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裏的那些破事兒

我的名字叫史卓欒,也不知道是誰給我起下的,這麽繞口,當我有能力分辨好壞之時,就自作主張去了派出所,到了那裏,卻碰到了人生之中第一顆釘子:“叫你家大人過來!”

“我沒有大人!”那時的我,還是一副出生之犢不畏虎的樣子,就是天皇老子臨在身邊,我也這樣說話,誰叫我從小就沒有父母!看書多了就有這個好處,能夠正確理解別人說的話,警察叔叔口中說的大人一定代表父母,而絕對不是大娘!

“滾遠點!無理取鬧!再想淘氣,把你關起來!”警察叔叔還是比較有威懾力,他代表著國家機器,那麽多的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都敗在他們的手中,何況我一個毛孩子!還是老實一些吧,雖然心裏清楚,他不會欺負小孩子,可還是要防備回家又要挨大娘的罵了。

事後,我就留心此事,漸漸就明白了,人的名字一旦報了戶口,就不能輕意改動。可我就是不明白,人做出錯事,就是犯了國家的法律,也得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麽為什麽就不能改名字呢?難道是為了控製人口方便一些嗎?我還是搖頭,電腦時代,你就是改過一百個名字,電腦也會把你的原底打出來,清楚記載著你的一舉一動,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記錯!再說,你的頭像是無法改變啊,歲月的滄桑盡管無情,你臉上的最起碼的特點是無法徹底改變的,那就是最好的身份證。

不過,這件傷心的事,也沒有在我的幼小心靈留下過什麽陰影,它就象一口濃痰被吐進了泉水裏,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就被化解了。大了的時候,反而喜歡上了這個名字,感覺名字裏還有著特殊的意義,可能是當年爸爸起的吧,如果真是如此,我應該為爸爸感到驕傲,他一定是個有文化之人,說不定還是個大人物,最少他是看過不少古書,沒準某月某日的某一天清晨,我睜開惺忪的雙眼,一本爸爸當年看過的古書映入眼簾,我會狂喜的飛奔過去,小心地把它收藏起來,做為我們老史家的傳家寶!

親們,可別笑話我,我想古董,都快想瘋了,這也是阿Q精神的具體表現,偶爾娛樂一下自己,會對身心有好處的,你不妨試一下,但是,千萬別引火燒身,走火入魔,那樣的後果,我可是承擔不起。

大娘現在已經過世了,是她一把尿一把屎的把我帶大,她是一個老**,聽說在小歡三歲的時候,丈夫就被縣城裏的汽車軋死了。

我不知道在幾歲的光景到了大娘的家,三個苦命的人聚到一處,演繹著人生各種苦命之事。難道這僅僅是一種千年的巧合嗎?

真後悔,在大娘活著的時候,沒有細致地詢問有關父母的一些情況,可是,每當我見到別的小朋友一口一個爸爸和媽媽的瞬間,心中就升起不平之感,為什麽我就沒有,我是從石頭逢兒裏蹦出來的孫悟空嗎?如果那樣的話,還是心裏不平衡,人家會七十二變化,是個聖人,而我又是個小白人,平凡得象塊石頭。

大娘僅用幾句簡單而又深奧的話語就把我擺平了:“先胖不算胖,後胖壓塌炕,你的好運會在二十六歲開始,天機不可泄露,耐心等待著吧。”

我很喜歡她說這句話的神態,好象在讀一本科幻小說,深深吸引著,讓我從此有了夢想,而不再一味的去想不能見到麵的父母了。

小歡是大娘的唯一的女兒,比我大五歲,現在已經出嫁,嫁到了城裏,是一個有錢人,不過,她的愛夫走路的時候,象海水裏的浪花,總要一起一伏的,海水總有平靜的一刻,而他隻有倒到床上進入夢鄉之時,才會靜止。

我是最了解小歡的,從小在一起長大,好的和一個人似的,我也從來不管她叫姐,她也喜歡直呼我的名字。雖然有些繞口,喊習慣了就順溜了。

小歡心中的苦也不比我少,說一件小事情,小歡出嫁以後,和同事去過海邊旅遊,回來的時候,有人就問小歡,見到大海你有什麽感受?小歡說:她有想吐的感覺!

記得剛考上大學的時候,小歡送我去的學校,她正好在一個城市,說心裏話,我並不是有意報考到這座省城的,現在分析起來,也可能是緣分在做怪吧。

平時沒課的時候,我就會到小歡家裏作客,那個我應該叫做姐夫的人對我還是蠻客氣的,他平時總是待在家裏,還會有花不完的錢,他才是最最享福之人,屬於那種既有錢又有閑的寶玉般的人物,聽小歡私底下對我說,他有個很硬的靠山,就是小歡的正式工作也是人家幫著安排的。這也是小歡嫁給他的先決條件。我當時也為有著這樣的親戚而感到安慰,想象著大學畢業,也能象模象樣的找份體麵的工作,可是,事與願違,當你把美夢做得過於完整之時,命運就會露出它的凶殘的一麵,非要你領教一下,它的權威!

在我大二的那一年,小歡到我的學校來找我,說是想請我吃飯,看她的憔悴的樣子,我就猜出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我馬上領她到了一家小酒館,找了間安靜的小包房坐下,等待著小歡的陳述。

女人的心事男人不要猜,這是當年小歡教我的。

雖然我的心裏特著急,看著小歡不想說的份子上,也不能冒然去探問。當熱乎乎的菜端上桌時,小歡卻意反常態地要上了啤酒,我知道她的,從來不沾酒,我用異樣的眼光心疼地看著她,她卻苦笑了一聲又連忙閉緊了櫻桃小嘴,我想,這樣也好,酒精的作用就是讓人們把內心不想說的話全盤托出。

我小心翼翼地給小歡倒了半杯啤酒,小歡卻“撲哧”一笑,說起了話:“倒滿,你看誰倒酒象你這樣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屬於那種皮笑肉不笑那種吧,我心裏清楚,那是硬擠出來的,比哭喪著臉還難看呢。我對小歡的感情,比親姐姐還要親,在我的感情辭海中,父母的定義還不如小歡,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隻博她的一聲發自內心的歡笑!

