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無所獲

第70章 一無所獲

何不歡笑著舉了一下杯子:“葉總也計較這個嗎?”

“你可是我第一個失禮對待的女士。葉軍喝了一口酒,將杯子舉到小助理的麵前“趙小姐是嗎?不知道我將你師父的話演繹的可好?”

“當然,我怕是修煉再久也達不到葉總一般的水準。”趙豔臉紅了一下。

“你已經進步了很多哦。”葉軍帶著悠揚含蓄的笑容看了何不歡一眼:“三年前我們還直呼名字的,三年後反倒葉總的叫的這般生疏,帶壞你徒弟了吧。”

何不歡一時不知道葉軍的用意是什麽了,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些?

隻是不等她明白過來,已經有人在不遠處跟葉軍打招呼了,葉軍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對兩位女士留下個優雅的告別才轉身往人群走去。

等到葉軍走遠,何不歡才注意到身邊小助理嫣紅的臉頰,葉軍的風度與顧景航的氣場一般,對於職場新人來說都是一種誘惑。

七年前的何不歡正是因為這種才對顧景航留了心,落到今天這般進不得退不得的地步,而今的趙豔的神情對於何不歡來說就是像是一個輪回般,讓她不由的一臉的凝重道:“趙豔,你怎麽看這個人?”

“何姐……”趙豔掩飾的收回目光。

何不歡是過來人,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葉軍這種的能力和手腕都不錯,無論是身家還是容貌都出挑的人,表現在男女交往的事情上,自然是夢中情人般的誘惑了,隻是如果時光倒流,她想,寧願當初沒有認識顧景航。在心裏歎了口氣,看著趙豔嫣紅的如同嬌嫩的玫瑰般的容顏,一時之間,卻失了提醒的力氣,卻還是提醒了一句:“他已經有心上人了。”是心上人,而不是情人。情人可以換,可縱然是與葉軍關係不深,也知道葉軍心心念念的就隻有哪一個叫做月月的女子。

想到這個又不由的想到顧景航,若是當年的顧景航對沈言歡有葉軍對月月的十分之一心思,又如何會有如今的何不歡,沒有如今的何不歡,又怎麽會有今日的顧景航……世間種種當真逃不過因果二字。

晚上7點,宴會準時開場,作為宴會的主人公,蘇寵寵自然是出現在酒會的中心,而輕輕扣了扣酒杯,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的卻是她身邊的人。

“今晚的宴會即將開始,我們今天的壽星蘇寵寵蘇小姐以及……”隨著司儀的話,場麵安靜下來,隻剩下鋼琴悠揚的節奏填滿司儀特意留出來的空白。

“以及我們今晚的神秘人物。”帶聽到有倒吸一口氣的詫異聲時,司儀才滿意的宣布,然而大部分人的神思還沒從之前的錯愕裏拉拔出來。

其實蘇寵寵是美,卻算不上讓人驚豔的美人,此刻的光芒四射一半是化妝師的功勞,還有便是出生較好,受過良好的教育,身上透著一股自信中帶著順風順水的甜美笑容,平添了幾分美麗。

而真正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的卻是她身邊的人。

何不歡雖然早在照片上看過他的臉,但真實見到他,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喃喃自語了一句:“竟然是他……”

人群中不知情的人都發出意料之外的歎息聲,年輕一代中比較愛玩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吹出響亮的口哨,映襯著節奏舒緩的鋼琴曲,然而被各自的長輩低聲訓誡幾句:“不學好。”

“混小子沒教養,禮儀怎麽學的……”等等的訓誡的話,挨罵的幾個人交換個彼此深有同感的無奈白眼,在長輩轉過身後又小聲嘀咕:“老古董。”

“他怎麽會來的?”

