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我要求飯裏有肉
飛白放倒了冷小四,然後自己套上黑衣,借助牆灰簡單的偽裝了一下,便撒丫子向院子中跑。如果沒記錯,在小花園的假山旁,她看見了一個細小的一刀閣的記號。
一路躲躲閃閃,倒也順利的找到了關段老二的地方。
院牆不高,本應能輕鬆的翻過去,可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提不氣來,就連雙腿,都在寒冷的雪地中變得麻木。
飛白無奈,暗想是不是自己禍害身體太厲害,導致年紀輕輕就有了老寒腿……隻能認命的躲在門後,屏氣聽屋子中的聲響……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她快速的躲在牆側,連呼吸都放輕了。
一深一淺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門口,飛白心中一冷,有預感一般快速向後退了一大步,與此同時,一隻黑色的細刃長劍便從窗戶紙中透出,剛好刺向剛才她藏身的地方。
好快的劍。
飛白眯眼看著那黑色的利刃,腦中靈光一閃,頓時覺得這材質有些眼熟……
屋中男人麵無表情,單手握著細劍,側頭聽著門外的聲音,試圖確定屋外人的具體位置,力求開門瞬間一擊致命。
那是捕食者獵殺動物前的凝神靜氣。
雞皮疙瘩順著飛白的後脖頸一路長到腰椎,被毒蛇猛獸盯上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的同時又無比的熟悉。
黑劍嗖的收回,又從另一個地方直擊肋下盲點。如果這擊夠快,大概能避開的肋骨,順著骨縫,直接插入心髒……
飛白離門一丈遠,本就不是一支劍能夠到的距離,她以為自己是安全的。不曾想那長劍來勢洶洶,劍身突破窗戶紙,劍柄上竟然沒人握著……
眼見利刃衝出,飛白腦中火花四濺,顧不上隱蔽,急的大喝:“段老二!”
這是一刀閣的必殺技,招數名字叫破釜沉舟。確實如此,對於劍客來說,手中的劍就是人的命,如果棄劍,就代表是最後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屋子中的壯漢聽見的叫喊,腦中一片空白,麵上的平靜瞬間化為恐慌。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木門已經被衝碎,手中唯一的暗器已經脫手射出,擊偏了劍……
飛白嚇得一臉的冷汗,毫無防備下,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她感受著肋下衣服破洞中溜進來冷風,覺得手腳都軟了。
“總算……撿了……一條命……”
那高大的壯漢也是神情一鬆,看著露出的細白皮肉上的紅線,輕輕吐了一口氣。
飛白攏攏漏風的衣服,暗想一刀閣的殺手們果然不白給,又為自己的命大慶幸。
“要是死在一家人手裏,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段老二乖乖的聽著抱怨也不接話,大概是在為自己遭了敵人暗算導致少閣主被抓而愧疚。
的暴喝在寂靜的院子中很是清晰,不等兩人喘口氣,就聽見周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輕功破空的嗖嗖聲。
飛白看看自己的腳,又看看段老二被固定成棒子的斷腿,無奈的聳聳肩,露出任人宰割的樣。
段老二在的注視下有點無地自容,無聲的承擔了豬隊友的角色。“少閣主,你先走!”說著就擺出拚命的架勢。
“走個6!”飛白不爽的看著男人即將為她擋刀的架勢。
“知道一刀閣培養你這樣一個殺手需要多少錢嗎?怎麽張嘴就拚死拚活的!”
段老二被這奇怪的理由噎的瞪大了眼,似乎也為的擔當而感動。
“兜裏還有易容的東西嗎?”
“有一些簡單的!”
飛白大喜,“進屋!”
屋子中的四個看守的侍衛刺客沒有一個有氣,飛白撇撇嘴,顧不上批評段老二心狠手辣,便快速的將其中身形相似的一人衣服扒下穿上,又示意男人將人藏起來。同時變臉似的給自己拍了個硬漢妝。為了增加真實度,又在血泊中打了兩個滾。一個不抗揍的侍衛立現。
段老二心領神會,當即擺出拚命的架勢和站著的‘唯一一個侍衛’周旋。
烏壓壓的侍衛很快包圍屋子,很多人見到屋子中躺的橫七豎八的同僚很是憤怒,當場就要衝進去將人砍成兩半。
卻被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製止。男子衣料上乘,又不像冷鋒那樣緊束著領口袖口,而是長袍廣袖。一派劍士的風流。他優雅的拔劍,劍尖壓的很低,衝著屋子中的男人道。
“住手!”
段老二擺出猶豫的樣子,看著一圈一圈的人,下手更重。
飛白且跑且避,努力的演著受害者的角色,那領頭的一說話,她就覺得聲音很是熟悉,打眼一看,這不是冷言那個麵癱臉……
沒想到祁王進宮這樣的大事,家裏還留了冷言這樣的人物看家,心裏便有了些底。
冷言心細,擅醫擅毒,耍得一手好劍法,但功夫確是冷家四人中最差的。如果不用毒,段老二拿下此人要說問題應該不大。
飛白冷靜的分析了當前形勢,覺得目前的首要問題還是自己。她要是不脫後腿,段老二一定能跑了!理清厲害關係後,飛白晃悠悠的接了段老二幾招,擦身瞬間小聲傳遞了情報。
“領頭善毒,小心!留命!”
段老二聽得清楚,卻像是沒聽見,毫不留情的劈手就將‘侍衛’砍倒在地,然後慢慢舉起了手。
語不驚人死不休,解釋了殺人理由。
“我要求飯裏有肉!”
裝死的飛白被男人的這一無敵的理由逗的差點笑出來,一口氣在胸口憋著別提多難受。
而冷言不愧有麵癱之稱,撇眼看看屋子中死的幾個小人物,又考慮下主子下達的不能傷人的命令,幹脆的答應。“好!”
飛白憋的更難受了!
這樣的呆子有一個就夠嗆,沒想到還一塊碰到了倆……
侍衛很快開始打掃戰場,順便將唯一一個幸存的人抬出去治療。冷言的視線都被要求吃肉的俘虜吸引,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的死活,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經過冷言的瞬間,在無人看見的角落中,侍衛的嘴角揚起一絲開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