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餓死和惡心死

飛白順著記憶小心的巡視這間耳室,肚子咕嚕嚕作響,看著琉璃缸中的沒有腦袋的怪蛇,喉嚨吞咽,口水不住的開始分泌。

明殤看著眼光,明白了她的想法。

“你覺得這東西能吃?”男人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同樣饑餓,可是他並不覺得這東西能吃。

可這的凶殘樣,還有那不自覺吞咽的口水,好像……

“我隻是在考慮……”飛白有些不自然,那樣的怪蛇,誰都知道一定飽含上億細菌,和能毒死駝鹿的毒液,可是,她看著那紅嫩的血肉,就是覺得很好吃啊!

伸手拿出那半截蛇的屍體,看著蛇身平整的斷麵,像是剛剛死去的嫩紅的血肉。

再看想缸中漂浮著的半截手臂,飛白心中一陣惡心,胃一抽搐,就想要吐出來。

可是那種熟悉的柔韌的感覺卻從心裏突然出現,生生壓住了那種嘔吐的感覺,變成了一種嗜血的欲望。

明殤肩膀疼的麻木,即使有靈丹妙藥也阻止不了那種火辣辣的疼痛。失血過多讓他冷汗直流,現在,隻要是蛋白質,哪怕是骨頭,他都能嚼碎了消化。

看著伸出細白的手臂到缸中撈出那接蛇,他的心中一驚有了準備。

但是,他沒想到,也能為了生存下這樣的決心。

明殤記得為了活著可以撒潑賣萌,但是麵對無辜百姓被殺害時卻不顧自身安危,那鮫油中的半截人的斷骨,他可是看見了的……

好像,自從醒來,就有些不一樣了。

細白的胳膊上燃著淡藍色的靜謐的火焰,像是長在胳膊上一樣,從內而外,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巴掌大的小臉映襯著藍光,漆黑的眼眸中火焰閃爍不定,嘴角掛起的隱忍,攢動的喉結都明確的告訴明殤,這個,不僅身份地位不一般,就連經曆,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好像,自從醒來,就有些不一樣了。

飛白在男人的注視下,張開嘴,對著蛇咬了下去。

時隔這麽久,在鮫油的保存下,肉的味道絲毫沒變,在陰冷潮濕的墓穴了,蛇肉冰涼勁道,很是細膩。

飛白麵無表情,一口一口將蛇嚼進去半條。隨後冷漠的擦擦嘴。將剩下的撇給明殤。

“王爺!吃吧!惡心死還是餓死總要選擇一個。何況味道還不錯。”

明殤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看著冷靜的嚇人的表情,也不多問,張嘴就開始咬。

空氣中摻雜著人的和蛇肉的血腥味,配合鮫脂的燃燒,混合成一種詭異的味道。哢嚓哢嚓的咀嚼聲音讓本就陰冷的屋子變得更加可怖。

飛白在火光中,看著半截蛇一點點進了明殤的肚子,微微轉頭,臉上掛上了一種詭異的笑容。

蛇肉的味道兩個人都不想在提起,畢竟誰都不想探討和人肉泡在一起的食物的味道。

經過短暫的休息,明殤拖著自己坑坑窪窪的身軀,架著一瘸一拐的飛白,小心的走出了耳室。

此時若是在遭到什麽危險,那他們兩個就去死一死好了。

飛白順著記憶走過女孩捕獵的地方,在幾道門隻見自然地選擇其中一道。

“飛白,你是什麽人?”空****的過道中隻有兩人的呼吸和腳步聲,壓抑的讓人心中生怖。

“王爺,這時候還查我的戶口是準備出去端我的老巢嗎?”

諷刺意味十足,讓明殤心中不悅,麵色陰沉下來,在想想一路的不對勁,到嘴邊的諷刺又憋了回去。

“隨口問問而已,何況我要是想查,哪怕是隱藏的在深,你還能跑了不成。”

自信的樣子讓飛白抬起頭,看著男人一眼,心中鄙視,嘴上也苛刻。

“能查到我就跟你姓氏好了!”

明殤一笑,心中明白身份的特殊性,也不問,隻想著回去細查就好,這樣的早晚都屬於自己,自然是要跟他的姓氏的。

“那就換個其他的問題好了,不管怎麽說也是同生共死過,你會回答對吧!”明殤眉毛一挑,蒼白的臉上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飛白瞥了他一眼,想著一時半會除不去,不搭理他豈不是將自己憋死,跟自己過不去。

明殤沒聽見答應,但是看見那陳懇的目光,便是答應了。

“自小被父皇討厭,他千方百計想我死,這些你都知道,所以,說說你自己吧!”明殤隨口問,願者上鉤,他相信,會回答他的。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明殤不在飛白麵前自稱本王了,而是我,這是一種認可的表現。明殤還沒注意到自己的轉變,但是這種潛意識已經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底。

飛白看見男人如此陳懇,突然覺的一向讓自己討厭的男人變得順眼起來。剛剛又吃得飽,便有心情和他一一講述。

“祁王爺難道說幾句實話,反正隨時可能死在這裏,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小時父母被人殺死,流浪了不知道不少天,然後這時候有人告訴我,跟他走,跟他走就能有饅頭吃……”

聲音輕輕淺淺,像是說別人的故事。語速不急不緩,但是,明殤就是知道,這,說的是她自己。

飛白用手尋找著牆壁上的開關,語氣一頓,啪的一聲將一塊平整的磚石按了進去。

男人驚訝的盯著按機關的熟悉程度,後背的汗毛唰的豎了起來,他好像能猜到接下來想說什麽了。

如他所願,說出的話讓明殤顛覆了對後半輩子的認知。

“然後我就跟他到了一個好多孩子的地方,一百多人,每天隻有十個饅頭,孩子這種東西吧!餓得很了就和野獸沒什麽區別,所以……”腦袋中的記憶開始混亂,飛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接下來如何了……好像這一部分的記憶被鎖頭鎖在了箱子裏,然後她丟了鑰匙。

男人沉思的看著安靜下來的皺著眉,揉著太陽穴,不懂發生了什麽,但是體會到了的不適。

“別說了,你累了!”心疼的將手放在的額頭上,溫暖幹燥的掌心覆在上邊緩解了她的緊張,飛白舒了一口氣,想拒絕……

這時,身前的門,卡卡卡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