圍最多能達到五六百米,所以這周圍的氣場也很不穩定,這些東西很複雜的,我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周永對這方麵研究的還蠻清楚的。”徐峰如是說的。

不過周永在一旁隻顧著揉自己稍微有些紅腫的腳,眉頭一直是皺的,估計是沒什麽興趣回答我的問題了,所以我就沒問她,反正就是這麽回事,我隻要跟著他們走就行了,也沒必要知道這麽清楚。

休息了十來分鍾,我們又出發了,向著更深處,也不知道到底要找的是什麽東西,奇怪的生物?是蟲類還是爬行類亦或者鳥類?

其實我對鳥類的東西一直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記憶最深的肯定是和二蛋去掏鳥蛋的那次,其次就是村子裏神廟裏一地數不清的鳥屍,總之是一種恐懼和感恩交織的感情,說不上是恨還是愛,話又說回來了,這世界上哪有純粹的愛和憎?

貴州在三國時期是屬於蜀國的,那時候丞相正是借助了山路奇險才能在整個中原地區的力量之家苟存,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我們這一行算是真的體會到什麽叫真的蜀道難了。

以前看書看到某個大將軍從人跡罕至的群山中包抄到敵軍後方,然後突襲破敵,總感覺那些被破的敵軍將領腦袋不太好使,今天真正走了一次不知多久沒人走過的路我才知道了這究竟是怎樣一種壯舉。

幸好這是在冬季,山裏還沒有什麽蛇蟲鼠蟻,倘若要是在其他季節走這片山林的話又不知道要遇到什麽東西。

三個小時之後,周永早就累的走不動了,在徐峰半攙扶下才勉強走到了這裏,我們翻過了兩座山峰,現在正在第三座山的半山腰上。

周永苦叫了聲:“不走了,就這了,讓我試一試。”

徐峰也有些心疼周永了,便從自己背的包裏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仔細看了看,主要是一張折疊的小桌子,桌子是有夾層了,最外邊是一層玻璃,裏邊是些綠色的粉末狀的東西。還有一瓶淡青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什麽,還有一根可以伸縮的金屬棍。

徐峰把金屬棍完全拉伸,足足有接近兩米半,又插進土裏半米,接著把那瓶淡青色的粉末全灑在空中。

現在的風向明明是朝東的,但是那些粉末卻向著四麵八方飄去。

我好奇地問道:“這些是什麽東西?”

徐峰搖搖頭:“不知道,周永從家裏拿出來的,製作方法估計她也不知道,可能已經失傳了吧?”

周永輕錘了下徐峰:“失傳你個大頭鬼,你給我找來材料我也會煉製。”

徐峰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得我隻想逮住他狠狠地懟上兩下,在這荒山野嶺都能被喂狗糧,我也是夠了,這旁邊是有我和方戒,不然這一對狗男女還指不定能幹出什麽事來。說不定來的時候兩個人,走的時候三個人。

又過了三五分鍾,小桌子上好像蒙上一層灰塵一樣,我生怕影響了效果,就要上前去吹一下。

周永一腳把我踹開:“幹什麽!”

我有點小委屈:“上邊落灰了。”

周永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我:“好好看著,什麽都別動!”

我低著頭哦了一聲,天啊嚕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忽然看到方戒正盯著西邊看,我上前問道:“方戒,你在看什麽?”

方戒搖搖頭:“我什麽都沒看,我隻是不想看到徐峰和周永罷了。”

我有點好奇:“為什麽?”

方戒回答道:“因為我理解不了這種感情。”

恩,理解不了就對了,畢竟你隻是個和尚,要是你能理解了你師父非打斷你三條腿不可。

和方戒又閑聊了會,其實並不是我想跟他聊,而是實在不想在那一對麵前當電燈泡。

終於,在十分鍾之後,徐峰衝我們兩個喊道:“過來。”

隻見那小桌子上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細細鋪滿了一層土黃色的東西,我似懂非懂的看了會然後說道:“這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意思還是確實落滿灰了?”

徐峰說道:“你試著把手往上邊放一下看看。”

我照做了,還沒等我手靠近小桌子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拖著我的手不讓靠近,離小桌子還有五六厘米的時候就感覺已經放不下去了。我明白了,這是徐峰在用實際現象來告訴我這儀器並沒有壞。

周永一把撥開我的手:“別玩了,這是怎麽回事?”

我應道:“對啊,這是怎麽回事?不是你的一儀器麽?”

周永上手叉腰:“步文昊你今天怎麽回事?是不是要搞事情?”

聽到周永這麽說我才感覺到自己今天好像確實有點不太對勁,老有一種表現欲/望,什麽事都想插上一下,就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慫恿著我一樣。

徐峰也說道:“我也感覺你有點不太對勁,平時你都沒這麽多話的,怎麽今天表現的……恩……這麽亢奮,嗯對,就是亢奮。”

我仔細想了下,確實今天表現的有點怪異,但是完全沒有理由,便岔開了話題:“先別說我了,這小桌子上的圖案是怎麽回事?”

周永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之前用的時候這上邊基本上都是一片綠色,在人多的地方會是稍微淡一點的綠色,我之前有一次在一個荒山裏邊用的時候有兩個小點是淡黃色的,最後在那兩個地方都發現了很可怕的東西。’

我問答:“是什麽?”

徐峰接過話茬:“一個是一隻紫毛僵屍,另一個我們沒有敢深入,當時已經有兩個人受傷了,所以隻是在周圍稍微勘察了下,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善茬就是了。”

我深吸一口冷氣:“意思就是說如果儀器沒有錯誤的話這周圍存在著比紫毛僵屍恐怖一萬倍的東西?”

開什麽玩笑?紫毛僵屍可是刀槍不入的角色,這附近能有什麽東西比紫毛僵屍恐怖一萬倍?這該死的儀器運作的原理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