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浮塵花(5)

第230章 浮塵花(5)離我遠一點

霍以沫找了一圈,沒找到水瀲灩的司機,打電話也沒有人接,估摸著是趁宴會沒結束跑出去遛彎了。

站在這肥得流油的富人區,既沒有公車也沒有出租車,要不是臉頰挨了一巴掌,疼的她齜牙咧嘴,她真想罵人。

許思哲是在別墅外不遠的路邊看到她,昏暗的路燈下,一直有血滴在地麵上,空氣中似有絲絲的腥血味。

“霍以沫!”他出聲叫她。

霍以沫恍若未聞繼續往前走。

“霍以沫!”他又叫了一聲,霍以沫還是沒有反應。

許思哲不再浪費口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霍以沫,我叫你站住。”

霍以沫側眸,昏暗中與他清邃的眼眸在半空交匯,被他扣住的手,鮮血淋漓。

“放手!”片刻的沉默,她低低的出聲,聲音有氣無力。

許思哲沒有放手,沉聲道:“我送你去醫院。”

她的手流這麽多血,肯定是傷得不輕。

霍以沫用力將手從他掌心拽出,他因為怕再度傷了她的手,力量不重,讓她就此掙脫。

“用不著!”言簡意賅的丟下這三個字,轉身就要往前走。

許思哲墨眉緊蹙,盯著她單薄的身影,還有地麵的血跡,都這樣了,還在逞什麽強!

他再次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霍以沫不耐煩的低吼道:“你到底想做……”

話還沒說完,隻見許思哲敏捷迅速的單手扯掉自己的領帶,直接往她的掌心輕輕繞了幾圈,打了個結。

霍以沫低眸看著自己掌心的領帶應該價值不菲,卻迅速的被她的鮮血浸透。

許思哲卻並沒有就此算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霍以沫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來,嚇得驚慌的大叫:“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許思哲看似溫文儒雅,君子翩翩,但是不代表他就是文弱不堪,相反他的雙臂非常有力量,緊緊抱著她,“等到了醫院,我自然會放你下來!”

霍以沫沒傷的那隻手不斷的掙紮,捶他的胸膛,硬得和石頭似得,“許思哲,你放開我!我用不著你多管閑事的可憐我!”

許思哲抱著她走了幾步,聽到她的話,步伐一頓,昏沉的燈光下,凝視她的黑眸深諳不定。

“既然你都說了我是暖男中的中央空調,有個女人在我麵前受傷,我怎麽可能會視而不見!”

霍以沫一怔,沒想到他會知道暖男和中央空調的意思。

“你既然都知道我在罵你,你幹嘛要管我,有病是不是?”

“你有藥?”

“……”

霍以沫居然找不到言語反駁他,極其的鬱淬。

許思哲也沒有抱著她多久,隻是抱著她上了自己的車子便將她放下了,吩咐司機去醫院。

霍以沫抵著車門而坐,與許思哲拉開一個很大很大的距離,好像他是瘟疫。

一路無言,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霍以沫近乎是被許思哲壓著進醫院的,她倒是想跑,但前有司機,後有許思哲,她真的是沒地兒跑。

走的是特殊通道,不需要排隊,值班醫生很快就過來幫忙處理霍以沫的傷口。

解開她手掌的領帶,清理傷口的血跡,用鑷子將紮在她掌心的碎片取出來,止血,縫合,上藥,再包紮。

全程許思哲都在旁邊看著,霍以沫痛的臉色泛著蒼白,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呼吸短促,沒受傷的手指甲掐進掌心裏,咬著牙根硬是沒有哼一聲。

醫生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挺堅強的,不錯啊!”

霍以沫沒說話,因為痛得沒力氣說話,瞥了一眼醫生,隻希望他能快點,不要那麽多廢話,她快忍不住了。

許思哲看得出她在極力忍耐,在她的身邊入座,溫熱的大掌直接握住她的手,輕聲道:“痛就叫出來,沒人會笑話你!”

醫生不會,他更不會。

其實與其他很多女人相比,她已經很勇敢了。

霍以沫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沒甩掉,艱澀的聲音緩緩而出,“我……不要……不要你管!”