“真的假的?別是冒牌的……”

何不歡聽著身邊人的討論,心裏同樣吃驚,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看起來未過而立男子,麵容在閃光燈下帶著優雅含蓄的笑容。

穿著一件月白色唐裝,右手裏拿著一串佛珠,這樣的人很難去形容他的容貌,因為似乎隻要換一身衣服換一種打扮就是另外的一種年齡和身份一樣,就好比現在,乍一看上去像個文雅的書生,給人一種恭順平和的感覺,然你再看他的眼,就會察覺到的他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是與恭順平和截然相反的一種含蓄的氣勢,自信而不容侵犯,明顯是個野心勃勃且做事狠烈之人。

簡單的來說吧就是年輕的臉孔,天王的架勢。他甚至不用穿特顯天王架勢的衣服,何不歡就曾經見過他簡單的穿著黑西裝白襯衫,連領帶也沒有打,打扮絲毫太張揚,隻是隨便的站在那裏參加電影殺青,可是那種氣場強大的不容人忽視。

就好比他現在也是隨意的站著,卻比今晚的主角蘇寵寵更像是主角的話題人物。

“真可惜,沒有帶相機。”助理趙豔從呆滯裏回過神來,十分可惜的對著何不歡小聲抱怨:“早知道他會來,一定跟主編講,說不定……”

“現在說也來不及了。”何不歡好笑。

這人讓在場的記者包括何不歡都深以不能逮著這個桃色新聞來兩張八卦照片為撼,因為這次宴會邀請時便已經點明了不能拍照,記者大方的邀請,不過進場時所有相機微型機等吃飯的家夥都被保安友好的暫時保管了,麵對這樣能時抹殺娛記們的菲林——確實是個遺憾。

“今晚我們的神秘來客便是紅透了大江南北,人人皆知的巨星柏天王——”司儀的聲音

閃光打在男人的身上,他露出了招牌天王式微笑,牙齒雪白,這位的名氣就如同他左耳上並排的兩顆銀色鑽釘閃閃發光耀眼,此人的名氣衝出國門,連歐洲的媒體都曾大肆讚揚過他是年輕的安東尼斯,不可估量的世界級的巨星——天王柏安,在媒體眼裏更重要的是,柏天王是出道後少見的一個沒有緋聞纏身的巨星。

“何姐,你朋友真厲害,居然連柏天王也能請來。”趙豔不是追星族,卻是柏天王的影迷,對蘇家的財力又增添了一分感歎,怪不得S市每年的明星企業都有蘇氏呢,不過,趙豔想到這兒看了眼何不歡,大概也就是與蘇家交好的何不歡,才能每年都成為固定采訪蘇家的記者吧,也是為什麽短短三年就成為了公司的資深記者。

這倒是冤枉何不歡了,與蘇寵寵朋友這麽多年,別人她不知道,不過她自己卻是從來沒有動用過特例,走過後門,即便是當年采訪也不過是多接觸後,再說今天何不歡別說不知道蘇家竟然能夠將柏天王請來,甚至連請帖上麵寫的神秘人是誰都不曾知道。

何不歡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閃光燈下的俊男美女,司儀接下去的主持儀式基本沒人注意,蘇寵寵歪頭在柏天王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引得柏天王回之一笑,瞬間秒殺了無數豪門千金,看起來柏天王與蘇寵寵的關係很是親密。

這裏的年輕一輩大多是柏天王的超級粉絲,其程度嚴重不說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但也通常柏安剛發行一張大碟,便可以聽上幾天幾夜;出演一部電影,可以在看了首映之後再跟所有朋友分別再去一次是正常,就算是何不歡有事閑下來看的也是這位天王的電影居多。

光是看他現在這樣的模樣,電影裏麵的代入感會那麽強烈也是可以明白了的。

這樣的震驚連何不歡也沒有聽清楚他講了什麽,因為現場被年輕的一輩帶動起來的瘋狂感脫離了商業的味道,更多的顯示出了年輕人的活力。喧鬧的多半是官二代富二代等小年輕,而大人們也明白今日的酒會尤其是這種生日宴,說白了就是上流社會的相親大會,大人們隻是簡單的送上祝福,知趣的讓年輕人們去結識,側麵的為自家的前程也好,前途也罷的做做功夫。

“生日快樂寵寵。”何不歡送上生日禮物與祝福後,趁著柏天王與別人談話時,小聲的問:“老實交代,怎麽柏天王會來的?”

