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應許諾(15)

第290章 應許諾 15 上部完

許思哲走過來,什麽話都沒說,傾身捧住她的臉頰,落下的吻密不透風,吻的霍以沫喘不過氣來。

唇齒稍稍的分開,霍以沫看到他的眉眸擰著一股不悅,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喘著氣,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話說完整,“我,我都和他……劃清界限了,你還生什麽氣?”

小氣鬼!

許思哲灼灼的目光凝視著她,氣息溫熱,低低的嗓音道:“你第一次說喜歡我,竟然不是對我說的,你說,我不應該生氣?”

霍以沫一怔,反應過來時,眉眸含笑,麵若桃花,潔白的貝齒輕咬著,輕喃:“我喜歡你,許叔叔,我喜歡你,這樣夠嗎?”

“不夠!”他嘴上這樣說著,眸底掩飾不住的笑意春風得意,“多說幾次!”

這句話,怎麽都聽不夠!

霍以沫才不會遂了他的意,抿著紅唇不肯再說。

她不說,許思哲便低頭再次吻上她的唇。

霍以沫抵抗不了,白色日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落在地板上,窗簾隨風輕輕搖曳,書房裏掀起了旖旎萬千,久久揮之不去。

許思哲抱著她回臥室,用自己的襯衫裹著她,自己赤著上身,一路麵不改色。

遇到正在清理走廊的何姨,繞是年紀大的何姨都忍不住的紅著臉撇過頭,嘴角掩飾不住笑意。

許思哲麵不改色,心不跳,恍若無人,鎮定無比。

倒是霍以沫害羞到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中,抬不起頭見人了。

以後她都沒臉麵對何姨了!

回房間自然又是一番旖旎氤氳,他的體力一向好的沒話說,總能把她折騰到杏眸泛著潮濕,嬌媚的嗓音求饒。

事後,霍以沫精疲力竭的靠在他的懷中,昏昏欲睡,小手搭在他的心口。

許思哲情難自禁,憐愛的親吻了下她的額角。

霍以沫突然睜開眼睛看他。

“怎麽了?”許思哲輕聲問道,“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霍以沫看著他,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你的體溫一直這麽涼?”

大家都說,男人的體溫是火爐,偏偏他的體溫卻常年冰涼。

許思哲薄唇的淺笑有兩秒的凝結,片刻的沉默後,低低沉沉的嗓音響起,“自從那次受槍傷以後,我的體溫就一直是這樣,醫生也沒辦法。”

白希柔軟的小手下意識的往他的心口地方奧凸不平的傷疤上撫摸。

時間已經過去三年,傷疤卻一點也沒淡掉,可想而知,當初他一定傷的很重。

不止是身體,還有一顆載滿深情的心。

“一定很痛!”她咬著唇瓣,突然就心疼了。

一個明明受過那麽重的傷害的人,卻依舊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心存良善,相信愛,勇敢的付出,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了。

許思哲握住她的柔荑,深情的在唇瓣碰了碰,啞著嗓音道:“現在已經不痛了。”

霍以沫,你的笑,就是治愈我心傷的良藥。

兩條纖長的雙臂主動的攀附在他的頸脖處,緊緊的摟著他,小嘴湊到他的耳畔,聲音低低的,伴隨著暖風送進他的耳朵裏,“阿哲,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

心念一動,深情繾綣,他一個利落的翻身,重新將她壓在身下,吻上她的唇時,隻說了三個字:“傻孩子。”

這句話應該他來說的。

以後他會對她好的,免她受流離顛沛之苦,免她對生活未來迷惘之苦,免她無依無靠,孤苦無依。

愛一個人,是把全世界捧到她麵前,仍覺得不夠。

晚上霍以沫累的沒起來用晚餐,早上是被餓醒的,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溫度尚存,可卻是一片空蕩。

心裏瞬時間就空蕩蕩的。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長久的與一個人同床共枕,每天都是在他的懷裏醒來,乍一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他,心裏難免會有失落感。

霍以沫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這才看到他站在衣櫃前,身旁還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頓時就怔住了,“你……你要幹什麽?”

許思哲聞聲,側頭看到坐在床上沐浴晨光中的她,薄唇暈開淡淡的笑,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霍以沫頭往後仰,看向他身後的行李箱,“你要出門?”

“嗯!昨天就想告訴你的,結果……”話語一頓,眸光落在她的頸脖處的吻痕,越發的滾燙,別有深意。

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霍以沫完全沒有心裏準備,一時間愣坐在床上,什麽也沒說。

許思哲察覺到她的情緒有樣,不著急收拾東西,反而坐下來,抱著她,先安撫她的情緒,“怎麽了?不希望我去出差?”

霍以沫抬頭清澈的眼眸看著他,抿唇道:“不是快要訂婚了嗎?”

這個時候出去出差,訂婚怎麽辦啊?

許思哲笑了,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訂婚的酒店,賓客名單,請柬我都準備好了,助理會處理,你不用擔心這個。更何況,我隻是出差一個星期,差不多在訂婚典禮的前三天就能回來了。”許思哲耐心解釋,話語頓住幾秒,想起什麽,補充說道:“至於訂婚那天你的禮服和鞋子也不用擔心,過兩天會有一個驚喜!”

霍以沫沒想到他工作這麽慢,還能在這麽短時間裏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難怪他最近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樣子。

小手捧著他的臉頰,小嘴撅著,“那你要準時回來,不然驚喜變成驚嚇,我和你沒完!”

他嘴角的笑意愈濃,“許太太想怎麽和我沒完?”

“現在不告訴你!”霍以沫揚了揚精致的小下巴,傲嬌道。

可愛的模樣,惹得許思哲心頭一陣陣溫暖成災,忍不住的親了親她,“想要什麽禮物?”

