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賣屍油膏的老人
回來的路上何證道一直哼著小曲，心情似乎極好，他那五音不全的聲音就好像刀子一樣往我耳朵裏紮，怎麽說也不停嘴，氣得我差點發瘋。
老兵對他算是十分崇拜的也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輕聲道：“大師，你要是再唱的話，我估計我這車要被你帶到溝裏去！大家關係都不錯，能別這麽折磨人嗎？”
“唉，你們這兩個俗人，本大師自降身份為你們獻唱你們還不感激！這可是我們道門九術中的一種，遇到鬼物時隻要我何大師一張嘴，一首驅鬼咒唱出來，保證讓它們落荒而逃！當初我要跟師父學這門道術，可是足足給他洗了三個月的襪子他才同意！這是道術中極為少數的群攻技能，十分了得的，你們不識貨罷了！今天我免費教給你們，你們竟然嫌棄我！太讓大師我失望了！”
這麽難聽的歌聲，相信鬼真的會被他嚇跑，何證道這話我和老兵是相信的。還好他雖然一路嘟囔，倒是沒有再往下唱，這才免了我和老兵受罪。
回到店裏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在門口，範正陽看到我們便從車裏走了出來，迎過來問何證道找沒找到線索，足療店的案子太過離奇，而且又和三個月前的案子有很多相似之處，局裏要他快點破案，免得有更多的人被害。
何證道漫不經心地道：“這兩天有些忙，娘娘墳的事還沒有調查清楚呢，又接到一個屍油膏的案子，魂蛇的事等我忙過這陣再說吧。”
一邊說著一邊開門走進了店裏。
魂蛇的事現在又牽扯到了長官，雖然長官走之前便沒有要我們調查，可是我們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的。這一個月我也算是了解了何證道的脾性，知道一般這家夥隻要做出這番姿態來就是在拿架子，心裏不由感到好笑。
範正陽似乎也很了解他，衝我和老兵撇了撇嘴，也跟著我們一起進了店，嘴裏笑道：“別給我裝了，痛快點開價！”
何證道正拿杯子沏茶，聽到範正陽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這話說的，作為河陰市的熱心市民，幫助你們警方破案是我心甘情願的事，你怎麽一張嘴就談錢？就和我何證道何大師多貪財似的！算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拿點辛苦錢吧，畢竟我們三個也要吃飯付房租，出去進來的還要燒油。二十萬吧，多了我也不好意思要。”
二十萬？這還是不貪財的何大師開的價？連我和老兵聽到何證道的話都是一哆嗦，這家夥的心是真的黑！
不過範正陽似乎早有準備，聽到他這麽說卻是苦笑道：“何證道，我嚴重懷疑你在我們警局內部有眼線！你怎麽知道這次局裏給我們的辦案經費是二十萬的？你倒是會開價，讓我們這些弟兄跟著你跑腿還要倒貼飯錢？”
“沒事，你要是舍不得拿錢，我也不會強求的。昨天你也看到了，木子為了引出魂蛇來受了多大的罪，我給你範大隊長二十萬，讓你把魂蛇引出來你願意不？那家夥的魂蛇已經被我們引出來抓住了，他應該很快就要會煉製新的魂蛇。你放心吧，等再有人被害，隻要你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還是會去幫你的。我又有顧客上門了，要是沒事就請回吧！”
門外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正是昨天那個幹夜場的，那女人看到還有別人在，便又走了出去，在門外等著。
好吧，這家夥昨天在足療店的時候還說會利用魂蛇查出控製它的人，想不到今天竟然就變卦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對何證道道：“你昨天說要幫範隊的，不能出爾反爾呀！”
“林木子你個混蛋，你這是吃裏扒外呀！天天吃著我的飯，還幫別人說話？好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讓一點好了，十八萬，少了免談！”
何證道氣哼哼地衝我罵道，好歹給範正陽讓了兩萬。
範正陽無奈地衝我笑道：“好了木子，他就這德性，我早就習慣了，十八萬就十八萬，隻要你找到控製魂蛇的人，我馬上就把錢給你。”
說完範正陽便走了，出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什麽也沒有說便上了車。
“何證道，你怎麽連警察的錢也掙？真的有點過分了哈！”我忍不住埋怨道。
何證道滿臉帶笑拍著我的肩膀道：“木子，這裏麵的道理你不懂！雖然即使範正陽不找我們，我們也要去抓那個玩蛇的家夥，但是能多點收入總是好的！錢這東西，確實不是萬能的。但是如果你真要用錢沒錢時，你就知道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難處了！我們多弄點錢，以後萬一遇到點事也不會為難。你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未雨綢繆的重要性！”
這家夥的年紀其實也就比我大三歲，說起話來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和他平時不著調的樣子判若兩人，讓我還有點不適應。
門口的女人一直等到警車開遠以後才走了進來，小心地看著何證道問道：“何大師，剛才那個是市局的範隊吧？他到你這裏來幹什麽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怕自己的事被範正陽知道。
“你放心吧，他來是和我談別的案子的，和你的事沒有關係。”何證道看著女人笑道，“你不說回去問問介紹你買屍油膏的姐妹的？是不是有線索了？”
女人點了點頭，掏出手機來給何證道看：“何大師，就是這個老頭賣給我們屍油膏的！”
我和老兵也忙湊了過去，隻見手機上是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個老人的側麵。
老人頭上戴著電影裏才會看到的那種舊氈帽，身上穿著青布大褂，頭發花白，皺紋很深，因為是側臉看不清楚具體長相，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幾十年前舊社會的人。
“你們知道這老人家是哪裏的嗎？”何證道看著照片皺眉問道。
“不知道，我們都是在網上和他聯係的，他從來都不說話，送來東西拿錢就走。不過我讓那個姐妹又聯係他了，今天晚上他會再給我們送屍油膏來。”女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