“嗬嗬,秘密。”蘇寵寵笑得得瑟。

何不歡也沒真想知道,兩人推搡笑語了一會。雖然柏天王的出現掀起了活躍的氣氛,年輕人借著給壽星送上禮物時,順帶的討要一個簽名,不過何不歡性子清冷,對於追星這種年輕人的活動沒有興趣,蘇寵寵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柏天王。

送上禮物和祝福後,見蘇寵寵心不在焉何不歡也不多說,碰了碰酒杯,便對下麵的吹生日蠟燭和舞會就沒有多大的興趣了。

瞧蘇寵寵剛才的樣子,今兒個估計是要重色輕友了,再說這樣的場合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也就是一份心意,真的留下來也沒有意思,看著九層蛋糕被切開,知道下麵就是蘇寵寵會挑一位男士領舞,而這位幸運兒,差不多就是她中意的人。

何不歡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林承浩,估計是找到商業同伴聊天去了,便對身邊明顯神魂還未回歸的趙豔交代了一聲,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去便要先走。

今晚她還有一個聚會,是夙夜在中醫館工作兩年後首次考到醫師證,早上就打了電話問她去不去參加慶功的聚會了。

想起三年前遇到的那個納西族少年,何不歡心裏暖暖的。

夙夜的性子與一心侍弄花草的高然有幾分相似,卻比高然多了些人間煙火氣,來了之後雖然也住在何家,不過很快便在一所不大不小的中醫館旁邊租了間一室一廳的房子,並且憑著原先的醫藥知識被特邀去幫忙,三年下來有了固定的醫學上的朋友,對何不歡也不曾冷落。相比這樣燈光璀璨的酒會,何不歡更喜歡夙夜那種朋友間的聚會,剛想起這事,手機便響了,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何不歡看了看來電顯示的夙夜兩個字,笑著接通了:“夙夜,嗯,好的我知道了。”

何不歡看了看手表,估算了下時間,現在還沒九點,去的話晚飯應該是吃過了,不過聚會應該剛剛好,開口道:“不用等我吃飯了,我大概九點半到。”

收了電話,就在何不歡要走的時候,原本在拆禮物,根據各位未婚男士所挑選的禮物,來判斷每位男士的心意而選擇作為今天男舞伴的蘇寵寵忽然停了下來。

甚至整個場麵也瞬間安靜下來,這是自柏天王出場後,第二次這麽鴉雀無聲的安靜,何不歡不由得轉頭去看。

場麵很是安靜,何不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已經快要走到門口了,趙豔不在身邊也不好失禮的去問其他人,不由看了一眼宴會主角,蘇寵寵麵色平常,而一直在安靜喝酒的蘇睿勤卻在低聲的和身邊的葉軍交談著什麽。

在她心裏葉軍一直是個很優雅的紳士,可是現在他的臉色卻很難看的看著旁邊的人,旁邊的人是——柏天王?

何不歡愣了一下,柏天王也和葉軍走得近?

見他一隻手搭在葉軍肩頭,一副哥兩好的姿態,甚至低頭在葉軍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麽,葉軍的臉色難看,何不歡一時分不清是針對的誰。

她是個懂得趨利避害的人,這個時候離開是應該的,可是她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刻意回避了三年的人。自從顧景航離開S市後,她便再也沒有與蘇安遠打過交道,作為代替顧景航而成為S市娛樂界的新貴,報社對他的采訪自然是不會少的,不過何不歡都推拒了,也刻意回避他的一切報道或者新聞,即便是這樣也知道短短三年,蘇安遠已經成了S市的大亨了。

而今晚他出現在蘇家的酒會、蘇寵寵的宴會上,應該不是受邀而來,不說蘇睿勤與顧景航的關係,便是蘇寵寵也隻是在邀請她時神秘的說了一個意外人物會來,她曾以為是顧景航,卻不想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柏安柏天王,那麽蘇安遠……

蘇寵寵對所收禮物發表完簡短的致謝詞後,也看到了蘇安遠。

蘇安遠對著身邊人招招手,一個不算年輕,卻風韻猶存的女人走近他的身邊,女人穿著純黑色魚尾裙,長相柔美可人,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她的身份時,何不歡也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的麵容很熟悉,卻一時記不起是在哪裏見到過。

