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棍也請筆仙

現在聽到手機鈴聲,我第一反應便是《鬼來電》,又或者貞子會不會從裏麵爬出來。

看我在那裏發呆,黃術伸手抓過手機說:“喂,誰呀……哦,老規矩……什麽?哎呀呀,沒事,就老規矩,好了我們這裏還有事。”

他將手機關掉扔到**,一邊將請筆仙的紙鋪好,一邊隨意的說道:“明仔打電話來說老班又點名了,而且這次點名特嚴,點完一個就要出去一個……”

“哦。”我隨意的答應一聲,但瞬間反應過來,起身說道:“那還搞個P,還不趕緊去教室!”

“坐下!點名重要還是你的小命重要?”黃術小眼睛瞪著我,拿過削好的鉛筆衝我伸過來,說:“不用我教吧?”

看著這個場景,我心中不禁直打鼓,腦海中看過的什麽《筆仙》、《筆仙驚魂》等電影中的情節,一幕幕的在我腦海中回放。

“鎮定點,沒事的。”黃術看出我的擔心,衝我笑了笑,安慰我道。

當我和他一起將筆夾住的之後,他衝我點點頭,我們一起開口說道:“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你若來了,請在紙上畫圈……”

接連說了好幾遍,筆都一動沒動,我的額頭上卻已經大汗淋漓了,手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突然,筆尖動了一下,一股莫名的陰風呼嘯而至,房間內的溫度頓時降低許多。

漸漸地,那支鉛筆開始在紙上畫著圈。

“咕嘟”一聲,我咽下一口唾沫,緩緩抬頭看著黃術,眼中充滿了疑問。

黃術點點頭,開口問道:“筆仙筆仙,請問你來了嗎?”

鉛筆緩緩劃過白紙,停在“是”那個字上,不停的畫著圈。

“筆仙筆仙,請問我們學校有鬼嗎?”黃術一臉嚴肅的盯著筆尖,開口繼續問道。

鉛筆並未離開“是”字,依然在上麵畫圈。

“那,古樓上的那個是你嗎?”

不知怎麽回事,我搶在黃術麵前問起了這個問題。

筆瞬間停下,接著隻聽“啪”的一聲,筆尖斷掉。

“啊——”我慘叫一聲丟掉鉛筆,整個人哆嗦著躲進床角,拉了被子蒙在頭上,緊閉著雙眼。

“哈哈哈……”一陣淒慘的女子笑聲在宿舍裏回**,陰風“呼呼”的刮著,吹得桌上的書本、茶杯什麽的都掉在地上。

“放肆!”黃術大叫一聲,咬破中指在一張符上快速的畫了幾道,衝著空中那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打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紅衣女鬼消失無蹤,宿舍裏的陰風頓時消失。

過了好一會,我確保宿舍內安靜了,這才一點點的將頭伸出來,卻並沒有看到黃術的身影。

“黃術,黃術。”我當時心中一陣擔心,立刻從被窩裏爬出來就要下床。

突然一個倒吊著的頭從上麵一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已經沒有了眼珠,隻剩下兩個黑洞,兀自向外流著黒血,而鼻子和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枯,舌頭伸出來,遮住了鼻子。

這一刻我的大腦頓時陷入一陣空白,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是在學校的醫務室醒來的,黃術陪在我身邊。

醫生再次給我做了檢查,隻是叮囑我多休息便放我們離開了。

“劉默,哥們這次玩大了,估計有些麻煩。”回到宿舍,扶我在**坐下,黃術有些黯然的說道。

然而我已經沒有心情去討論這些了,我的精神再也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和折騰了。

或許看我沒理他,他微微歎了口氣,從抽屜裏拿出張長波的那盒“黃鶴樓”,掏出一支扔給我,接著自己也抽了一支。

一整天我們倆都在宿舍裏待著,誰都沒說話,誰都沒出門。

夜,死寂,連風聲都沒有。

我卻大睜著雙眼盯著上鋪的床板,上麵就是黃術,我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麽做,而我又該怎麽做,難道真的就這樣等死嗎?

不經意間我的手摸到了腰間一個涼絲絲的東西,是那隻養魂壺。

我瞬間想到蘇芊芊告訴說,這半年裏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惹事。可她剛進入養魂壺,我便惹了這麽一件大事。

唉——如果她出來聽說了之後,會不會又……

她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啪!”

走廊裏傳來一聲脆響,瞬間一片漆黑,原本就昏黃的燈泡,竟然破了。

“嗚嗚……”

一陣風聲在走廊裏響起,走廊盡頭用來擋風的破塑料布,被吹得發出“呼啦啦……”的聲響。

“噠,噠,噠……”

高跟皮鞋聲漸漸的響起,似乎正從走廊的另一頭,正朝著我們宿舍這邊走過來。

我渾身又開始顫抖,小腹處一股尿意漸漸升起,憋得我雙腿打顫,我隻好將手伸過去緊緊的捏住,大氣都不敢出。

“噠,噠,噠。”

來到我們宿舍門口,腳步聲停住了,但是過了沒一會,那腳步聲再次響起,越過我們宿舍朝前繼續走去。

不一會又轉回來,再次停在我們宿舍門口。

睡在上鋪的黃術翻了個身,我頓時一陣驚喜,以為他感覺到了什麽,但是他接著打起了呼嚕。

“嗬,嗬嗬嗬……”

門外,傳來一陣淒厲的冷笑,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鍾,才徹底消失。

確保門外再也沒有動靜,我再也忍不住那股生理壓迫,緊咬牙關從**起來,一邊緊捂著一邊夾著雙腿跑到門口。

我先沒忙著開門,而是眯著眼睛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果然外麵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眼睛一閉朝位於走廊中間的廁所衝過去,根本來不及走到小便池旁,直接便在洗手間打開了閘門。

突然我感覺有東西從我的胳膊上滑過,似乎是衣服,我睜眼一看,隻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走進了洗手間裏麵的衛生間。

我將生理水管上溫熱的水滴鬥幹淨,轉身朝宿舍走去。

走廊裏的白熾燈真不知多少年了,上麵都沾滿了蚊蟲的屍體,已經和擺設差不多了。但是話說回來,有總比沒有強,若是這燈泡再破了的話,恐怕我們都得自備手電了。

我推開宿舍門,一下子愣在原地,牙齒鬥的厲害,緩緩回頭向走廊上方看去。

走廊裏的燈泡一個都沒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