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祁王之顏,美若好女

祁美人在架子上掃視一圈,最後看中了那個極其纖細的小牛筋做的皮鞭。

刀劍是一寸長一寸強,而皮鞭這種東西,越細越疼!一個好的執鞭者不用內力,全憑技巧,打人可以不破表皮,抽碎的皮肉化成膿血被包裹其中,如不挑破放血,半年下不得炕……

看見祁王專業的起手勢,飛白被綁著嘴都叫破音了!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凶殘的人!

“我不過是綁架了你一次,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回來時沒缺胳膊沒少腿,你至於這麽折磨我嗎?”

可祁美人不為所動。

皮鞭高舉……

白飛的硬氣越來越軟,最後她反思了下,識時務者為俊傑,鞭子打下來還是自己疼……頭微低,弱弱的道出讓不遠處暗衛腳下一滑的話。

“大爺……”兩個字音調陰陽頓挫,起伏轉折,若是加一句‘來玩呀!’大家都要誤以為是怡紅院門口的攬客聲。

聽到這作作的語氣,剛看完紅色豆腐腦的暗衛覺得自己的嘴裏泛起了酸水,胃又開始翻騰……

飛白媚笑著,不憤的小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來一絲真誠。

“隻要不動手,有事您說話。小的一定刀山火海刀光劍雨在所不辭……隻要不動手,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攆狗我絕不抓雞……隻要不動手……”飛白咯裏吧嗦的表了半天衷心。剛才還一口一個你大爺,一口一個特麽的!一眨眼,諂媚的堪比皇帝身邊的太監,為了性命連臉都不要了!

還以為小丫頭多有骨氣,祁美人輕笑著扔了鞭子,彎下腰來,骨瓷般的手指輕浮的挑起飛白的下巴……

手感真好……

飛白狠狠的一個激靈!

放大了的臉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麵白如玉,如果不是臉上寫著生人勿近,觸碰者死……簡直!美若好女!

這樣的模樣簡直上老天的傑作,每看一次就多深陷一分,越是掙紮著移開眼越是念起看見的東西美麗。就像流沙,不掙紮陷的慢,越是掙紮沉得越快。

下巴上變重的粗糙觸感叫回了飛白魂飛天外的心,她的眼裏出現懊惱,怎麽就這麽花癡,不都是男人!

祁美人對自己的魅力甚是了解,嗤嗤的笑了起來。

這一展顏若百花盛開,流光溢彩妙不可言!

“說到當牛做馬,倒是很有必要,你殺了我的手下,自己頂上好了。”

飛白流下兩條麵條淚,心中大喊冤枉,她雖然謀劃著弄死尾巴,但是她沒成功還顯些陪葬,是師父惹的禍啊!為什麽讓我來背鍋!

好吧,這個鍋,她背了!

“爺……您看我綁著呢,怎麽給您當牛做馬?”被綁成粽子的小丫頭眨著水漉漉的大眼。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個勁兒賣萌討乖的小丫頭。揮手讓暗衛把繩子解開。

重歸自由的飛白像是回到水中的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大眼亂瞄,撇來撇去的看向祁美人的脖子。

祁王也不在意,當初被挾持也是自己圖新鮮,如今對方要是想故技重施那就是找死。

飛白也不敢,對方全身防備,自己要是不長眼的往上撞那就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

瞟一瞟房間的門,她心裏合計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會趁著大家不注意,先跑了再說。

這些細微的小動作並不明顯,但是那雙明亮中透著狡黠的大眼卻暴露了一切。

祁王盯著飛白思索了一會,然後從暗衛手裏接過一顆暗綠的藥丸,展開到她麵前。眼神示意著讓她吃。

飛白裝傻……

“你表忠心的時候來了!”祁王神情淡淡的說。

男人比飛白高了一個頭,看人時候不用擺什麽架子也讓人很有壓迫感。身居高位,不怒自威。飛白抬頭看見對方挺直的鼻梁,占據大半的黑色瞳仁,心裏有點方。

那屎綠色的丸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苦瓜味的糖球。平民小百姓雖然怕挨打,但是更怕死呀!

兩人默默對峙著,空氣漸漸凝結,暗衛們有眼力見的開始後退。

飛白麵不改色的哼著鼻子!都是人,動手我也不怕你,士可殺不可辱,還真把我當狗腿子了。

對於這種翻臉不認人,剛表完衷心就拒絕主子的情況,男人絲毫不意外。

他隻是緩慢的從身旁的架子上抽出帶風幹肉絲的鞭子。

啪的一聲破空聲……

陰冷的空氣唰唰的刮過飛白的心……

飛白臉上掛上笑,狗腿的接過屎綠色藥丸,眼皮都不眨,扔到嘴裏,喉嚨一動就咽了下去。為了證明清白,還張開嘴示意了下。

祁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輕車熟路,抬手自然的卡住耍小心眼的飛白下巴。一用力,藏在牙後的藥丸就被捏碎。

一股苦辣的味道在她嘴裏嘭的炸開,喉嚨爆炸,頭暈眼花……

飛白一個勁的用手扣喉嚨,希望講流進去的吐出來。

祁王麵帶微笑的看著抓狂遍地打滾的丫頭。雙手環胸,側著身子靠在檀木架子上。周圍的奇怪用具給美人的臉上打上一層迷離的陰暗色彩。

“這藥吧,是皇宮內府秘製的一種毒藥,叫三月化骨散。”

飛白一哆嗦,這藥師父說過啊!

色澤綠如翠翡,依使用劑量和方式的不同,呈現不同程度毒性。烈性時,三個時辰之內,服藥者骨頭酥散,全身化做血水;慢性時,就是定時炸彈,每月必須服一次解藥,連服三個月才可解決。少了任何一次解藥都會化成血水,變成肥料,成為失蹤人口……

這軒轅明殤,好毒啊,好毒!

如果視線可以殺人,那麽祁王早就被砍成馬蜂窩了。

飛白想到從此自己就要給一個如此惡毒的人賣命!飛白的那個心,拔涼拔涼的!

看見收了爪子的小豹子,祁王得意彎了彎嘴角。

好心情持續沒多久,門口的暗衛匆匆進屋,貼著暗衛頭目冷鋒的耳朵稟告情況。

冷鋒想要匯報,但看見無精打采的躺在地上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冷鋒欲言又止……

祁王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都是自己人。

冷鋒凜色道:“爺,船漏了,堵不住,還有半個時辰就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