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相思門(4)

第249章 相思門(4)他是喝醉了

餐廳是叫霍以沫“霍小妹”的那個貴太太開的,她的丈夫是政權之人,貴太太的生活讓她覺得無趣,便開個餐廳打發時間,對此她的先生秉持著隨便的態度,但餐廳開業之前,還是叫了一眾好友前來試吃,也算是給太太捧個場。

見許思哲帶霍以沫過來,非常高興,她對霍以沫的喜歡與願意親近,淺顯易見。

朋友開了酒與許思哲淺酌,太太親自去廚房準備美食,霍以沫覺得氣氛怪怪的,主動陪貴太太去廚房弄美食。

“三年了,難得看到他第一次出來願意帶個人在身邊!”貴太太淺笑輕語。

“啊?”霍以沫一怔,反應過來她是誤會了什麽,連忙開口解釋:“你誤會了,我和許部長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就是我……”

“不用這麽急著解釋,否認。”還沒想好該怎麽把這複雜的關係解釋清楚,貴太太已經淡淡打斷她的話,“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也不必恐慌,隨心即可!”

呃……

霍以沫無語,貴太太,雖然我是寫文的,但你把話說的這麽深奧,我很難理解啊!

想來這樣的事好像一直都是越描越黑,霍以沫默默的放棄解釋和掙紮了,反正時間能證明一切!

火星撞地球都比她和許思哲有點什麽的幾率高。

晚餐都是貴太太親手準備的,味道非常好,霍以沫完全挑不出毛病。

貴太太非要她說出點有用的意見。

霍以沫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摸了摸下巴,訕訕道:“價格偏高,平日裏我應該舍不得來吃。”

貴太太和先生不約而同的笑了。

唯一沒笑的是許思哲,晚餐他用的不多,酒喝了不少,好在今晚有司機。

九點半散場,霍以沫跟在許思哲身後上了車。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空間,氣氛又是一片冰冷,死寂沉沉,誰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霍以沫心裏琢磨這樣也挺好的,這陣子辛苦點,把錢湊湊還給他,以後他們也算是兩清,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的牽扯,也免得旁人誤會。

一路這樣胡思亂想直到車子停在路邊,霍以沫反應過來是到家了,側頭看了下身邊的人,俊顏隱匿黑暗中,辨別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麽情緒。

“再見!”霍以沫說完,推開門下車,往黑暗的小巷子裏走,頭也沒回一個。

小巷子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霍以沫還沒走到三分之一,突然之間察覺到有微涼的手掌扣住了自己的手腕,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往後拖,嬌軀猝不及防的跌進宛如銅牆鐵壁的健碩胸膛。

鼻翼下縈繞淡淡的酒氣,氣息並不陌生,所以霍以沫沒有驚慌與害怕,隻是……怔住了。

他是喝醉了?

許思哲一隻長臂緊緊的摟著她的纖瘦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扣在她的後腦,每當她動彈,想要掙紮出來,兩條手臂就宛如青藤不由的收緊,將她緊緊的勒在他的懷中,喘不過氣。

視覺受到影響,所以聽覺會變得格外敏銳,周圍的所有聲音都會變得清晰。

他淡淡的呼吸,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收緊指尖力量的悉索聲,教纏在一起,不停的浮動在她的耳畔。

霍以沫身子僵住,腦子裏隻剩下一片空白。

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突然這樣抱自己!

本能的想要掙紮,但她越掙紮,他抱的越緊,勒得她渾身的骨頭都在痛。

放棄掙紮後垂落在身旁的兩隻小手無措的緊攥起自己的衣角,忽高忽低的小心髒,徹底慌亂,不安了。

不知道這樣被他抱著有多久,霍以沫感覺漫長的像是有一個世紀的時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耳畔響起了他低沉的磁音:“現在你能確認抱著你的人是誰?”

“能!”霍以沫艱澀的吐出一個字,因為她快被他勒得斷氣了。

“誰?”

霍以沫感覺到他的力量稍稍的放鬆了,喘了口氣,道:“一個想把我勒死的嫌疑犯!”