“咱倆在一起還有那麽多的破講究?我是怕你喝多了,回去難受!”我邊說著,手中的啤酒瓶一傾斜,真就不客氣地給小歡注滿。

小歡細心地觀看著我為自己也倒滿了,就主動舉起了杯,清了清嗓子,聲音調控到最佳分貝,說道:“來,老弟,今天姐破個例,也象模象樣的敬你一杯,祝你學業有成,將來光宗耀祖!”

我有些驚呀,小歡頭一次這樣稱呼我“老弟”,難道幾年過去了,我真的變老了嗎?還是這裏邊有什麽新的解釋,在城裏,可能這樣叫比較親近?

“還傻愣著幹什麽呀,人家敬酒呢。”

小歡極力想做著歡快的樣子,象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耍時那樣,可是,小小少年轉眼之際,都變成了大人,那份天真的感情被事事已經磨去了光彩,我知道,真摯的情感還在,隻是臉上的表情已經模糊了。

我用力和小歡撞了一下杯,仰脖把酒灌進了喉嚨裏。當我放下酒杯,看到小歡已是杯盡酒幹,她正用審視的眼光盯著我,好象要我給她做個評估,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小歡真是深藏不露,一杯酒進肚,愣是嘛事兒沒有!我驚呆了,看樣子人是會變化的,來到城裏,小歡也把酒量練出來了,我眼光放亮,向她表達了敬佩之意,就差行軍禮了!

不錯吧,來,再給姐倒上!

小歡居然在我麵前稱起姐來,雖然事兒是那麽回事兒,可是冷丁聽起來怎麽那麽刺耳啊。我覺得自己有些不適應了,看樣子大學白念了,還是得到社會上真刀實槍的曆練一下,才會本事上身。

我也下定了決心,你要不主動說,我也不問,皇帝都不著急,太監急也沒用!我還是為她斟滿酒吧,從此後又多了一位酒友,那不是親上加親嗎?

就這樣,我和小歡連幹了三杯,她的臉蛋就紅潤起來,看上去那般細嫩,要是在小的時候,一定會上手撫摸一下,現在不行了,人家是別人的媳婦,版權所有,受到了法律的保護。

“小欒,我好想你,現在隻有你這麽個親人了,有時候,我真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小歡終於打開了話匣子,也把那種別扭的稱呼改過來,聽起來就有親切感,她要是早幾分鍾這樣叫我,沒準我真敢抖起膽來,伸手去摸摸那張人見人愛的小臉蛋,隻不過那種動機是良性的,我向**發誓!

“倒酒!”

小歡又把酒杯舉起來,我看她的眼神已經直愣愣了,她真的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我向外喊著服務員,讓她送來一大瓶氣水,用來衝淡小歡體內的酒精。

“倒酒,我要喝酒!”

小歡的舌頭有些不靈便,本來沒有酒量的女人,又喝得那樣急,不醉才是天底下最怪的事情呢!

“小歡,聽我的,咱不喝了,咱倆好好聊聊天,行嗎,我也很想你啊!”

雖然我比她小五歲,但是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要為她負起責任。雖然我不是她的護花使者,更不是她的監護人,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她什麽人,隻是覺得一條,我應該對她好,這就夠了!我對她的感情,真真正正沒有一絲一毫的性的成份。

小歡的眼淚流下來,可能聽到了我的真誠的話語,都說女人是感性的動物,甜言蜜語能夠順利通過耳廊這個檢驗師最終進入心扉。

小歡也不顧及服務員還沒有離開,就站起身來撲到我的身上,滿嘴的酒氣夾雜著體香衝入了我的肺腑,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暈了,不知所措,象個木頭人那樣,呆坐在椅子上,任由小歡在我的身上滾來滾去。

“我要離婚!”

我嚇壞了,頭腦清醒起來,下意識地去摸她的腦門,是有些微熱,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發燒在搗鬼,小歡竟然冒出這樣四個字,讓我有被炸雷霹過的感覺。

小歡語句清晰地向我道來,這幾年的婚姻生活,我卻做了一個聽話的乖聽眾,隻出一雙耳朵打工,別的器官都變成白吃飽。

那個比她大十多歲的所謂丈夫,整日在家裏觀看黃色錄像,小歡一踏進家門,就會被無休止地rou躪,他能把錄像裏學到的各種怪招,在小歡的身上進行體驗。本來小歡嫁給他就是出於無奈,根本談不上感情,就是喜歡這個字眼也沒法靠邊,說白了他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當彼此都得到了事先的滿足時,內心的自我才開始萌芽,如果那個男人是個正常的角色,還是可以慢慢來過,先結婚後戀愛,相互磨合好了,也能幸福地過一生。可是,小歡卻碰到這麽一位非人類,他的前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一頭種驢,如果小歡任其放-縱,他會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不停地做下去。

女人對一個男人沒有興趣,對她的性行為,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折磨和摧-殘!

想當初,小歡是一個乖乖女,想要嫁個有錢人,好讓母親過上幸福的晚年,可是,人的命運卻是先天定下的,受苦之人隻有受苦的份,到了好景來到家門之時,卻是她離開人世之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小歡一番孝心真的不能感動天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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