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應許諾(13)
第288章 應許諾 13 此情定餘生
霍以沫見她臉色都變了，怕把奶奶毒死了，嚇得快哭了。
“奶奶，太難吃你就吐出來吧！”
聲音輕顫，充滿不安。
奶奶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並沒有吐出來，將嘴裏一小塊魚肉咽下去。
眸光看向許思哲，笑道：“看樣子你以後是沒口福了。”
許思哲劍眉微挑：“沒關係，孫兒的手藝你是知道的。”
奶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滄桑的眼波中彌滿笑意，慈愛的眼神看向霍以沫，笑嗬嗬道：“別怕，我又不吃人！吃飯吧！”
霍以沫見她是真的沒事，驀地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接下來奶奶可真沒敢對霍以沫做的菜伸筷子了。
許思哲倒是伸了筷子，但是臉色可謂變幻莫測。
眼底的光掃向霍以沫，心裏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能讓她進廚房，就算進廚房也絕對不能讓她碰魚。
實在是……太腥了。
其他的清炒，不是鹹到苦，就是淡到沒有一點味道，吃得許思哲是五味雜陳，不知滋味。
不知不覺倒也吃完了。
這孩子第一次下廚，不管做的味道如何，一番心意，他舍不得糟蹋了。
頂多吃完再吃胃藥便是了。
霍以沫自己都沒好意思去吃自己做的菜，在廚房就嚐過，難吃的記錄應該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了。
晚餐後，何姨將東西撤下，送上了飯後水果在客廳。
霍以沫規規矩矩的站在旁邊，不敢造次。
奶奶招手讓她過來，“坐我身邊。”
霍以沫先是看了一眼許思哲，他似有若無的點頭，她這才遲疑的走到奶奶身邊坐下，“奶奶。”
“好孩子。”奶奶笑米米的，雖然滿臉的皺紋，卻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奶奶，握著霍以沫的手，“奶奶今天來也沒給帶什麽禮物，這條鏈子是思哲爺爺在世的時候送我的，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你。”
霍以沫一怔，反應過來時，奶奶已經將一個小錦囊的紅絨袋子放在她手裏。
“不行，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奶奶。”她立刻將東西還給了奶奶。
奶奶笑，抓著她的手將東西硬塞給她，“傻孩子，奶奶都是大半個身埋黃土的人了，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留著也沒用！你留著作個念想！”
霍以沫猶豫，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許思哲，求救。
“奶奶送給你，你就收著！”許思哲清雅的出聲，他知道那條鏈子對奶奶來說是什麽樣的意思。
奶奶既然願意將它送給以沫，就代表著她認可了霍以沫。
霍以沫看著手裏的袋子，猶豫小會，抬頭對奶奶明媚一笑：“謝謝奶奶。”
“乖孩子。”奶奶輕拍她的手麵，眸光看向許思哲，佯裝惱怒：“還不給你媳婦兒戴上，這種事還要奶奶幫你嗎？”
霍以沫嘴角的笑倏然一僵。
媳婦兒？
奶奶，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不是他媳婦兒啊！
許思哲立刻起身，走過來拿走霍以沫手裏的小絨袋，從裏麵拿出了一條很細的金色鏈子，金光閃閃，沒有任何的吊墜，簡單大方。
金項鏈貼在肌膚上，觸覺溫涼，可被奶奶握著的手卻是滾燙的。
“好看，真好看！”奶奶看著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霍以沫低頭莞爾，鼻子卻莫名泛酸了。
自從哥哥走後，她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家的感覺。
奶奶又坐了一會，與霍以沫聊了幾句，都是她問，霍以沫規規矩矩的答，在長輩麵前乖巧聽話的與平日裏張牙舞爪的模樣，大相徑庭。
時間不早了，奶奶該回去休息了。
許思哲本想親自送她回去，被拒絕了，無奈之下隻好讓司機送她，自己則是和霍以沫送她到門口。
在門口的時候，奶奶讓霍以沫止步，讓許思哲扶著自己走到車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揮手的霍以沫。
許思哲也看過去，壓低的聲音隻讓老太太聽到，“奶奶，謝謝你！”
奶奶懂他的意思，抬頭看向他，低低的嗓音道：“是個好孩子，就是笨了點。”
許思哲也忍不住的笑了，“沒辦法，我就是喜歡她的笨。”
奶奶瞪了孫兒一眼，罵道：“瞧給你得瑟的。你要好好的對人家，不要欺負人家小姑娘！她也是個命苦的孩子！”
許思哲溫柔的眸光看向他的小姑娘，心裏盈滿柔情，“我知道。”
其實寶貝都來不及，哪裏舍得欺負呢！
奶奶上車，離開了。
車子消失在夜幕中，許思哲折身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
霍以沫瞪了他一眼，哼一聲，扭頭轉身就走了。
許思哲：“……”
片刻的怔愣，反應過來，無奈的笑了。
霍以沫洗澡換了睡衣，鑽進被窩裏，顯然是不開心。
許思哲走到床邊坐下，微涼的大掌落在她的後腦上，不緊不慢道：“別趴著，已經夠小了，再趴就真的沒了。”
霍以沫一怔，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羞惱的小臉蛋都漲紅了，一把拍開他的手，“流氓！”
“流氓？”許思哲挑眉，大掌立刻鑽進被子裏。
“哈哈……哈哈……你幹什麽……你個老流氓……”霍以沫扭坐成一團，怎麽都推不開他的手，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不做點流氓會做的事，怎麽對得起流氓這個稱號，嗯？”
許思哲湊到她耳畔，輕咬著她玲瓏的小耳貝，嗓音喑啞，魅惑。
霍以沫小手緊緊的抓著床單，臉上有著一絲不自然的紅暈，輕喘瞪著他，真生氣了。
“你混蛋！讓我丟臉丟死了，還來欺負我！”
許思哲見她真生氣了，大手從被子裏抽出來，憐愛的連人帶被子抱進懷中，“不丟人，怎麽會丟人？奶奶可喜歡我們的小螃蟹了。”