話音未落,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又在收緊,她連忙補充:“許思哲,我下午是睡懵了!睡傻了!你不會和一個睡傻了的人計較吧!”

許思哲沒有接話,也沒有再用力的勒她,片刻的沉默後,問:“你去過他的辦公室,也在那裏睡著了,抱過他。”

黑暗中黛眉輕蹙,她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尤其是對象還是許思哲。

想要保持沉默是金的態度,卻又怕他繼續勒自己,低低的,悶悶的“嗯”了聲。

許思哲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放開她。

霍以沫一時間不明白他這樣是幾個意思,猶豫的開口:“你是不是可以先放開我?”

“不可以!”低低的嗓音回答的幹脆利落。

霍以沫無語幾秒,又聽到他說:“你讓我消氣了,我就放開!”

呃——

好吧,她就知道傲慢如他,被當成替身,肯定生氣。

“我又不是故意的,都說我是睡懵了!哪裏分得清誰是誰!”霍以沫很無奈的解釋。

許思哲沉默,顯然這個解釋,不足以平息他內心的怒火。

“唉,你都做了一晚上的人工製冷機了,我也沒說什麽,我不就抱錯了下,你有必要這麽生氣嗎?不符合你暖男的形象!”

人工製冷機?

“抱錯?”黑暗中劍眉一挑,聲音再次低了好幾度。

她到現在還是想去抱李揚羽?

霍以沫囧,貌似又說錯話了。

許大爺啊你真難伺候啊!到底要抱到什麽時候啊!再這麽抱下去,我腰都快斷了啊。

小片刻的沉默後,霍以沫緊攥著自己的小手忽然鬆開了,緩慢的,帶著幾分顫抖的輕輕抱在了他的腰間。

許思哲的身子一僵,低頭時,氣息如數噴灑在她的額際。

黑暗中她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我一直都覺得擁抱是一件很溫暖的事,以前我每次累到不行,感覺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想找人抱下。他是我身邊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以朋友的名義擁抱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不是刻意非要誰不可能,可能隻是因為相處的時間太久,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習慣性的去叫他的名字,習慣性的想要聽聽他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還沒有改掉的習慣。

許思哲聽她的話,感覺到她抱在自己腰間的那兩隻柔軟的小手,似乎是在緊張,掌心滲出的汗水侵濕了他的襯衫,潮濕的衣料似有若無的貼在肌膚上,微涼,黏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沒有累的時候嗎?累的時候不會想要找個人擁抱一下?”她像是隨口問的,又好像是在好奇。

許思哲被她問住了。

怎麽可能會沒有累的時候,他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普通之人。

隻是他和她到底是不一樣,他是男人,一個算得上洗盡鉛華的男人,縱然有疲憊有情緒,也都習慣自我慢慢消化,溶解掉。

一時間又安靜下來,霍以沫隱約好像聽到他的歎氣聲,卻又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歎氣。

許思哲抱著她的手臂終於鬆開了,“不早了,回去休息。”

霍以沫也放開了手,“哦”了聲,轉身就走。

許思哲跟在她的身後,她聽到他的腳步聲,沒回頭,也沒說話,一直到走到階梯的時候。

霍以沫走上了兩個階梯,感覺到他的腳步停了,回頭看向他,月光如華溫軟流瀉籠罩在他的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光暈,宛如華衣加身,英姿卓越。

“進去,晚安。”他似乎沒有送她上去的意思。

“晚安。”霍以沫說完,繼續往上走,感覺到他似乎不生氣了,但又覺得他生氣不生氣都和自己沒太大關係!

感覺哪裏怪怪的,一時間又說不出上來。

許思哲佇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在月色中模糊,隱約聽到開門聲,緊接著就是燈亮起。

他沒有立刻走,從口袋中掏出煙盒,點了一根,吞雲吐霧。

指尖忽明忽暗的煙火像是一個寂寞的靈魂,在黑暗中閃爍,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眉眸,卻遮掩不住眼底的那抹深色。

有些東西在潛移默化,而當局者,或還恍然不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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