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我是你的好吧!

想來明殤胳膊上的傷口和飛白關係還挺大,要不是為了防止飛白被劈成兩半,男人也不會受傷;要不是飛白掉了水池子,兩人掐架,男人愈合的傷口也不會被撕開……

飛白眨著大眼看著火光影影綽綽的男人,心裏有些不得勁兒。

思慮再三,最終咬咬牙,小心的從懷裏的暗兜的最裏邊翻出那個不常用的白玉瓶,那是師父給她的保命的東西。要不是真到了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她一定是不會拿出來的!

不管怎麽說現在也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明殤死了自己一個人在這雨林中,也得不到什麽好。動物隻是很小的一方麵,重要的是,還有那些想拿到八百金的滾蛋殺手們……

輕歎一口氣,飛白萬分不舍的,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瓶子遞給冷言,示意用匕首割完肉可以用這個。

昏暗的火光中,男人抬起頭,眸色深暗的看著她。汗珠布滿那刀削一樣的臉頰,臉色蒼白,薄唇失去血色,淡的發青。那是因為疼痛,也是因為失血過多。

飛白看著一向強硬的男人難得的露出脆弱的一麵,再看看自己重新腫脹起來的腳腕子,竟然生出同病相憐的錯覺。

都是大自然掌下的可憐人啊!就不互相過不去了!活著出去再說。

冷言猶豫著是否要將這散發著清香的藥膏塗到男人的傷口上,畢竟這暗紅色的膏體看著實在不像什麽療傷藥……陌生的氣味衝擊著他的神經,紅豔的顏色帶著惡意逼視他的雙眼。

要不要嚐試一下?如果這藥是毒藥,在這種自身難保的地方發作,絕對是必死無疑!

飛白看出冷言的顧慮,嗤笑一聲,這群人,雖然沒有什麽窮凶極惡之徒,但是天生的疑心病太重。無父無母的孩子太敏感啊!就這樣的以後怎麽討老婆,一覺醒來還不得將身邊的宰了……

“我要是想毒死你們還用這時候?不用就還給我。”有些後悔,伸手就去搶冷言手裏的玉瓶子。自己沒事發什麽善心,還吃力不討好,管他們去死。

冷言猶豫的看著有些虛弱的祁王……

祁王撩起半闔著的鳳眼,清淺的看了生悶氣的一眼。嘴角一挑,竟然輕屑的勾起了一個囂張邪魅的笑容,蒼白的臉上黑色的瞳孔格外的明顯,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妖媚的氣息,像是暗夜中邪惡的精怪。

飛白呼吸一滯,呆愣愣的看著男人的臉,半天沒能移開眼。一瞬間陽光照耀,整個人的身上都縈繞這一種暖意。恍若見到春花燦爛,花海中一個明豔似陽的男人緩緩的朝他伸出手……

她混沌的腦海瞬間清明,渾身上下的雞皮嘎達舒舒舒的冒了出來,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充斥全身。這男人……自己如此幫他,他竟然……

男人帶著笑意從屬下手中接過玉瓶,將藥膏直接倒在傷口上。

“主子……唉……”冷言想解釋什麽,卻又將話咽了回去。就算有毒,現在也晚了。

飛白看著紅彤彤的藥膏從瓶口緩緩流出,掉到已經露骨的胳膊上……她的眼睛都瞪大了。

明殤有些得意的眨眨眼,這種帶刺的小動物,有時候也是很可愛的啊!

嗖的站起,瞬間到了男人身邊。死死盯著男人的傷口,氣的渾身顫抖,暗紅的藥膏很快滲入到血肉模糊的傷口中,最後消失不見。

“你!你!你……你竟然都用了?”

明殤一愣,驚訝的看著,難道你這麽激動,不是因為我對你的信任?是因為我用了你的全部的藥。

飛白看著男人毫無悔意的樣子心痛的滴血!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你就都用了!那隻要一點就能止血療傷消毒殺菌,你一聲不響就將藥都用了?”

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看著隻剩個底的玉瓶子,心都碎了!小心的蓋上塞子,希望兌點水還能刮出來一些!

冷言看著藥膏快速的滲入肌膚,止了血,心中明了,就算是穿腸的毒藥能做到這樣的也不多。對飛白的身份更加好奇。

“一瓶藥而已!”明殤看著咋咋呼呼的樣子,動了玩心。

“你都是我的!你的藥自然也是我的!”傷口處的溫潤讓男人陰沉暴躁的脾氣有所收斂,看樣子自己用的確實是小貓兒壓箱底的好東西。

看著對方眉頭都舒展開了,爽的不行的樣子更是火大,一張嘴家鄉話就出來了。

“滾犢子!我是你的?全世界都是我的!”

她開始挽袖子,就等著找準時機上去廝殺……

渾身放鬆下來的男人漸漸放下戒心,難得傷口不再疼痛,還讓野性的小貓兒吃了憋,心情好的不得了。無所謂的揮揮手,順便在柔軟的頭發上摸了一把。

“恩……全世界都是我的,我是你的好吧!”

飛白難受的動了動,這種寵溺的口氣是怎麽回事?耳朵進水了嗎?

男人慢慢闔了眼,輕輕歪到在飛白身上,突如其來的熟悉氣息,嚇得她渾身僵硬,肩膀上毛絨絨的腦袋帶著清淺的呼吸,讓她想起多年前曾經收留過得那隻流浪狗……

哼,飛白晃晃頭,真是昨天下大雨,腦子進了水,這凶狠的男人怎麽能比的上那狗!

正準備無情的將男人從肩膀上拽下來,男人卻像意識到了,腦袋在肩窩處蹭了蹭,小聲咕噥:“乖,別鬧!”

飛白眼眶一紅,這種不知明日生死的地方,不論虛情還是假意,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曾經也有人這麽抱過她,對她說乖,可是最後……

眼淚在眼圈裏來回滑動,最終還是沒能落下。

幾個人圍著火堆靜坐,等待冷雨冷鋒打獵回來,樹林中忽的一陣響動,不遠處傳來一種奇怪的嘶鳴。

明殤猛的抬起頭,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