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中了一種叫飛白的毒

飛白特別想見一根筋的明錦,尤其是當自己的命還不屬於自己的時候。

明錦如約而至,見到飛白活蹦亂跳好吃好喝的樣子也很吃驚。

“飛白,為什麽還留在這,沒和師傅走?”

飛白一愣。“和師父走?師傅來了?”

“恩……”師傅不願意見他正常,但是師父不可能不關心飛白的安危,怎麽會將女人一個人留在宮中……

“師父沒帶我走……”女人腦子木木的,她一向冷淡的師父終於決定不要自己兩個惹禍的傻徒弟了對吧……

“是想讓我們自生自滅麽……”她叨叨咕咕,試圖讓平滑的大腦皮層活躍起來。

沮喪的口氣讓明錦心中發緊,不明白怎麽談話突然就失去了控製,連忙抓住重點。

“自生自滅就不會來救你了……”

“恩……對,師父那麽好麵子的人,解不了我的蠱毒,一定覺得很傷自尊……”

小師弟絕倒,軌跡好像越來越偏了,不知道師父知道會不會直接將大徒弟砍死了了事。

“所以,你現在蠱毒徹底解了?”明錦盯著桌子上的兩個空碗,狐疑的問。

飛白尷尬的目光閃躲,不肯承認兩個空碗是自己的成果。

“沒解,聽冷言說隻是半個月內死不了!”

男人見女人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她對自己的關心好像還沒有吃飯來得多。

這樣的傻女人,好像也活該被人暗算。

“飛白……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遭到的暗算?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頭發絲都是空的的一肚子壞水的女人,竟然落得今天的地步,也不知到底是敵軍火力太猛,還是我軍實力太弱……簡直了都!

飛白眨巴眨巴大眼睛,腦袋中搜索了一圈,皺眉回答:“確實沒有……”

不管是生人是熟人,好像都沒有動機……

男人還想再問,卻被女人不樂意的搶了話頭。

“哎呀……你就別問了!有空看我,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

從男人進屋,兩人基本沒說什麽正事,一是怕隔牆有耳 ,二是兩人都是明殤的手下敗將,這時候再研究那些往事未免有些尷尬……

虛偽的窗戶紙被捅破,那些過往擺在明麵上……明錦臉上的親切的樣子也少了不少。他如今的處境已經明白的說明了一切了。

“我?我能怎樣……知道你現在過的很好……軒轅明殤讓你住在朝鳳殿,許你皇後的位置……其實你才是這場戰役中最大的贏家……我們都隻是……你們的一步棋子……”

飛白對男人的腦回路表示震驚,伸手就打了男人的腦門。

“你丫的腦袋被驢踢了吧!姑娘我天生灑脫愛自由!別說皇後!天下給我我都看不上!何況一個萬人睡的男人!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怎麽回趟這攤子混水!”

話說的魄力十足,不僅震到了門外偷聽的男人,連對麵的明錦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女人。

他一直以為這場逐鹿之戰最終軒轅明殤取得了雙贏,天下和美人盡歸囊下,誰曾想……這樣的飛鳥,哪裏是一個金絲籠子能控製住的!虧得他過去天真的以為,隻要有了權勢,就能得到一切。

他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對方那些答應自己的留下來的話,不過是女人的一句戲言,是自己豬油蒙了心當了真!

飛白好像明白男人為什麽笑,好像又不明白。她隻是靜靜的,靜靜地看著成人不久的少年癲狂的笑。

等到男人漸漸平靜,才繼續說話。“小師弟,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聲音帶著柔嫩,又帶著與年齡不符合的滄桑。

一瞬間,明錦以為自己眼前的是一個看破世事的老婦人。對他循循善誘,敦敦教誨,告訴他世事無常,有些事,何必當真……

門口的男人握的手心生疼,屋內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入了耳,怪異的感覺從心底蔓延,看似在他手掌心中的女人好像一下子到了天邊,成為那朵離他最遠的雲。

明殤終究是沒推門進屋,他隻是站在小屋的門口,渾身散發著蕭寒的氣息,與呼嘯的北風融為一體,靜穆的如同冬天的一尊冰雕。

“飛白……”

小師弟憂傷的看著天性薄涼的女人。

“恩?”

“你心底到底有誰嗎?”乞求投喂的小狗大概也就是明錦現在的樣子。

女人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視線中一片血紅。“我心裏……誰都有!”

“嗬嗬!”博愛何嚐不是薄情的一種。

明錦握上拳,暗暗下了決心。

門口,兩個骨子裏流著一般相同血液的兩人碰了麵。

明錦臉色鐵青,看見明殤嘴角竟然掛上了笑意,諷刺自眉眼流出,逆風紮上了男人的心。

“原來你也不是贏家!”

明殤的臉色更寒,冷風在其麵前都失了威力。

“朕雖然沒贏,但是也好於你輸的徹底!”

飛白沒事人一樣看著隨後出現在門口的身著龍袍的男人,沒心沒肺的打招呼,好像剛才的說話的人不是她。

男人也不吱聲,慢慢靠近女人,並排坐在她的身邊,伸手環住女人的腰。

淡淡的問了一聲。

“今天的魚肉餛飩好吃麽?”

飛白的眼睛一亮,勾著嘴角回答道:“恩,好吃!”

明殤盯著女人的笑顏,心裏滿滿的都是一種叫寵溺的東西。

“還想吃什麽?”

“我想吃桂花酥和杏仁酥。”

“我安排禦膳房給你做!”

女人心中不安,她覺的現在的自己像極了沒良心的騙子,騙吃騙喝不成,還要用自己的偽裝騙取男人的信任,來達到自己自由的目的。

思量再三,噎在喉頭的話還是衝破了理智的阻礙。

“剛才我說話你都聽見了是不是?”

“說什麽了?”男人的手緊了一下,嘴不對心的他幾乎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飛白垂下眼,拍拍腰間的手,安撫似的笑笑。“沒什麽!”

明殤也垂了眼,眼底的眸光黑的發亮,看著女人的腿,神思莫名。

他想,可能他也中毒了,中了一種叫飛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