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偷人的技術是哪裏學的?
飛白從黑暗中醒來,環視周圍簡陋的環境,最後釘在床邊那個身上竟是斑斑血跡的男人。男人憔悴了不少,本來臉上的嬰兒肥也在最近的憂心紛擾中消失,除去可愛,便有了少年應有的英氣。
“飛白!你醒了!”燕不留有所感知,猛的驚醒,迷蒙的眼中還帶著疲憊的水光,可這些風塵都在看見飛白睜開的眼睛時變成了驚喜。
飛白嘴角一挑,暖暖的一笑,屆時的陽光彌漫在整間漆黑的屋子中,讓人壓抑的心底都鋪滿了光亮,漆黑的眼中都是濃濃的笑意,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微微紅腫的臉頰絲毫不影響這個笑容的魅力,看的燕不留醉了進去。
啪……男人拍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紅著臉撇過頭去,聲音憋悶帶著沙啞。
“別朝我這麽笑!草!笑的我都……”
“嗬嗬……燕不留!你害羞什麽!”女人輕聲調笑,多日來緊繃的神經在這一瞬間全部放開,她確實從心底感到輕鬆。
“我才沒害羞!你笑得……笑得……”女人挑眉,男人卻將話咽了回去沒繼續說。
燕不留不得不承認,經曆了某些事的飛白現在有一種驚人的魅力,直擊人心。
“喂!”
飛白皺皺眉,看著男人又一次看著自己發呆,忍不住叫醒了對方。
“我說你,偷東西的技術這麽差!偷人的技術是哪裏學的?”
燕不留本來就紅的臉更紅了,手腳並用的給自己解釋。
“什麽叫偷人!飛白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偷人!我要偷人也不偷你……”
燕不留說著說著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離洛帶著飛白出了宮,他費力在遠處跟著,雖然聽不清他和曦若兩人說些什麽,可是看兩人親昵的樣子,結合曦若的種種往事和飛白慘兮兮的現狀……他心如死灰。
除了飛白……他還能偷誰呢?
“別他麽一臉要死樣!當著我這樣一個美女,你去想別的女人,你的內心不愧疚嗎?”女人尖銳的聲音適時的將燕不留悲傷情緒攪亂。
男人重重的眨了眼,將眼底的水汽擠幹淨,努力咧出一個微笑。
“別笑了,笑的比哭都難看。我聞到你身上的燒餅味兒了,趕緊給我,餓死了……唔……吃飽了好給你治傷,看你給自己捆的,還不如笤帚……”
燕不留聽著這些嘲諷的話,那些傷悲突然就不見了,自己總不能活的不如一個女人!他樂顛顛的將懷中僅有的一個燒餅翻出來,咽著口水送到飛白麵前。
飛白撇嘴,低罵到還是你有良心。順手將那不大的餅子掰了一半遞了回去。
兩人相視一笑,紛紛低下頭,咬向那一半幹巴巴的燒餅。黑暗中竟是漱漱的啃食聲……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燕不留已經兩天多水米未進,這兩天不是被追殺,就是在逃命,這燒餅還是偷人時順手從早點攤子上偷出來的。那樣少的食物,隻能勾起肚子中更多的饞蟲,他咂咂嘴,意猶未盡。
而飛白,半塊燒餅才吃了不到一半。隻見她小口小口的抿,仔仔細細,不掉一點渣子。這樣的優雅簡直將一直跟在他旁邊的男人震驚。
“你是……飛白嗎?不會是中了什麽邪吧……”燕不留打個哆嗦,向床邊蹭了蹭。
飛白嫌棄的瞥了對方一眼,你真沒文化幾個大字就寫在女人的額頭上,不過看男人越來越警惕的樣子,她還是好心解釋了一句。
“傻子,你吃的太快了!要慢慢吃,食物才好消化,才不會浪費能量,才能撐的更久……”
男人瞪著眼,蒙圈狀態,不懂裝懂。“哦……”
飛白扶額,心中打臉,你說他一個智障,自己和他解釋什麽。連忙打岔,換下一話題。
“我們現在在哪?”
“在……在祁王府……的……假山……額……”
“在哪?”飛白小心的將燒餅護在手心中,挑眉問。
“在祁王府假山下的密室裏……”
“啊?”女人發出一聲疑問似的感歎,隨後平靜的將僅剩的那點燒餅放進嘴裏,也沒心細嚼慢咽了,一口燒餅咬的哢哢作響。
“絕佳的燈下黑的好地方……可是……藏在這我們怎麽離開皇城……”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低氣壓嚇得不敢吱聲,又被突然砸中的誇獎驚得喜不自勝,最後又因那句降調的陳述句說的不知所措。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他垂著頭想道歉,說自己考慮不周,卻被女人拍了拍臉。
飛白一臉溫柔的安慰,“那些姐姐辦!你先去找些食物,紗布傷藥,還有針線……傷口不能拖,其他事以後再說!”
……
天空陰暗,帶著厚重的雲,風漸漸大起來,慢慢夾雜了雪花。自從飛白失蹤,整個皇城的動亂更加嚴重,風雨欲來的氣勢比先皇駕崩前還要厲害。
朝鳳殿的大門開著,燈火通明,各式各樣的人匆匆忙忙的出來進去。
“有消息嗎?”床邊的男人背著手,側身衝著床榻,燈光在側臉上形成陰鬱的光暈,映襯的整個人的氣勢更甚。
“沒有……”
“沒有任何蹤跡!”
明錦站在床的另一側,他的眼睛已經被遍地的裂帛吸引,尤其是那絲錦緞中夾雜的紅色,那麽刺眼,更是定住了他的靈魂。一瞬間,他的思想徹底被憤怒占據,等到清醒,他的拳頭已經實實在在落在了明殤臉上!
“王八蛋!你對飛白做了什麽?”
明殤被打的側過臉,鮮血順著嘴角淌下來……
他冷靜的將其擦去,陰鷙的盯著同樣憤怒的男人。
冰冷的殺機在室內蔓延開……
屋子裏的活人大氣都不敢喘,不管是天機閣的探子,還明殤的暗衛此時都有一個相同的願望。希望自己能夠消失……
床前的老仵作最先支撐不住,他嚇得跪坐下來。發覺自己吸引了雙方的火力後更是戰戰兢兢,以頭觸底,大喊饒命。
明殤刀子似的目光在老頭身上刮來刮去,他想殺人,但終歸還是克製住了。
“說,發現了什麽?”
“皇上……臣……額……”老頭已經語無倫次,怕是在多威脅一句,就能嚇死在這。
“你慢慢說,饒你不死!”
“好……”老仵作一輩子見過死人無數,卻感覺麵前這個活人最是滲人,他擦擦汗。
“四個暗衛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死因都是一刀致命,是一種極薄及鋒利的匕首類武器……額……看傷口,死前都沒掙紮,是近身傷……要不是失去了行動能力,要不就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