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嘚瑟遭雷劈
不等飛白將盒子裝好,便聽見屋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小心輕巧,若不是迷藥灑的多到連蚊子都睡了,整片空間安靜的不可思議,她也不會這麽快發現。
飛白小心的將盒子塞到懷裏,躲到門後,如果對方真的進來,她要爭取一擊必殺。
腳步聲在門口停止……
飛白滿耳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冷鋒提醒得對,這地方果然不是丞相府能比,恐怕就是祁王府也是不相上下。
邢家老頭子正仰倒在椅子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護衛也扭曲著癱倒在地,估計他是藥效發作時正在運氣。
飛白估計兩個人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下,不行就綁架吧!
等了片刻,門外的人遲遲沒動,要不是飛白聽的清晰,恐怕都會以為是自己嚇唬自己。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門外連呼吸聲音都沒有了。
飛白僵直的神經更加緊繃,這時,身後的窗戶傳來哢嚓一聲輕響,她緩緩的轉頭向後看,細紗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在那裏捅來捅去,大概捅了五六次,一隻比筷子都粗的竹管伸了進來……
飛白額頭上青筋直跳,這樣蠢笨的手法,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腦袋開始不自覺的調出客棧吃飯時的畫麵。
飛白贏了新任小賊燕不留,榮升為師父,可徒弟耍賴,非說她是弄虛作假,欺負年輕人。
她隻得做罷,作為一個成年人,確實很難和這種心裏住著智障兒童的人較勁。
燕不留卻不依不饒,追著攆著要和她一決高下。
沒想到這人如此膽大包天,追到這裏來了。
再次確定屋裏睡得香甜的兩個人不會醒,她歎了一口氣,決定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一個教訓。
伸手默默地堵住了竹管的孔洞……
燕不留半夜看飛白偷偷摸摸的溜出客棧,想著必定是去做什麽壞事了,心裏燃燒起興奮的小火苗,完全無視飛白說的在纏著我就弄死你的話。
跟到邢家門口時,他看見對方熟練的翻過高牆,剛想追上去,便被院子裏的侍衛嚇了回來,好半天,等進來的時候,院子裏早就沒有飛白的影子了。
燕不留很難過,怎麽說自己的水平也是花果山上最好的,雖然山上除了師父就他一個人……
人跟丟了,但是秉著來都來了,自然不能空手回去的原則,他挑了一間最朝陽,最寬敞的大屋,殺了過去!
屋子裏隱隱約約亮著燈,燕不留之前吃過飛白的虧,特地準備了一隻大號竹筒,想來隻要不是飛白那種迷藥免疫的變態,應該都能被藥倒。
但是對於窗上的細紗來說,竹管準備的太大了。
燕不留捅了半天才將管子捅進去,可是吹了半條,臉都鼓紅了,發現管子就是吹不出氣。
他咬牙切齒的將那管子抽出來,接著用一隻眼睛看了看,在確定是沒問題之後,對準洞又插了進去,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
可是竹筒依然不出煙,燕不留滿臉黑線。明明剛才看了沒問題,他就不信了。低頭順著竹管向裏看去,還不等看見裏邊,就見眼前一紅,一股茶水從竹管中射了出來,呼的噴了他一臉。
溫熱的茶水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從額頭流過臉頰,就滑過嘴邊。驚得燕不留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液,剛好把嘴裏的迷藥咽了下去……
嘴裏苦澀的燕不留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成功噴了小徒弟一口水的飛白在屋子裏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憋的渾身顫抖……
窗戶被凶狠的推開,燕不留拿著短刀氣勢洶洶的跳進來,準備和侮辱自己的人拚個魚死網破。
一落地,燕不留還沒走幾步,腳下就拌上了一個東西,頓時失去平衡,轟隆一聲摔在了那門前正中央。
飛白無語……
燕不留疼得厲害,本來是張大著嘴大氣都不敢喘怕被發現,後來無意觸碰到臉上的水,想著反正也被發現了,當即也不忍耐了,開始嗷嗷叫喚。
飛白嚇得一哆嗦,撲上去就捂住了燕不留的嘴。這大哥,做賊摔了就算了,你喊什麽啊!不知道這院子侍衛比耗子都多嗎?
可惜動作再快也阻擋不住聲音的傳播,門口開始有侍衛集結的聲音。
飛白頭疼,這種人做賊就應該被弄死!
應該是財大氣粗的原因,這邢府裏沒有一個護衛是白給的。
要是被逮住,秒秒鍾剁成肉泥,估計連刑訊都省下了。
燕不留被軟手捂得難受,再看見身後的是飛白時開始嗚嗚的掙紮,眼裏水潤,說不好是憋的還是找到人感動的。
飛白對著神誌不清的男人比了一個噤聲的表情。
附身下去,小聲問:“你還能模仿這邢家人的聲音嗎?”
燕不留對突然貼上的人不知所措,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此時聽見窗外細碎的腳步聲,也有點發毛。看著飛白明亮的眼睛,遲疑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解釋道,“我都沒聽過這人說話,怎麽模仿?”
看著明亮的眼神慢慢黯淡,燕不留覺得自己好沒用,補了一句,“要不我試試?”
“不用了,這些都是貼身護衛,要是聲音有差別立馬就會衝進來。還不如不說話時間來的多。”
飛白吸口氣,鎮定了一下,心中悔恨不已。
果然做人不能嘚瑟!嘚瑟招雷劈!要是偷了東西就撤退,不管這小子死活,估計也不會有現在的困境。
鄙視的看了眼身下的男人。
又得自己收拾爛攤子。
環視整個屋子飛白開始劈裏啪啦的翻字畫。
燕不留看著被嚇瘋的,一臉同情,想嘲笑都沒有力氣,迷藥吃的太多了啊!
“嘎嘎嘎,牆麵和地麵摩擦的聲音在地麵上響起。”
飛白大喜,現人誠不欺我,還真的能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書房真能找到暗門。
麻溜的拖起吃了自己迷藥導致渾身開始癱軟的小徒弟,連拉帶拽的奔向那書架後透著光亮的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