蘇安遠忽然露出一個笑容,帶著若有所指的笑容道:“這位是我蘇家千金母親的妹妹,樂婷。”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般,今日是蘇寵寵的生日,蘇老爺子近年來身子不大爽利,人在國外修養,趕不回來才特意提前交代兒子今晚蘇氏一年一度的酒會也要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讓道,甚至在請貼上更是接近明示的提醒:歡迎攜家眷參加。

可是誰都知道蘇睿勤與蘇寵寵雖然同父異母,可那也是在蘇睿勤母親去世後還幾年才後續的,而且這兄妹兩感情那是一等一的好,比親兄妹還要親,蘇寵寵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蘇夫人萬婉正陪著蘇老爺子在國外度假修養。這樣的話蘇寵寵自己聽了都有些意外,萬婉哪裏來的妹妹啊?怎麽她從來不知道?

而樂婷嘴角含笑,落落大方的接受眾人的注視。

在蘇家一年一度的酒會上,蘇安遠這如果是個惡作劇的話,不得不說他的膽子很大。不說蘇家老牌家族的上市公司,便是來客裏麵也是政界、商界、娛樂界裏麵的大佬,在這樣的日子裏找茬……已經有很多同行都偷偷的拿出手機,雖然拍照功能差了一點,可好歹也是獨家爆料的大新聞啊。

何不歡卻是別有深意的看著談笑自若的蘇安遠,很明顯,蘇安遠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個時候不管是作為哥哥的身份還是作為主辦方的身份,蘇睿勤都不能容忍這樣的場麵繼續下去,隻是他今天純粹是在這兒求醉的,要不是牽連到蘇家,他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葉軍也並不是想討大小姐的歡心,抽了個空前來湊湊熱鬧,一是好友蘇睿勤不小心掉進酒裏起不來,他也好拉他起來。二是為了探探何不歡的口風,另一層深意則也與何不歡有關,隻是現在他自己也說不準。

蘇睿勤雖然酒喝多了,可是被這突發狀況鬧得清醒了一半,葉軍和柏天王跟在他身後護在了蘇寵寵身邊,原本對蘇安遠的出現不屑,在她心裏是個蘇安遠也比不上顧景航,不但是小時候的情誼,而是顧景航是她看上的並一力為好友何不歡撮合的對象,他蘇安遠是那顆蔥,顧家私生子的身份在他身上還當成榮耀般的拿出來炫耀,顧家就算把顧景航趕出去,也沒有承認他的身份。

可是蘇安遠剛剛遞過去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24K紙大小的禮盒,蘇寵寵不屑的想要丟掉,難聽的話還沒說出口,蘇安遠靠近她,極輕極快的說了兩個字,蘇寵寵臉色大變,伸手將盒子打開了一半,幾乎是剛打開就被狠狠的合上了的。

這樣的禮物這樣的動作在這時候看來就有些讓人費思量了。

何不歡雖然知道蘇睿勤和葉軍在這兒,可是這個時候於情於理都不能扔下被針對的蘇寵寵不管,走上前拉著表現的很鎮定的蘇寵寵,實則蘇寵寵的臉色很糟糕,而緊緊抓住何不歡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何不歡有些納悶,蘇安遠的話口型上來看很簡單的兩個字:戀人。

就算蘇安遠是有意來找茬的,可是蘇寵寵行的正坐得端根本不需要理會的,而且不說別人,但是蘇家事後就不會放過他。好吧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蘇寵寵的有了戀人,在蘇家來看也隻會為這個小公主高興而已,這麽些年蘇寵寵的終身大事一直是他們掛心的,甚至連一年一度的酒會也能為了這麽個寶貝疙瘩而讓路,變相的改成相親會。

很快何不歡就知道為什麽蘇寵寵會表現這樣害怕了。

場麵鴉雀無聲,每個人心裏都在猜測這份神秘的禮物。

禮物的主人蘇安遠率先打破了沉默:“蘇小姐既然不打開,那麽看在你我近親的份上,我很樂意為蘇小姐效勞。”蘇安遠這麽說著,手上卻已經打開了盒子,蘇寵寵猛地上前一步,毫無絲毫風度氣質的用力合上:“你算什麽東西,蘇家邀請你了嗎?”

