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責任?祭祀?

在賀雪所說的茶室門口下車後,我向小石道了聲謝,目送他離開,這才走進茶室來到賀雪所說的包廂。

包廂裏不隻是賀雪,陳姐和黃術竟然也在。看著三人嚴肅的表情我便知道今天賀雪肯定會說出有力的線索。

我衝賀雪和陳姐問了聲好,然後走過去坐在黃術身邊。

賀雪直接開口說道:“劉默,上次在學校門口,由於人多耳雜,所以我不得不那樣說,你別往心裏去。”

我當即衝她一笑,說道:“沒事,我能理解。”

賀雪剛要開口,黃術突然抓住我肩膀,緊盯著為問道:“劉默,你出什麽事了,怎麽你身上這麽大的血腥味?”

聽黃術說完賀雪當即眉頭一皺,鼻翼微微一動,隨之也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哦,嗬嗬,沒事,我碰到了芊芊。”我隨意說著,對於剛才的事情我真不想多談,因為若是談起來恐怕要對賀雪解釋個三天三夜也解釋不清楚。於是繼續問道:“賀警官,請問您發現了什麽線索?”

賀雪從我臉上收回目光,轉身由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一本硬皮本放在桌上,說道:“這是已故老校長的當年的工作日記。”

掃了我們三人一眼,她接著說道:“由於這屬於一個刑事案件,所以我帶隊搜集了一些證據,其中就包括這本工作日記。”

“賀警官,這裏麵怎麽說的?”我不禁想起了黃梅事件中歐陽洋的日記帶給我們的幫助,心中便期望著這本日記也能帶給我們幫助,便著急的問道。

賀雪淡淡的說道:“裏麵記載,當時黃梅的屍體其實根本就沒有給警察帶走,而是為了一個什麽責任,將黃梅當晚就葬在校園的某個規定的地方。”

說著她打開那本工作日記,反倒做了標記的一頁,指著其中一段說道:“噥,就是這裏。”

“心情當然是沉痛的,但責任卻是我不容推卸的,黃梅屍身終於得以存放在那裏,祭祀定於晚12時05分開始。”

“責任?祭祀?”我沉吟著,轉頭看著黃術和陳姐,但是二人也同時搖搖頭。

賀雪說道:“正是因為這我才找你們來,關於祭祀和責任這兩個關鍵性的問題畢竟是發生在你們學校裏的,我的身份不便於去調查,所以得靠你們三個了。”

此時黃術開口說道:“賀警官,我覺得會有些困難。”

“嗯?你說。”

“且先不說陳姐隻是普通員工,就我們倆也隻是普通的學生,而這些事情對於學校來說應該都是機密或者是隱私,我們又怎麽可能接觸的到呢?”黃術說的沒錯,就單單從上次的黃梅事件來看,期間就困難重重,更何況這事還涉及到隱私呢。

誰知賀雪聽了,淡然一笑,衝我說道:“劉默,你看呢?”

我腦子裏正想著當時黃梅事件的每一次經曆,聽她這麽問我當即回過神來,問道:“你說什麽?”

“劉默,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我們倆在學校再調查還能調查出來什麽?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校園隱私,恐怕會碰到更多的阻礙。”黃術向我解釋道,並且一直用眼神示意我讓我推掉這份差事。

而賀雪似乎早就想到了,收起那本工作日記,笑著說:“沒事,本身這件事情我那邊也沒立案,如果你們不打算查,那麽我也懶得管這份閑事。”

說著她起身就要離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陳姐突然開口說道:“賀警官,請稍等,這件事我來查!”

看著陳姐略顯憔悴的麵容,我突然想到了家裏的媽媽,已經離開家快半年了,期間也很少給家裏打電話,可是我知道媽媽一直惦記著我。就像現在的陳姐,黃梅是她的女兒,然而女兒死了20年了可屍身卻還不知在什麽地方,女兒的墓地裏葬著的卻不知是誰的骨灰,這讓一個媽媽情何以堪。

從她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任何一樣,但從她渾濁的眼神裏,我卻看到了無可抗拒的堅定。

賀雪看著我,眼中露出或多或少的輕蔑,也就是這種輕蔑讓我感到難堪,當即也說道:“好!賀警官,我答應您,這事我們來查。”

黃術眼見這種情況,也知道再拒絕也不可能了,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賀雪這才繼續坐下來,端起青花瓷蓋碗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說難也不難,你們想,對於這樣一件當時轟動全校的事,最後屍體的處理怎麽可能隻有那麽幾個人知道呢?所以我覺得,你們還是從當時可能參與這件事情的人下手,或許會找到線索。”

陳姐想了一會說道:“你這一說我還真到想起來一個人,就在梅兒下葬之後,我應聘到學校工作,一個月後突然有一個陌生女人來找我,告訴我說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學校,最好一輩子都在學校裏。”

“哦?陳姐,那人是誰?”我立即問道。

但是陳姐卻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而且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

聽她這樣說,我頹然的向後靠在椅背上,因為這等同於沒說。

若以此為線索的話,那麽別說是在全國了,就是在整個義雲市找這麽一個20年前的女人,也等同於大海撈針啊。

“我記得,當時她說了一句話我感到莫名其妙,她說因為學校裏有我女兒。”陳姐想了好一會,繼續說道。

黃術想了一下立刻說道:“看來她知道黃梅的屍體就在學校裏。”

商議到此時已經沒什麽好再說的了,於是我們起身離開茶室,賀雪開車將我們送到離學校大門不遠的地方。

陳姐先走,我和黃術過了一會才走進校門。

“你為什麽要推辭這件事情?”走在空曠的校園道路上,四周靜的隻能聽到我們倆的腳步聲。

黃術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我一直懷疑這件事情和校園裏的那股神秘力量有關,而現在神秘力量具體是什麽我們還沒查清楚,若是貿然去調查黃梅屍身從而觸怒了那股神秘力量,恐怕不隻是我們倆,就連學校都得完蛋。”

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早已落光葉子,一根根枝條在路燈的照射下,在地上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就像一隻隻鬼爪,似乎隨時都可能將我們的腳抓住,拉入地下。

“我們該怎麽去查?”黃術歎了口氣,淡淡的問道。

我一笑,彎腰撿起一片落葉,捏著葉柄在手裏來回轉著,說道:“從明天開始,做個好學生,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