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殺人滅口之毀屍滅跡

飛白蹲在客棧北邊懸崖邊的一棵樹上,看著漫天的飛雪,崖下結了冰的小潭,山崖上的歪脖子鬆樹……等著身後的尾巴。

想來剛剛在客棧那麽高調的露了一把臉,想來尾巴應該快找到她了。

說起來,這尾巴追了她大半年,從夏天追到秋天,從秋天追到冬天……

剛離開京城的時候,他是飛白搭車的車夫,說奉命追查丞相府被盜之物,希望她配合。

告知和自己沒關係,不信。

飛白從京城門口一路東躲西藏狂奔到江南,交手數次,最終甩掉了尾巴……

皇上帶著太子一群人班師回朝的時候,她正準備去水鄉江南吃灌湯包,這人是飛白坐船的船夫。說是祁王讓他看著她,避免她通敵走上不歸路。

告知和自己沒關係,不信。

飛白從碧水江南一路東躲西藏狂奔到東北鬆山,交手數次,最終甩掉了尾巴……

回山上想去看看師父,這人就在山腳下的客棧等著她。說祁王丟失了非常重要的貼身令牌,遭人陷害,要將賊人捉拿歸案。

飛白雖然心虛,但也確定自己確實除了一千兩銀子外沒拿過祁王一根毫毛,頓時理直氣壯。

告知和自己沒關係。

對方依然不信。

這次飛白忍無可忍……

便在早就無人的屋子裏翻了把大刀,趴在師父之前住的小屋屋簷等著尾巴來找。

男人以為麵前的小屋隻是山間的住戶所建,卻不知這裏的貓膩多得很。

從推門到腳踩入地麵的一瞬間,三支短箭就從各個方位襲來,封鎖了他進門的路。

男人自認行走江湖多年,這些小技巧自然傷不了他。

準備抬腳向外退,卻不想身後的淩冽殺氣斷了他的後路,刀鋒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破空而來,差點讓他誤以為身後的是哪個不出世的高手。但抬眼看見拿刀的人自己都沒有刀長時……頓時青筋暴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個沒有刀長的小破孩竟然還惦記偷襲他!

嘲諷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掛在臉上,刀鋒就到了眼前,速度出人意料的快,讓男人隻能抬起短刀匆忙阻擋。對方從上至下襲來,長刀沉重,讓他連退兩步,更是為了躲避破空而來的三支短箭旋身直接入屋子。

飛白陰笑著封了屋子的門。

聽著屋子裏的乒乒乓乓的並且相接的聲音,心裏倍兒有成就感。當年師父用來防止她夜襲布置的暗器開關一個都不浪費!

在江湖裏你逃我追的大半年,飛白才知道,追自己的也是一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人。

怪不得總能跟的上自己的輕功,也不知祁王對自己是多麽大的血海深仇,找到這麽號人來給他賣命。

既然是奇人,自然是挫折受的少。在江湖上一報名頭就能嚇跑一群人的人物,怎麽能容忍一個江湖上排不上溜的小人算計自己,竟然還成功。

從此這人追著她的時候,就總帶著一股子私人恩怨的殺氣。

為了躲避尾巴,她錯過了江南的灌湯包,錯過了江北的鱸魚,錯過了秦淮河上的漂亮歌姬……

飛白痛心不已,她覺得不能在這麽放任對方了。

她要幹掉他。

尾巴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在飛白第四次吸溜鼻子的時候,尾巴邁著踏雪無痕的小步追了上來。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飛白嬉笑著和對方打招呼,畢竟以後就在也見不到了。

對方沒理她,隻是緩緩的說:“跑到此處窮鄉僻壤,是與同夥來相會?此處離西茫蠻子相隔甚進,你這妖女果然是通敵叛國了!”

飛白默默歎了一口氣。

尾巴見她不言語,口氣更加不屑:“果然讓我猜對了!無言以對便是做賊心虛,束手就擒吧!”

敬業的打手絲毫不給當事人一絲解釋的機會,當即就拔刀劈下。

對方都動手了,自己不反擊豈不是吃虧。

慢騰騰的從兜裏捏出一把鬆子,用一種詭異的手法像對方的手指擲過去。如果是平時,這小伎倆自然不會讓對方如何。不過在風雪交加的現在,鬆子打在凍得冷硬的手上讓人異常疼痛,尾巴的刀一抖,差點脫手。

尾巴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暗器’,摸著麻木的手,對著樹上的賊人,一陣咬牙切齒道:“卑鄙!”

飛白不以為然,互毆講什麽風度,何況一把鬆子而已!

她的倒鉤、倒刺、飛刀、短劍、迷藥,毒藥啥的還沒拿出來呢!

仰頭看看勢頭漸消的落雪,飛白垂眼朝著樹下的男人笑笑:“其實窮鄉僻壤除了可以藏奸匿賊與同夥相會,還有個更普遍的用途,那就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尾巴聽說殺人滅口,麵色陰沉,似乎明白了什麽!

飛白也不管對方神色,右手手指一彎,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放在嘴裏一吹,一聲尖利的口哨在山穀中回**。

山穀間有一瞬間的寂靜……

“妖女,故弄玄虛!”哨聲結束後,沒有任何奇異事情發生,尾巴覺得自己被耍了!

整個山穀彌漫著一種奇異的壓迫感。

‘嘩’的一聲,整個山穀的鳥兒騰空而起,紛紛在天空徘徊,幾百隻鳥的叫聲交織在一起,在幾個山頭形成的天然屏障間反複的加深重疊……然後直奔懸崖邊的二人而來。

哨聲又起,鳥兒們像聽懂了一般,頃刻就將兩人環繞在中間……

其中幾隻凶猛的猛禽虎視眈眈的看著男人,似乎躍躍欲試。

男人行走江湖多年,什麽奇詭的手段沒見過……但是這種能禦飛鳥的手段確實嚇了他一大跳,別說見過,他是聽也沒聽過的。

隻見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騰空而起,發絲如黑色綢緞一般迎風鋪開,像隻黑冠白鳳從山崖旁躍下,帶起的飛雪迷離了男人的眼,給他一種身邊的飛鳥都在向這朝拜的錯覺。

在男人恍惚的功夫,一根細細的長鞭迅速的卷上的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