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師父的老相好

說句實話,飛白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北方的寒冷肅殺,讓她逃無可逃,隻想去溫潤安寧的江南緩緩心情。

所以她一路遊玩向南走,看看山,渡渡水,聊聊天,吃吃飯。過盡了遊山玩水的癮頭。

江南有雙樓,一是煙雨樓,樓裏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是無所不能。性子那叫溫柔似水,典型的身軟體嬌易推倒。

二是如意樓,樓裏的小倌毫不差於姑娘,文學素養自不用說,舞刀弄劍也是手到擒來。性子那叫柔中帶剛,典型的活好話精不黏人。

師父一貫教育飛白奢侈會讓人腐朽,就自己那個自封的偷神水分有多大師父也知道,告誡她少惹事生非。剛好師父和江南煙雨樓的老板娘月娘是老相識。

為了貫徹師父的不奢侈不惹事的教育思想,有個現代人靈魂的她自然不會在乎那所謂的名聲,身正不怕影子歪,天大地大師父最大,於是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住進了江南最大的妓院。

直到見到月娘本尊,飛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柳葉彎眉櫻桃口,年輕時候定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飛白忽然懷疑,月娘和師傅可能不僅僅是老相識,而是老相好。

她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大逆不道,調整了一下癡呆的表情,然後笑靨如花的迎上師父的老相好。哦不,老相識!自來熟的打著招呼:“月娘,我是飛白,師父讓我代他向您問個好!”

聽見問好二字,月娘笑的更加溫柔。

飛白看師父的名號頂頂有用,自然不能放棄這種諂媚的機會:“師父總說您是江南第一美人,今日一見,豈止是江南第一,天下第一都不為過。”

她發揮了她有史以來最強的拍馬屁功力,將月娘哄得嘴都快裂到耳角了,連臉上的魚尾紋都明顯了幾分。

不過馬屁的效果也是顯著得很,飛白成功入住了煙雨樓隻有花魁能住的最豪華的獨棟小樓,並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飲食酒水點心一律免費。

又是一天入夜,窗外的蛐蛐叫得開心,草叢中偶爾傳來沙沙的聲音。整個小樓一片祥和。

飛白在自己的小屋裏吃著桃花酥。看著遠處的鶯鶯燕燕陪酒賣笑,默默歎了口氣。

人們都以為無論賣身賣藝免不得都“生如落花,死如流水。”

不過這煙雨樓從不做勉強人之事,等到姑娘們年齡大了還可以用自己的賞錢給自己贖身,或者就留在樓裏做個**師父。

她不止一次的懷疑這月娘是穿越而來!經過五次三番的試探,也沒看出什麽門道,暗想這種前瞻性可能真是與生俱來的!否則也不能和背景深厚的如意樓並駕齊驅。

飛白不由得對月娘刮目相看。

大廳裏更加熱鬧。

她是個閑不住的,等到桃花酥吃完換了男裝,塗了臉畫了粗眉闊鼻,貼了嘬小胡子,痞痞的一笑,分分鍾變成了一個小個子的市井無賴。

滿意的看了自己的新樣貌,一步三晃的下樓看熱鬧!

這易容技術是她唯一比小師弟強的地方。

也許女孩子天生在化妝和表演上更有天賦,也許小師弟有著皇室的自尊根本不屑於模仿其他人,總之無論是裝成樵夫還是老鴇,總是她比較像的。

這手法也曾經為她賺過幾頓飽飯。

不知那偏激的小孩如今怎麽樣了!有瘦老頭在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沒等走到大廳就聽見客人的歡呼聲。

在大廳樓上空著的包房蹭了個座位,開始仔細觀察台上的女子!

台上妖嬈的女子正在起舞,花瓣滿天飛,妖異的香味飄滿全場。

一舞結束,台下氣氛火熱,舞娘悄悄讓出主場,在場邊坐定。

在場的眾人還在抻著脖子。

月娘穿著紅色羅緞,扭著水蛇腰款款上台。

嬌笑道:“喲……看來各位老爺都這麽喜歡我們火兒姑娘的歌舞呀?一個個都舍不得落座兒?”

“不要急啊!等一會競拍成功,給老爺們看一整宿。”

這月娘不僅僅是蛇精,更是人精啊!幾句話就把這姑娘賣身說的理所當然。飛白暗歎!

台下的熱烈氣氛已經到達了一個製高點。

“月娘,我要火兒姑娘今晚陪我。”一個漢子搶先對月娘道。

“憑什麽?”舞台下頓時一片噓聲,立即有人出聲糗他。

“朱老二,你以為搶先說就能抱得美人歸?這裏是煙雨樓,什麽都是憑銀子說話的。”

月娘笑盈盈地道:“還是張少爺說得在理,咱們煙雨樓打開門做生意,隻認銀子不認人,今兒晚上哪位大爺出的價錢最高,哪位就可以一親火兒姑娘芳澤。”

那錦衣華袍的張少爺一看就是個不學好的紈絝子弟,他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對月娘銀子大於天的規矩咱們誰不知道,你就給咱們報個價兒吧!”

一時台下叫聲四起,眾人躍躍欲試。

飛白看著下邊爭搶的男人們,再看看台上端坐,眼底都是陰狠的火兒姑娘,頓時身上一抖,怎麽感覺不太對呢!

月娘清了清嗓子,嬌笑著出了價。

最後火兒姑娘以四百兩白銀的價格被一個身著華服半百老頭買去。

飛白心中惡寒!

不過看那火兒姑娘對此隻是微微垂了垂眼睫,像是預料到了。

她更覺的這事不對。

月娘對她不薄,所以即使煙雨樓的客人再有錢她也從不打他們的注意,怕影響名聲。

如今她都看出情況不太對,就更不能視而不見了。

正準備悄悄跟上拉著火兒姑娘的老頭。

意外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