霍以沫撅嘴，瞪著他，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小螃蟹，嫁給我吧。”他突然開口，聲音沉啞，篤定。
漆黑的眼眸凝聚著無盡的光芒和愛意專注凝視著她，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
霍以沫徹底震住了。
卷翹的睫毛宛如靈動的蝶翼，眨巴眨巴，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許思哲一時間也沒再說話。
霍以沫緩慢的低下頭，輕咬著唇瓣，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莫名的顫抖，“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許思哲伸手捏著她的下頜，逼著她抬頭與自己對視，薄唇輕啟，聲音低低沉沉，“小螃蟹，我沒有在開玩笑！你不想要一個家嗎？我們結婚，嗯？”
“可是……可是……”霍以沫整個人都慌亂了，完全組織不好語言，“我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而且你母親還沒有見過我，或許她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小螃蟹，你討厭我嗎？”
霍以沫一怔，看著他，機械的搖頭。
他對自己那麽好，自己怎麽可能討厭他？
明明是喜歡的……
“你不討厭我，又不排斥和我一起生活，為什麽不能和我結婚呢？你所說的那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願不願意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的遲疑和慌張並沒有讓許思哲心生惱意，而是耐心的循循漸進的誘導著她。
“小螃蟹，我今年36歲了，再過不久就是37歲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沒有多少時間可浪費！我不想把餘生不多的時間浪費在一起沒有意義的地方，結婚以後我們的生活和現在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你依舊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會幹擾你的人生，相反我隻是想參與你的人生，與你一起走下去。”
霍以沫怔怔的，杏眸凝視著他，心頭情緒百轉千回，有一種說不出的暗響與悸動。
這個人，每一次都有辦法震動著她的靈魂。
“既然如此，為什麽又要急著結婚？”她不明白。
許思哲笑，饒有深意道：“總要吃到肚子裏揣著才能放心。”她太會來事，他不想他們之間再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一段感情如果一定要什麽來作為羈絆，那麽婚姻無非是最好的選擇。
霍以沫：“……”
許叔叔，你什麽時候這麽不自信了？
“真的可以嗎？這樣一個諸多缺點於一身的我，真的可以嫁給你，和你一輩子在一起？”她還是不自信，有很多的不確定。
“可以的！”許思哲緊握著她緊張不安的小手，感覺到她掌心的汗水，眸光爍爍，前所未有的嚴肅與篤定，“霍以沫，這句話我隻對你說一次。因為你現在還太年輕，24歲，一個最美好的年華，而這個世界處處充滿you惑，如果有一天你告訴我，你愛上了誰，想要離開，隻要告訴我一聲，我會放你走！那是你唯一離開我的機會！”
潔白的貝齒輕咬著緋色的唇，眼底微微的潮濕了，聲音很小：“我不喜歡聽你說的話。”
許思哲驀然一笑，低吟：“我隻說這一次，以後不會再說了！”
霍以沫點頭，頭靠在他的懷中，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從哪裏變出了一枚戒指，戴進了她的無名指上。
察覺到無名指一涼，抬手就看到了自己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鉑金鑽戒，戒指上托著一隻很小的很可愛的螃蟹，螃蟹的眼睛是細碎的鑽石，閃爍著耀目的光芒。
螃蟹的背上也鑲嵌著一顆鑽石，是藍色的，神秘而高貴，耀眼奪目。
無形中早已有一張密不透風的情網將她包圍，除了繳械投降，她根本就無路可退！
“現在你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嫁給我！”他執著她的手，聲音低啞，溫情彌漫，將她白希的手指往唇瓣旁碰了碰。
霍以沫好奇的問道：“那第二個選擇呢？”
“第二就是我娶你！”眉眸清秀，笑意滿滿。
霍以沫一怔，隨之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耍賴！”
他笑：“恩，我就是耍賴！你注定是要嫁給我的，跑不掉。”
霍以沫也笑，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心湖被攪亂的一塌糊塗，雖然她對未來充滿恐懼與迷惘，可是想到如果是與他一起走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怕，相反，甚至有些期待了。
“許叔叔，我以前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麽做別人的女朋友，更不知道怎麽做一個妻子，我唯一能給你的承諾就是——”
話語頓了下，抬頭澄澈的眼眸閃爍著光芒，專注的凝視他，清淺的聲音帶著如死般的堅定，“我會為你抵抗住這世間所有的you惑！”
雖然不是“我愛你”三個字，帶給許思哲的震撼卻遠超過這三個字。
這句話代表著她決定一生與他相隨，不離不棄！
情愫翻湧，心緒激動，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低頭吻上她的紅唇，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柔與深情，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吸走。
霍以沫雙手攬住他的頸脖，生澀動情的回應著他的深情繾綣。
唇齒縫隙，他沉啞的嗓音模糊又清晰的在她的耳畔響起，一字一字，清晰刻骨。
“霍以沫，我愛你，盡我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