何不歡記憶裏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怒的蘇寵寵,原本高貴的公主此刻卻有些歇斯底裏。

蘇睿勤酒喝多了,上前安撫蘇寵寵時,腳下一個踉蹌,還好被一旁的葉軍扶住。

“哥……”蘇寵寵略帶委屈的看著自家哥哥,麵對禮物盒的時候,目光卻有些陰鷙,用力的想將禮物盒打包扔到垃圾箱裏麵去,可又擔心什麽動作到一半停住了手。

何不歡還沒來得及拉住蘇寵寵,便見因為蘇寵寵前後用力不均勻而導致禮物盒被摔倒了地上,本就已經被打開了,這麽一摔裏麵的東西飛了出來,大大小小的照片。

“寵寵……”何不歡詫異的看著照片,不是別的,正是蘇寵寵與柏天王的合影。

柏天王看了禮物,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蘇安遠。

蘇安遠表麵上禮貌的回應,心裏卻在思量:這個柏天王是個變數。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豪門的千金小姐與天王巨星的緋聞……

蘇睿勤心裏愣了一下,腦袋卻飛快的運轉起來,畢竟是蘇氏集團的總裁,應變能力是必須的。

這樣的緋聞雖然轟動,隻是算不上影響,何不歡其實也不覺得這樣的緋聞需要多少介意,明星是離不了緋聞的,而與豪門牽扯上屬於最正常的範疇。然而她身邊的蘇寵寵卻有些急了,手心全是冷汗,脫離了何不歡安撫的手,端起一邊的酒杯直接就要潑到蘇安遠的身上,隻是半路被人攔住了。

何不歡沒想到蘇寵寵會做出這麽有失|身份的事情,自然是攔不住的,而一旁的葉軍要扶著半醉勉強站的筆直的蘇睿勤也騰不出手。

蘇安遠看著柏天王握住蘇寵寵的手腕,將半灑出來的紅酒順勢遞到自己麵前,蘇寵寵潑出紅酒這麽有失風範的事情,即便是他被潑到了,輿論也多半聲討她,能達成一定的效果,對於日後的事情會有效得多,蘇安遠也不介意被潑一次,甚至是有意的激怒她,然而到底漏算了柏天王。

柏天王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對著身旁失去風度的蘇寵寵道:“今天你是壽星,怎麽可以失禮呢,和小叔的合影難不成讓你很沒麵子嗎?好歹小叔還算是有點名氣吧。”最後一句帶了幾分的俏皮

蘇睿勤的臉色有些僵硬,今日雖說蘇家是東道主,可他是來買醉的,怎麽也沒想到會在生日宴上發生這樣的事。

何不歡注意到這對兄妹兩在柏天王說到小叔兩個字的時候,臉色都很僵硬。

而其他人則是露出驚詫以及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終於明白為什麽毫無緋聞的柏天王會與蘇家千金小姐有這麽多的親密合影,如果是親人的話就很能解釋的通了。

何不歡心思細密,自然知道也許蘇寵寵這位小叔,有名的天王巨星與蘇家的關係並不簡單,不過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奇,見蘇安遠的目光掃向自己,麵上更加平靜,似乎麵對的不是曾經威脅過她的人,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蘇安遠目光一轉,正要開口說些什麽,蘇睿勤已經下逐客令了:“今日是小妹的生日,蘇先生貴人事忙,我們也不敢邀請,這就送你出去,感謝你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小妹的生日宴會了。”

一番話說得有禮有節卻也是變相的送客,蘇安遠倒是不介意,不過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後,露出個神秘的微笑,對著一直不曾開口講話的樂婷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當然。”樂婷對著蘇安遠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目光在掃過柏天王時,有些複雜,最終還是停留在了蘇寵寵身上。

保鏢已經往這邊走了,蘇安遠並不打算多講,揮揮手就要送客,卻被樂婷的一句:“蘇家的公主當真是她嗎?”