“都可以,隻要不給我帶回來個小三就成!”霍以沫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懷裏爬出來,下床,“我幫你收拾行李。”

她即將成為他的未婚妻,這樣的事應該早點學,以後肯定有的做了。

許思哲跟著起身,大掌往她的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盡胡說八道,你一個已經夠我受的,哪裏還力氣去應付其他的。”

“這麽說要是有力氣,你還要去招惹其他的?”

“再強詞奪理,看我怎麽收拾你!”

霍以沫吐了吐粉舌,不敢再強辯,免得被他收拾,現在腰還疼著呢。

“襪子不是那樣折的……”

……

“西褲不能揉成團……”

……

“小螃蟹,你沒幫我準備內庫。”

“……”

……

一番收拾下來,兩個人都各有所思。

霍以沫:收拾個東西怎麽就那麽多講究,丫的肯定是處。女座加強迫症吧!

許思哲:以後出差指望不上許太太能幫忙收拾行李箱了,她不搗亂就該慶幸了!

用過早餐,付青和司機已經來接許思哲,到時間出發去機場了。

許思哲還站在臥室裏,神色沉靜,一點兒也不著急。

因為霍以沫正在給他係領帶。

之前他嫌棄她連領帶都不會係,後來霍以沫特意去網上找視頻教材,學了很久,私下偷偷也練習很久,但此刻真的上陣了,還是係不好,手忙腳亂,差點把他給勒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霍以沫急的臉頰泛紅,額頭布滿汗水。

許思哲一點也不介意,輕聲安撫,“沒事,別緊張,你係的很好,再鬆一點就更好了。”

霍以沫最後調整了一下,端詳他脖子上的領帶,眉頭擰的像個麻花,“要不你還是自己係吧!我實在是手殘!”

許思哲低頭看了一眼,輕輕的笑,“不用,我覺得這個很好。我的許太太很能幹!”

說著就擁住她,憐惜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叩叩的敲門聲——

“部長,該出發了。”付青實在是硬著頭皮催促,再不出發就趕上不飛機了。

許思哲恍若未聞,抱著她的手,實在是舍不得放開,似是感慨道:“真想把你塞進我的行李箱,一起帶去!”

霍以沫粉拳往他胸膛上砸了一下,嬌嗔:“一張機票都舍不得給我買,居然要托運我?”

許思哲微怔,反應過來,“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我立刻叫付青再訂一張機票!”

“付青——”

“不要!我才不去!不準訂!”霍以沫連忙打斷他的話。

付青聽到部長的聲音,立即推開門,“部長——”

“他讓你先把行李拿下去!”霍以沫怕他真提機票的事,率先開口。

“好的,部長夫人。”

部長夫人?

霍以沫臉一紅,下意識的解釋,“我還不是……”

“遲早都是。”許思哲打斷了她的話,清眸含笑的瞧著她,“難不成你認為你還跑得掉?”

這輩子,他要定她了。

付青拎著箱子低著頭,掩笑,先下樓了。

霍以沫本是想要送他去機場的,結果被他一口拒絕,堅持不準她送自己去機場,甚至連讓她送自己下樓都不願意。

站在臥室的門口耐心叮囑,“我不在,你要乖,不準亂跑,不準惹是生非,不準夜不歸宿。”

連說了三個不準,還想再說的時候被打斷了,“好了,我知道了,快走吧!付青他們都在等你,飛機可不等你!”

她最受不了他這樣的囉嗦,好像她就是一個惹事精,明明她就很乖啊!

許思哲似無奈似寵溺的笑笑,低頭凝視她,問:“那你會等我嗎?”

霍以沫微怔,一抹緋紅瞬間旋即臉頰,輕輕頷首:“我等你回來。”

“我會爭取早點回來的。”許思哲又抱了抱她,最終轉身離開。

不能再多看她,多看一眼就會多一分舍不得,哪怕明知道這隻是短暫的分別。

霍以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下,立刻跑到窗戶前,倚著窗戶看向樓下,付青給他拉開了車門。

許思哲站在車門前,像是知道她一定會趴在窗口前看自己,抬頭看向樓上……

霍以沫明媚的容顏沉浸在溫暖的光線中,有些模糊,不斷的對他揮手,紅唇似乎是在抿著什麽。

距離稍遠,光線又刺眼,他聽不到,也看不清楚,唇上展開笑容,心想著等回來再問她。

對她揮一揮手,上車。

霍以沫站在二樓看著他的車子緩緩行駛,漸漸的消失在眼簾中。

想到等到他回來便是他們的訂婚典禮,再過不久,他們即將成為夫妻。

對於未來,對於生活,心中充滿了美好的期待。

中午何姨給霍以沫做好了午餐,又請了一個假,說在其他城市工作的兒子和兒媳婦有孩子了,想過去看看,最快明天就回來了。

霍以沫毫不猶豫的讓她去看孩子去,晚幾天也沒關係。

何姨收拾好東西,把冰箱塞滿食物,有些還特意寫上了製作方法,都是一些特意容易做的,冰箱上還貼著不少外賣的電話號碼,生怕霍以沫會把自己餓死一般。

等霍以沫午睡後,何姨這才離開。

霍以沫這一覺睡的很沉,睜開眼睛看到窗外已經黑漆漆的一片,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的叫。

起床開燈,下樓找吃的。

偌大的別墅,隻剩下她一個人,縱然把燈都開了,還是覺得冷清,空曠。

霍以沫在冰箱裏找到了吃的,剛吃到一半,門鈴突然響起了。

“誰啊?”

霍以沫一邊問,一邊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看到了人,隨即開了門。

瞬間怔住……

“你,你們想做什麽?”

砰——

“啊……”

漆黑的夜裏被關上的門後,傳來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哀轉久絕。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