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浮塵花(1)

第226章 浮塵花(1)我要結婚了

有些人的愛情是一首歌,有些人的愛情是詩,也有些人的愛情是一場懸疑劇。

那我們呢?她眸光宛如剔透的琥珀,輕聲問道。

他沉默片刻,收緊握著她的手,黑眸裏盈滿笑意:我們是歲月的溫柔饋贈。

——題記。

屋外陽光燦爛,屋內卻一片漆黑,手機屏幕亮起的蒼白光暈隱約照亮出屋內的狼藉一片。

入睡不久的人被低沉渾厚的‘女’低音吵醒,一股腦的坐起來,抓了抓頭發,心裏各種惱火,蓄勢待發。

睡眼惺忪看到不停閃爍的名字,霍以沫怔住了。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極了,鈴聲不斷的回旋。

——如果你也聽說,有沒有想過我,像普通‘交’朋友,還是你依然會心疼我。

霍以沫深呼吸一口氣,抓起手機按了接聽,畫麵定格顯示著一個字母:l。

她開口聲音沙啞,沒睡醒的樣子,“喂……”

“昨晚又熬夜了?”李揚羽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肯定是又熬夜了,否則不會到現在還在睡覺。

霍以沫輕輕的“嗯”了聲,掃了眼窗簾縫隙滲透的強烈光芒,估‘摸’著現在是下午了。

“那要不要你先睡,我晚點再找你!”

“不用了,被你吵醒了,哪裏還睡得著。”霍以沫沙啞的嗓音裏有著一絲埋怨。

那邊的李揚羽倒也不生氣,笑了笑,“我的錯,晚上請你吃飯賠罪!”

吃飯?

霍以沫想起來了,他們有好幾個月沒見麵了,自從他有‘女’朋友以後,他們就漸漸的疏遠了,怎麽會突然想請她吃飯?

“該不會是要介紹你‘女’朋友給我認識或者是給我送婚禮的喜帖?”她半開玩笑的語氣,故作輕鬆。

電話那頭有十幾秒的沉默,李揚羽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有些低沉:“丫頭,我要結婚了。”

霍以沫的呼吸倏然一窒。

下午兩點,霍以沫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屋子裏,半空中塵埃喧囂的翻滾。

霍以沫坐在桌前,看到鏡子裏的人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宛如常年生活於黑暗中的吸血鬼,此刻嘴角沉重的往下*。

食指中指分開撐在嘴角兩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結婚‘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每個人都是要結婚的,不是嗎?

傍晚五點半,霍以沫洗了一把臉,換了身衣服,乘公車轉了好幾趟才抵達李揚羽說的餐廳。

很正式的西式餐廳,必須身穿禮服和正裝才能進入,霍以沫上身是廉價的t恤,下身是牛仔短‘褲’,腳下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涼拖。

毫無疑問她被攔截在‘門’口,不能進去。

霍以沫也懶得和那些人囉嗦,隻想打電話罵李揚羽訂的是什麽狗屁餐廳!

“讓她進去。”就在霍以沫要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沉啞的嗓音,猶如一道‘春’風溫煦閑適。

她回頭看到身穿正裝的許思哲,神‘色’微怔,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

許思哲是這家餐廳的常客,‘侍’應都認識他,自然不敢得罪,便同意讓霍以沫進去用餐。

“謝了。”霍以沫不冷不熱的丟出兩個字,轉身就往餐廳裏走,步伐急速,像是……倉皇而逃。

許思哲清邃的眸光盯著那道單薄的身影,眉心微斂,她……很怕自己?

否則,逃什麽?

霍以沫等了十幾分鍾,李揚羽姍姍來遲,還沒坐下就聽到她的數落:“請人吃飯居然遲到,有你這麽請人吃飯的?”

李揚羽輕笑著賠罪,“對不起,讓霍美‘女’久等了。今晚想吃什麽,盡管點,我買單。”

“那是自然!”霍以沫招來‘侍’應,真的沒在客氣點了很多東西。

李揚羽聽到她報完菜名,皺眉,疑‘惑’道:“點這麽多,你吃得完?”

“當然吃得完,吃了一個月的白粥,吃的我嘴巴都能淡出個鳥來了!”霍以沫將餐單還給‘侍’應,無視‘侍’應對於她粗俗的言語眼神輕蔑。

李揚羽倒是像是習慣了。

這三年她的變化很大,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千金名媛霍以沫。

聽到她說吃了一個月白粥,眼神在她的身上仔細打量,無奈道:“你又瘦了,就不能對自己好點?”

