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鮮衣怒馬

不得不說,魅對自己廚藝的自信不是沒有來由的,隻是聞那些飯菜的香味,已經讓我們三個都忍不住一個勁咽口水了。

何證道對魅豎起大拇指道:“要不是你先前害死了我叔,就憑你這做飯的水平,我寧願毀了自己的童子功也要泡你!”

老兵已經忍不住撕了一條雞腿向自己嘴裏塞去,一邊狂嚼一邊含混不清地道:“那可不行,大師你別忘了她先前和木子睡過了,如果你再泡她,那你們兩個豈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老兵的嘴巴裏又被魅給塞進了一塊肉:“就你嘴賤!”

在這一刻,也許是因為飯香的調和,大家似乎都忘記了魅的身份,場麵變得十分融洽。

我看著何證道的側臉,心裏再次產生出無法看透他的感覺。

難道這家夥並不想為自己的叔叔報仇了?

更讓我感覺到難以理解的事情還在後麵,大家吃完飯以後魅收拾好碗筷,伸頭看看外麵的天色竟然主動對何證道道:“做戲做全套,既然我們要騙那個娘娘,你就把我收起來吧,這樣她才會相信。”

說完以後,她的身體“撲”的一聲便變成了一股紅煙,紅煙之中有數不清的女人麵孔不時浮現,就好像她在我家從忻向容的身體裏飛出來時一樣。

何證道看著那團紅煙似乎也感到十分意外,愣了一下才從旁邊拿過來一個陶罐,又掏出木劍和一張黃符來,對著紅煙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你封印起來?”

“嘻嘻,我說了我可以看透你們的內心,我知道你們不會害我的。”紅煙發出一聲嬌笑,還是魅的聲音,讓人感覺有幾分詭異,卻又有一絲的感動。

雖然我知道魅要幫我們也是被逼的,可是這一天我們呆在一起,我還是能感覺出來她幾乎是對我們完全不設防的,這一點是做不了偽的。

也許不管是人是鬼還是別的東西,都有善惡兩麵吧,你能看到他的哪一麵取決於你對他的態度。

何證道嘴裏念念有詞,木劍在空中挽了一個花,然後向那團紅煙一指,嘴裏大喝一聲“叱”,劍尖向陶罐一指,紅煙裏發出一聲尖叫,化為一道紅光飛進了陶罐裏。何證道眼疾手快抓起蓋子來便把陶罐蓋上了,左手時的黃符也“啪”的一聲貼了上去。

“啪啪”,掌聲響了起來,老兵一臉欣喜地對何證道道:“大師,這些年你一直在追這個魅,現在終於把她給抓起來了,你可以為你叔叔報仇了!我們是不是找個秘密的地方把她埋進來?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再過上多少年,也許這個陶罐又被人挖出來,然後魅再出來興風作浪……”

“老兵你是電影看多了吧?雖然我們道家也會把一些鬼怪封印起來,那是在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隻能將其擊傷而無法除掉的時候采取的下策。魅現在根本就不反抗,如果我想對付她還用多此一舉嗎?直接把她打散就行了!”何證道不耐煩地打斷老兵的話,“木子可是和娘娘立下血誓了,要把魅帶給她才行,如果不完成這個條件木子就會死掉,我怎麽能為了自己的私仇這麽害他?反正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時候。”

雖然何證道嘴裏這麽說,但是我卻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言不由衷的,便撇了撇嘴笑道:“這麽說你完全就是為了我?沒有一點喜歡人家?你們修道之人說假話會不會被雷劈?”

老兵也在旁邊幫腔道:“對對對,我完全同意木子的話!大師,連瞎子都能看出你是因為心軟對魅下不了手了,我和木子可不瞎!”

何證道氣得翻著白眼道:“老兵,你現在也跟木子學會插科打諢了哈!反正不管怎麽說,我們要先對付娘娘。那兩個女人的屍油膏也是娘娘的手下賣給她們的,好像還有更多的女人用了屍油膏,如果我們不除掉她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女人會被害。”

他說的這點倒是真的,娘娘不但讓自己手下的女鬼去找男人吸收他們的陽氣,還賣屍油膏害女人,確實留她不得。

與娘娘比起來,魅的危害似乎要小上許多,畢竟她的目標很窄,而且也不是直接害掉人的性命。

說來奇怪,我親眼目睹魅是怎麽害忻若雨和忻向容的,原來對她也是心生恨意,可是現在那些恨卻似乎慢慢消失了,也許何證道也和我一樣吧。

天色雖然已經晚了,可是街上還是有很多行人,有些小夥子故意在我們門前晃來晃去,目光一直向我們店裏瞟,顯然是想看看白天的那個美女還在不在,他們當然不知道那美女已經被我們裝進了壇子裏。

人群之中突然一匹馬奔馳而來,蹄聲“噠噠”,那是馬蹄踩在石板上的聲音,看到這副情形我嚇得忙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就要衝出去提醒行人注意安全,卻被何證道一把拉住了:“木子你激動什麽呢?”

這時我才看到,那匹馬雖然飛奔而來穿過了人群,可是那些人卻好像完全看不到它一樣,還是悠然自得地散著步。

那匹馬來到我們店門口停了下來,前蹄抬起,張嘴“希聿聿”一聲大叫,似乎在招喚我一般。

何證道在我背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人家不愧是娘娘,竟然還派馬來接你了,快點去吧!”

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了,可是真要去見娘娘了我還是心裏忐忑,深吸一口氣抱著陶罐走出了門,卻發現馬背上還有一套鮮紅色的衣服,似乎是給我準備的。

這匹馬別人都看不到,應該是燒的那種紙馬,衣服想必也是燒給死人的那種,我看著心裏有些發慌,不敢把它穿上身。

何證道跟了出來,拍著我的肩膀道:“你不穿上送陰服,這馬怎麽能馱得動你?別人也會看到你呀,快穿上吧。”

一邊說著,他拿起那身紅衣服便向我身上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