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這是你的選擇
飛白的腳傷好的極慢，段老二成天看著她不讓她跑，她也隻能服從師父的安排，乖乖的在山莊裏看這些殺手們訓練。
偶爾看誰順眼還可以不動腿腳的用刀劍過兩招，功夫的長進速度竟然比在外打打殺殺來的快。
當然這種過招有利有弊，一刀閣中排名五十開外的殺手對這種切磋躍躍欲試，進步飛快。五十名內的過招都會被段老二用銅鈴樣子的大眼睛盯著，生怕傷了這少閣主一根毫毛。
“姑娘，還是算了吧！”虎背熊腰的壯漢跟著不到胸膛高的小姑娘，苦口婆心的勸告。
“老二，別像老媽子一樣，師父是支持我練功的！”飛白不在意的說，拿著重新到手的黑刃比比劃劃的熱身，躍躍欲試。
大漢急的滿頭大汗。閣主支持你練功，可是閣主也說要看好你好好養傷，要是腳再出什麽紕漏，剝了自己的皮也不夠賠的。
“姑娘……”
“別墨跡。”飛白不高興，“你心疼段奇，那就你上。”
段奇聽了這話從滿臉沮喪立馬變得一臉興奮，他的功夫可不怎麽樣，這飛白姑娘他也看出不是什麽善茬子，能裝眯還是眯下吧。
在說這人也是未來的閣主，看閣主的寶貝樣子，掉了塊皮天都得塌下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手的。也不管這話裏什麽心疼不心疼，轉頭就攛掇讓段老二上手。
“姑娘，你的腳還沒好……”
“隻是比劃招式而已，跟腳有什麽關係。”
飛白和飛墨不一樣，她會殺招，可是從不愛用那樣狠毒的招式，所以麵對同樣科班出身的一屆殺手們就有些應對不急。
麵對凶狠的殺招，唯有不怕死，比對方更凶狠，在氣勢上就壓倒對方，才有擊殺對方的可能性。
所以，飛白對段老二，除了輸，隻有輸。
若是飛墨，勝負焉可知。
“這飛白姑娘比起明錦少爺可是差了不少……”不遠處十四五的男孩們麵對這樣一邊倒的賽事砸砸嘴，看著飛白漂亮的臉蛋一臉的不屑。
“是啊，明錦那是天才，不過聽說明錦少爺去京城了，否則我們倒是想看看這師姐弟的差距……”大概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沒大沒小，男孩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幾乎若蚊鳴。
飛白出了一身薄汗，正覺的有些發冷，一聽小師弟去了京城的消息頓時如墜冰窟，寒風順著微濕的衣襟吹進來，讓人身心發涼。
就連對麵像腰部死穴襲來的木劍都沒有注意到。
段老二看見飛白不閃躲的樣子嚇了一個機靈，努力讓木劍偏離軌道，堪堪躲過，卻刺破了對方的衣裳……
“少閣主！”大漢當場就要單膝跪下，別人不知道飛白的實力，他可是見識過的，當初的一下子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總想著找機會找回場子，可是如今眼見要是誤傷了這樣小的人兒，段老二卻覺得連他自己的心裏都過意不去。
飛白將木劍用力向大漢腳邊擲去，鏗鏘的聲音犀利入耳，再看那木劍已經紮入厚重的青石板幾寸深，那周邊的青石竟然毫無損傷，柔軟的木劍像是切豆腐一般將石板紮透……
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的目光都帶上了恭敬。
“段老二，你實話告訴我，小師弟去京城了？”段老二是山莊中為數不多的知道實情的人，想到閣主的明令禁止，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飛白甩了袖子就要向外走。段奇一看這閣主剛交代的事情竟然因為這樣的烏龍被識破了，當即示意大家散了，快步跑到飛白身邊，開始解釋。
“飛白姑娘，您急什麽，不是您想的那樣……”這是一刀閣的智囊，最貼近師父思想的人，飛白雖然平時懶的動腦子，可是並不代表她笨，當初小師弟下山的時候可是被師父罵過的，不做出成績有了立身本事後是萬萬不會回到皇宮那樣的吃人的地方的。
如今竟然在師父的授意下急匆匆的回了京城，必定是出了大事。
在結合當初軒轅明殤讓改動的如意盒，那一路上的密信，怕是這華國要變天了。
任由段奇在一旁聒噪，飛白也不接話，腳步卻更快了。
“少閣主！你去了能怎麽樣，腿傷沒好，遇到了刺殺連逃命的本錢都沒有！”段奇見勸不住，冷下了臉，開始擺事實。
飛白沉默不語。
一路到了師父門前，一反常態的開始砸門。
“師父你一直知道，皇帝病了，太子昏庸暴虐，所以小師弟被強製召回宮中，你什麽都知道，可是你沒有告訴我。”
砸門的飛白看起來異常的憤怒，可是嘴裏說的話還句句在理，冷靜的猜測著事情的原委，不由得讓段奇收回了想要拉人的手。
“吱呀……”門被打開，投進的陽光照在師父有些深色的眼圈上。
飛白看見師父差到極點的臉色，火氣熄了一半，隻是話音裏帶著哀傷。
“師父這你也不管嗎？”
“江湖人不管朝堂事！”師父垂下眼，避開了徒弟的目光。
“師父你騙人，從你收軒轅明錦為徒的時候你就已經破了自己的規定。”
“飛白，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師父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這倔強的樣子像極了當年那個。
“所以你看著他去送死？”飛白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試圖重新拉回自己的理智。師父是及其護短的，如今這樣的冷淡一定有其原因。
“當然不會，我會派人去幫明錦，但是你不能去！”
師父歎了口氣，手搭上飛白的肩膀，用力握了下去。
“你的傷還沒好。”飛白感受著肩膀上的分量，直視麵前深潭一樣的眼，恍惚看見了發瘋時候抱著自己唱童謠的那個男孩。
腦中的一根弦嘭的斷了，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師父，無名那個老東西對你說了什麽？”
男人深淵樣的眼睛更加黝黑，卻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
“師父！”飛白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一字一頓的解釋：“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那糟老頭如何批命，如何預測，我也不相信，我也不屈服。”
師父眼神一晃，眼中的堅決觸及到女孩的誠懇後冰雪一般化去，露出欣慰的神色。
從撿到這個小丫頭開始，她就活的漫不經心，冷眼旁觀，根本不像是過自己的生活。如今對待這小師弟，總算是有了些人情味，比那絕情的木樁子強多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幸福感充滿了整顆心。
師父看著飛白，沉默良久，隨後將徒弟臉龐的發絲仔細的攏到耳後，輕聲說：“這也是你的選擇，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