霍以沫不以為然的聳肩,“這個叫骨感美,多少‘女’人減‘肥’都減不到的!”

“一堆歪理!”李揚羽顯然是不接受她的說法,卻又拿她沒辦法,好在‘侍’應開始上菜,開始吃飯,邊吃邊聊。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李揚羽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眼霍以沫,“我去接個電話!”

霍以沫嘴巴裏塞滿東西,揮手他快走,別耽誤自己吃東西。

李揚羽起身去不遠處接電話,霍以沫專心致誌的吃東西,眼角的餘光掃到有人坐下,以為是接完電話回來的李揚羽。

“這麽快……”話沒說完,抬頭看清楚坐在麵前的人,聲音嘎然休止。

坐在她麵前的不是李揚羽,而是剛剛在‘門’口遇到的許思哲。

“霍小姐,方便談一談?”許思哲薄‘唇’輕啟,聲音溫雅中透著一絲不容拒絕。

霍以沫坐直了腰板,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醬汁,這才開口:“我說不方便,難道你就會不談了?”

許思哲薄‘唇’暈開淡淡的笑容,卻不及眼底,“霍小姐,我想知道你哥哥葬在哪裏?”

聽到他提及霍淵,霍以沫心中警鈴大作,充滿防備的眼神盯著他:“我哥已經死了,難不成你還要去鞭屍?”

“當然不是!”許思哲否認,頓了下,道:“連景的骨灰沒有入連家的祖墓,她死前的願望是想和你哥哥在一起。”

畫外之音很明顯,他是想將連景霍淵合葬。

霍以沫聽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的冷笑了,喝了兩口水,像是在壓壓驚。

“許部長,你知道什麽是暖男嗎?”

許思哲皺眉:“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麽是中央空調嗎?”霍以沫再問。

許思哲沒有回答,很顯然他還是不知道。

“許部長在我看來就是暖男中的中央空調!別說你妻子殺了我哥,就算她沒殺,我也絕對不允許她和我哥合葬!不是每個人都像許部長愛的這麽偉大!”

許思哲雖然不明白暖男和中央空調,但從霍以沫的語氣和神態中,他知道霍以沫恨連景,也討厭自己。

“我無意冒犯,但人死不能複生,我希望你考慮考慮,不打擾了。”許思哲見李揚羽要走回來,自然要起身讓位。

李揚羽結束通話折身回來雖然沒有許思哲打個照麵,卻是看到了許思哲離開時的背影。

坐下時看向霍以沫的眼神複雜,隱晦,“剛剛是許思哲?”

“嗯。”霍以沫低垂著眼簾,明顯不願意多說,“我吃飽了,還要回去寫稿呢!”

“我送你!”

“不用了,吃太多我走會消消食。”

霍以沫起身時,李揚羽終於將婚禮的喜帖拿給了她,“婚期在五月一日。”

霍以沫接過金‘色’的喜帖,指尖用力的捏著,泛著青白,連翻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放心吧,我再小氣也會給你包個大紅包!”

畢竟你曾經幫過我那麽多,那麽多。

霍以沫走出餐廳沿著人行道往左邊走,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地下停車場緩緩駛出來,方向往右,兩個人平行的擦肩而過。

坐在副駕駛的是許思哲新秘書付青,看到孤身一人的霍以沫,想到剛才餐廳裏的事,疑‘惑’道:“部長,你其實是想幫她,為什麽不直接說?”

誰都知道霍以沫被趕出霍家,霍淵的骨灰一直沒能入霍家祖墓,也沒有人知道霍淵的骨灰在哪裏,但一定是還是沒有入葬。

昏暗中許思哲的劍眉微蹙,聲音低低的響起:“當年發生那樣的事,她怎麽可能會相信我會是單純的想幫她?”

“當年的事也不是部長的錯,部長不欠她什麽。”在付青看來部長沒必要幫霍以沫,更何況人家一點也不領情。

“我知道,隻是——”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欠霍以沫什麽。

深邃的眸光凝向窗外昏暗不明的夜‘色’,停頓了幾秒的聲音再次響起,夾雜著幾分回憶的悵然若失,“覺得她‘挺’無辜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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