許思哲沒說話,她願意這麽死要強,痛的還是她自己,隨便她。

醫生看了一眼他們兩,誤會了什麽,說道:“真搞不懂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怎麽想的,一吵架就喜歡動手,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讓讓!還有女孩子也不要太要強了,人家給台階就下……”

“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霍以沫覺得醫生眼神瞎了,她和許思哲怎麽可能是一對!

醫生睥睨她一眼,因為是晚上,許思哲身上的衣服又都是血跡,倒是沒往許部長身上聯想,隻是對霍以沫說:“好了,別嘴硬了……沒看到人家傷了你也很心疼……”

“醫生你眼睛是不是瞎啊!他看起來像是我男朋友嗎?他的年紀不做我爸也夠做我叔叔了,我怎麽可能和他一對!你是醫生啊還是婚介中心的啊……”

霍以沫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他,一股腦的數落反駁,有理有據!

旁邊的許思哲聽得墨眉一蹙一蹙的。

爸爸?

叔叔?

自己有那麽老?

“唉,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的!真欠……”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打斷,這次打斷他的是許思哲,聲音不溫不火的,“抱歉,她被我慣壞了,別和她一般見識!她的傷口嚴重嗎?”

霍以沫在他的話中聽出了誤導,剛想張口反駁,醫生給她的傷口縫針,痛的她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醫生聽到許思哲的話,臉色緩和了些許,“放心沒什麽大礙,按時吃藥,傷口不要沾水,愈合就好了。”

許思哲看到她掌心縫合的傷口,眉心微斂:“會留疤嗎?”

“會!”

“有沒有辦法不留疤?”

“這個沒有!隻能說盡量讓疤痕淡,但不可能完全沒有疤痕。”醫生很誠實的回答。

霍以沫秀氣的眉頭快擰成麻花了,盯著他握著自己的手,格外的不爽,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開口:“我留不留疤關你什麽事兒!”

她都不在乎,他在那囉嗦什麽。

許思哲沒看她,眸光盯著她的手掌心,若有所思道:“女孩子家身上留疤總歸不好的。”

醫生聽到他的話,笑了,“這是老一輩的人的迷信,那時候總傳說女孩子家身上要是留疤,會容易不幸。”

許思哲沉默沒有否認,小時候是總聽到老人這樣念叨,而且女孩子家身上留疤,的確不好看。

霍以沫微怔,沒有在說話了,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醫生給她處理好,開了藥,讓他們去交費拿藥就好了。

霍以沫和許思哲離開醫生辦公室,許思哲要將單子遞給司機的時候,她一把將單子奪過來,“我自己付錢!”

許思哲沒有和她為這點醫藥費爭執,她想自己付就自己付。

霍以沫走到收費處,要拿錢的時候,這才發現水瀲灩給自己結賬的信封不見了,頓時臉色大變。

“錢呢!我的錢呢!”

她穿的是一件水藍色繡著碎花的小禮服,背著一個金色包袋的單肩小包,剛好足夠放下手機鑰匙和硬塞進去的信封。

此刻包的拉鏈是拉開的,除了放在夾層裏的鑰匙還在,信封和手機早就不見了。

“我的錢……我的錢……”霍以沫眼神遊移不定,心慌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筆錢比之前被人騙的多了兩倍,也是她所有收入中最高的,要是丟了,等於她之前熬了那麽多通宵都是白熬了。

“我的錢一定丟在那個地方,我要去找回來!”

她已經丟失了一筆稿費,這第二筆絕對不能丟。

許思哲看到她慌張的要往外跑,想拉住她沒拉住,側頭吩咐司機,“付錢,拿藥!”

話音沒有落地,他已經疾步追了出去。

“霍以沫,霍以沫……霍以沫你冷靜點!”

許思哲追上她,扣住她的肩膀,沉聲道:“這麽晚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錢丟到哪裏了,你去哪裏找!”

霍以沫不知道哪裏來的勁,推開他,眼神裏充滿了厭惡,聲音也一樣,“許思哲,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一遇到你準沒好事,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倒黴啊?”

題外話:

今天月票翻倍的最後一天,記得投月票,免得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