蘇睿勤一愣,葉軍一愣,除去柏天王略帶神秘的微笑,在場其他人都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何不歡原本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並不感興趣,此時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蘇安遠的手段有多麽的未雨綢繆何不歡見識過,就如三年前對付顧景航一樣,今日他的矛頭卻直指蘇家,或者說是蘇寵寵,想必他掌握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而這個事情對於蘇家,至少對蘇寵寵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樂婷隱約揚了揚嘴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道:“蘇小姐在七歲那年真的來過蘇家嗎?當年蘇家的小公主真的是你嗎?”

說著年過四旬的女子看了一眼愣怔住的蘇睿勤,臉上透著甜美的笑意,一字一句道:“容貌變了,其他也能改變嗎?習慣、性子、言談、舉止,嗯?”

可容納百人起舞的大廳因為停下了音樂,鴉雀無聲的安靜讓樂婷的聲音像是老電影一般,產生一種震懾。

蘇安遠拿著手機,甚至不需要出去就能夠很清晰的聽到電話裏略帶焦急的女子沙啞的聲音:“你帶樂婷去哪裏了?”

“生日快樂我的公主。”盡管知道電話裏的人聽不見,蘇安遠依舊非常紳士地行了祝福禮,道:“蘇朋,你幫助了我,而我也想要將你應得的討回來。”說著轉頭看著已經開始的一場女人的戰爭,無不感歎道:“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蘇安遠雖然不知道蘇朋究竟怎麽了,可是他了解蘇朋的為人,甚至可以說沒有蘇朋的籌謀,自己至少要二十年才能夠擊敗顧景航。走到今天,沒有人比他更懂蘇朋的無奈,然而蘇朋放棄的那麽瀟灑,瀟灑到他追查了三年,一無所獲,若不是因為盯著何不歡,也發現不了。蘇朋刻意要隱瞞一件事情的時候,就算是他也很難查處,一如當年被隱瞞的葉軍,蘇安遠轉頭去看那場戰爭,同樣是女人,差得也太遠了。

蘇朋的阻止不是做作,她是真的將一切都斷了,徹底放棄了,可是他不允許。不等蘇朋再說什麽,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想了想幹脆關機,他可不想被蘇朋的心軟影響了決心。

樂婷勢在必得,蘇寵寵臉色慘白的抓著何不歡,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蘇睿勤是徹底愣住了,一個字也反駁不了,蘇寵寵之後的改變沒有人比他更加無奈,然而隻能用驚嚇這個借口來安慰,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說什麽,場麵很安靜,先開口打斷了這份寂靜的是一直冷眼旁觀的柏天王,用一種不以為然的語氣道:“紅口白牙就來這兒誣陷,這位女士莫不是覺得蘇家好欺負?”

到底是明星,這樣的大場麵見多了,眾人隨著他的話,悄悄鬆了口氣,剛剛那樣的氣氛似乎讓人把氣都提住了。

“當然,如今是法製社會,什麽都講究一個證據,而DNA則是最有說服力度的不是嗎?”樂婷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麵上帶了得意道:“憑著這份DNA鑒定,我不但能說這位蘇寵寵不是蘇家小姐,更能說……”到了最後揭曉答案的時候了,眾人屏息翹首以待,誰知一陣優雅的鈴聲打斷了話,何不歡與眾人一樣,都先是猜測誰的手機,很多人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機,何不歡卻猛地反應過來,有些做錯事的心虛,本來想要掐斷來電,可一看到來電顯示便對一直抓著自己的蘇寵寵說了句抱歉,頂著眾人的視線接通來電。

這個時候就算是何父的電話何不歡大概也是掐斷來電,事後回電,可是來電得顯示的姓名標注的是神秘客。這三年與何不歡聯係最多的不是關心她的何父何母,不是工作上的同事,不是死黨好友蘇寵寵之類,也不是喜歡她的顧景航,而是三年前有意無意幫助她的神秘客,三年的時間,足以讓這兩個連麵也沒有正式見過的人相知,何不歡更是將她引為交心的知音,像是指引者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