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長波死了

“這位先生,請問您和歐陽洋女士是什麽關係?”

作為刑警隊長,對於任何一點與案子相關的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所以她從這名普通老者對歐陽洋的關注程度上判斷他一定與歐陽洋有著匪淺的關係。

而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那老者一轉身,發現旁邊坐著的是一名警察,頓時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慌的神色。

“我……哦,我叫杜國華,是……是……哦,是歐陽洋的表叔,啊,朋友,嗬嗬……”

就這樣簡單的一句回答,他竟然說的如此費力,而且在回答的時候,眼睛始終左顧右盼,就算偶爾看向賀雪,也是一掃而過,根本不敢麵對她那淩厲的目光。

“表叔?”賀雪反問道,話音裏充滿了疑問。

經過這麽一會,杜國華的神情迅速恢複,臉上竟然浮上一抹笑容,說道:“對,她爸爸是我姑表哥,我這次來義雲出差,順便來看看她。我上午去學校找她的時候還好好地,誰知剛才再去,卻被告知住院了。”

說到這裏,他臉上突然變得一陣悲戚,轉身拉住徐雲平的手,哽咽著說:“醫生,無論如何都請您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徐雲平當即表示一定會盡力搶救,而杜國華掏出一遝錢就要遞給徐國平,被徐國平言辭拒絕。

緊接著他表示還有事要趕緊出去的時候,賀雪叫住他,讓他留下聯係方式。

杜國華臉上的皮膚微微一動,訕笑著數:“怎麽還要留我的聯係方式啊?”

“哦,是這樣,隻要與案件當事人有關人員的聯係方式,我都會留的。”賀雪一臉嚴肅的盯著他,將手中的記錄本和筆遞上去。

杜國華的手有些哆嗦,卻也工工整整的寫好了自己的聯係方式。

我是和杜國華一前一後出的院長辦公室,又共同走出醫院。

隻是他走向停車場中的一輛黑色奔馳S600,而我則徒步走向不遠處的公交站牌。

回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給黃術打電話他說他在自習室,我也就跑到教室隨便拿了一本書,到自習室找黃術。

當聽我講完整個經過,黃術的臉也變得有些蒼白,而拿著筆的手更是顫抖的寫不出一個字來。

“你有把握嗎?”看著他那顫抖的雙手和蒼白的臉龐,盡管我心中已經多少猜出一些答案,可還是想要最終聽他說出來。

似乎沒聽到我說什麽,黃術眼中的恐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堅定。

“我們還有的選擇嗎?”他看著我問道。

“似乎,沒有了吧。”我衝他一笑,接著朝他伸出手去。

黃術放下筆,一雙手緊緊的和我握住,那一刻我感到從他手中湧現出無窮的力量。

現在事件相關人員越來越多,盡管中心人物依然是黃梅,可這些人到底和黃梅是什麽關係,而為什麽黃梅又要一個個置他們於死地,這些問題我們依然不清楚。

“先別想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看歐陽洋,從她那兒我想應該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晚上熄燈前,我衝著黃術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宿舍裏沒有了張長波,我們三個人竟然都沒有提。

若是我和黃術不提還情有可原,但是孫明竟然也一問不問,這反倒有些不正常了。

按照孫明和張長波的關係,除非他知道張長波的離開,否則多少都應該問一下。

“吱——”

宿舍門一聲輕響,睡夢中的我立即被一股沒來由的陰冷驚醒,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開門輕輕的走進來。

赫然正是張長波!

但是他的步子卻輕的嚇人,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我感到床動了一下,黃術也在此時醒來,但是他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因為當他醒來後竟然直接跳下床,手中捏著一張黃符。

張長波瞬間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我忙從**下來拉回黃術,小聲說道:“別,他畢竟是我們同學,且聽他說說。”

黃術搖搖頭,道:“你不清楚,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

“他是我們同學,我不相信他會害我們。”說著,我將那張黃符從他手中奪過來,兩人就那麽並排站著,看張長波要幹嘛。

張長波沒有理會我們,甚至連黃術手中的黃符都沒在意。

他站在孫明旁邊,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沒一會張長波的肩膀竟然微微顫抖起來,而且空中,回**著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我和黃術,同時發出一聲歎息。

沒一會張長波轉身回來,走到我和黃術麵前,突然臉上浮現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你……”我剛要問幾個問題,但是他卻抬手製止了我,接著伸手指了指熟睡中的孫明,然後衝我和黃術鞠了一個躬,然後飄然離去。

“他讓我們照顧好孫明,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啊——”

我話音剛落,就聽樓道裏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這叫聲絕對不是人所能發出的,因為這慘叫聲中,充滿了憤怒、不甘以及陰森。

黃術眼中充滿憤怒的火焰,順手從枕頭下拿出幾顆石子,幾個縱躍跳出宿舍。

隻見距離宿舍不遠處的樓道中,一團紅色霧氣正將張長波的魂魄緊緊的包裹住,一點點的開始收縮。

張長波的臉變得猙獰扭曲,因魄體疼痛而發出的淒厲慘叫聲聲不絕於耳。

我跑出來的時候,黃術口中大喝:“臨、兵、鬥、者、皆、陳、列、在、前,敕!”右手用力一甩,隻聽“嗖嗖嗖……”破風之聲不絕於耳,九顆石子按照方位擺成九字真言驅鬼陣,立時樓道內金光大方。

“嗚——”

那團紅霧化成一襲紅綢消失在空中。

“長波,長波,波仔……”

我和黃術二人大叫著,衝正在漸漸淡化的張長波跑去。

張長波的臉上,痛苦漸漸消失,嘴大開大合,似乎在衝我們喊著什麽,可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就這樣,我剛跑到他身邊的時候,他身體化成的最後一縷青煙,消失在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