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變臉
小矮子似乎對鴇母的回答還算滿意，嘴裏冷哼一聲，雙眼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著，手一鬆又把鴇母的腦袋給扔到了地上。
鴇母嘴裏發出一聲驚叫，忙伸手把自己的腦袋撈了起來，反手“啪”的一聲按在了脖子上，左右扭了一下，嘴裏長籲一聲道：“大人，你何苦和我這麽個小小的鴇母一般見識呢？有什麽話呆會和娘娘當麵說不就好了？你就算把我這一身老骨頭都給拆巴了，我也不敢私自作主把花魁送給你老人家享用呀！”
她雖然自始至終都稱那個小矮子為大人，可是我也能看出來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害怕對方，隻是給那小矮子麵子罷了，她的倚仗應該就是她口中所說的娘娘了，心裏不禁對那個還沒露麵的娘娘產生了深厚的興趣。
鴇母把自己的腦袋安好以後，卻並沒有再看小矮子，而是看著我笑嘻嘻地道：“大爺，你老人家的金子呢？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把金子給我，現在就可以跟花魁上去快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抓緊時間的話，一會金雞一啼，那你的金子可就白花了，要及時行樂呀！”
一邊說著，她臉對著，我手卻伸向了門口，然後嘴裏卻是驚叫一聲：“哎呀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能看到自己的屁股？不會把腦袋給安翻了吧？真是老糊塗了！喂，你們幾個小浪蹄子在那裏看什麽呢？難道就憑你們幾個貨色，還想和花魁爭這位大爺嗎？那幾個活牲口身上還有點陽氣，物盡其用，把他們都給老娘喝幹了！”
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春草也在其中，聽到鴇母的話都向那四個攔路的家夥圍了過去。
鴇母衝她們吼完，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用力向上一推，就好像從泥地裏拔出來一根蘿卜一樣，又把自己的腦袋拔了下來，掉轉一百八十度，重新安在了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心理準備，看到鴇母把自己的腦袋安上拔下我的心裏反而沒有多麽害怕，還不如剛才在外麵看到春香的臉變得血淋淋時對我的衝擊大，反而覺得像看魔術一樣有些可笑。
“木子，要是我們能把這老東西抓走，可以賣門票表演戲法了！”老兵在我耳邊輕聲道，他這時候倒有閑情考慮起這個來了，不過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這三年的積蓄都被何證道個王八蛋給我訛去了，還背上了七萬多的債，誰知道哪年才能還清？如果真的能把這個鴇母抓走倒不失為一個生財之道，隻是我又不會道術，連從這裏逃走都希望渺茫，盼著何證道來救我們呢，怎麽抓她？
這個念頭隻是在自己的腦袋裏閃了一下，便被我用力搖了一下腦袋給甩走了，在小矮子惡狠狠的目光注視下，鴇母走到我麵前，再次向我伸出手來，顯然是要我把金子交給她。
小矮子的身量雖然不大，可是雙眼裏有忻向容被魅附身時一樣的紅光，似乎隨時都可能像狼一樣撲過來，我想快點帶忻向容離開這裏，忙伸手向袖子裏摸去，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些金子是從哪裏來的，大不了把它們全都交給鴇母好了。
手在袖子裏摸了半天，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剛才放著幾塊沉甸甸的金子的小兜裏竟然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了！
看到我的臉色慢慢凝固，鴇母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甜得就好像抹了蜜的聲音也像瞬間風幹了一樣，嘶聲對我道：“大爺，你這是在逗老娘嗎？”
小矮子看到這副情形卻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嘎嘎”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傍上了什麽有錢的大爺，連老子這個老主顧也不放在眼裏了，原來隻是一個假財主！今天別的客人可都沒有了，隻有我們兩個和這幾個活牲口，我這裏還有一個銅板，你剛才不說要出價嗎？我出一個銅板，如果這混蛋出不了更高的價，那花魁就歸我了！”
說著他右手在自己的臉上一劃，“哧”的一聲便把腮上的一塊皮揭了下來，露出了黑褐色發黴的肌肉，在顴骨上鑲著一個已經生鏽的銅錢，被他用手指捏住“啪”的一聲摳了下來。
原來這小矮表麵上起來和活人的身體沒有什麽兩樣，其實皮膚下麵的肉都已經爛掉了，連骨頭都已經發黑了，就好像考古節目裏的幹屍一樣。
“大爺，你倒是說話呀？老娘可不想和你翻臉，你聽到這位大人的話了，如果你拿不出剛才的金子，不但這如花似玉的花魁今天晚上就歸他了，想必大爺你今天晚上也消停不了，我們娘娘會親自疼你的。”
鴇母看到我不說話，嘴裏再次嘶聲說道，“劈啪”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隻見她臉上的皮膚就好像蛛網一樣裂開了，張開了一個個小口子，那些小口了還不停張合著，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下麵鑽出來。
剛才小矮子一下便把鴇母的腦袋給擰了下來，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是後退了幾步對我道：“小子，雖然我看你也很不爽，可是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以為這些鬼妓好煞欺負，她們可是有兩把刷子的！特別是她們娘娘……”
說到這裏，他的雙眼在小樓裏掃視了一圈，壓低聲音對鴇母道：“你們娘娘真的在這裏？”聲音裏充滿了忌憚，顯然也很怕那個娘娘。
鴇母點了點頭道：“我們娘娘就在樓上。想必大人上次和娘娘在一起以後，也是爽得連骨頭都酥了吧？依你看，這小白臉要是和娘娘雲雨一番，還能留點什麽不？”
聽到他的話，小矮子的身體猛地一抖，手裏的銅錢也嚇得“當”一聲停到了地上，心有餘悸地道：“千萬不要提上次的事，老子三百年積聚的那點東西，被你們娘娘一晚上吸得一幹二淨！原來老子像這個活牲口一樣高大威武，你看我現在這副身形，應該就能想像你娘娘以陰補陰的功夫有多麽強大了！這小子要是被你們娘娘吸上一吸，隻怕會變成嬰兒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