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派係之爭
現在，最崩潰的是圍觀的普通百姓。
他們隻是過來看看熱鬧，最好能親眼看見錢良這個大貪官失敗，解一解他們心頭之氣。
可現在兩個皇子的到來，情況忽然向各方派係之爭演變了。
隻不過這些百姓眼拙，看不出來究竟誰和誰是一派的。
大家隻知現在台上氣氛冷凝，似乎是在進行一場無形的廝殺。
老王爺更是心累，怎麽總是在自己要說開始的時候有人打斷。
他特意頓了一下，沒聽到什麽聲音，趕緊說了聲開始。
錢良有了太子在旁，隻覺得仿若有神助一般。
“明淵，你殘忍誅殺兩人，不認罪服誅就算了，還狡辯自己有冤屈，驚動這麽多的貴人，你可知罪。”
蘇語嫣護人心切，搶著辯護：“胡說，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兩人是明公子所殺？”
“自是有證據的。”
說著，一個男人跳到台上來，蘇語嫣認出此人正是李開。
她當即大怒：“好你個李開，當時明明是你帶著人追殺明公子，追殺不成，反手殺了老鬼頭，如今竟要將髒水潑到明公子身上。”
明淵卻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早就料到他會出現在這。
李開狡詐一笑：“永樂公主，可莫要胡說。”
“明明是我們兄弟三人走在路上，這賊人不由分說殺了我兩個兄弟，我好不容易逃脫幸。”
“幸好遇見揚州知府錢大人，這才將冤屈訴出。”
錢良擺擺手：“我聽聞此事，覺得義憤填膺，好個明淵，竟敢無視我大周律法，隨意殺人，這才貼出追緝令。”
蘇語嫣眼見他們故意將黑的說成白的，氣得小臉通紅。
“你，你們……”
她向前一步，似乎要和李開動手，還是明淵拉住了她。
“語嫣，不要衝動。”
李開的臉上閃過得意，他刺殺不成，還受了傷。
結果被錢良的人追到，錢良見他沒有完成任務，便要殺人滅口。
幸好他想出了這樣的法子，趕緊回去原地，見那白麵書生還有一口氣吊著，幹脆將他一同殺死。
李開獻計將這兩個人頭都劃在明淵身上。
錢良特許他戴罪立功，倘若此番能將明淵打倒，仍舊許他萬金。
李開休養了幾日，主動來到高台之上做證人。
據他所知，剩下那十幾個兄弟們全被明淵放跑了。
那些人確實想要追殺他，不過魂殿已先一步放出追擊令，那些人隻能四散逃命，沒空管他。
知情之人散在各處，根本沒人能證明他說的真假。
明淵並不著急：“你既說是我殺了你的兩個兄弟，那該知道我是用了何種手段，怎麽動的手。”
李開一愣，想到了老鬼頭和白麵書生均死於自己斧下。
“你是用內力殺了他們。”
“哦？那不如就請主審官派一位驗屍官查查這兩位死者，看他們究竟死於何種凶器。”
老王爺剛要接話，錢良出聲打斷。
“前天義莊生了場火，兩具屍體被大火燒成焦炭，怕是沒辦法查驗。”
明淵挑眉：“這麽巧啊，我們要查他人屍體，他們就被燒成焦炭了？”
“我本來也想要盡快結案，隻不過你弄出三堂會審，故意拖延，才發生這樣的意外。”
錢良早就派人查驗過屍體，白麵書生的確被內力所傷，但卻死於斧刃。
而老鬼頭身上有被捆綁的痕跡，同時死於巨斧之下。
若是真要查探屍體，定會讓人看出其中的蹊蹺。
所以幹脆來個毀屍滅跡。
“屍體已經不見，你的狡辯沒有用，還是快快認罪吧。”
蘇語嫣憂心不已，抬眼看了下祖父。
“你們是故意毀屍滅跡的，當日我也在現場，李開帶著十幾人追殺我們，是他殺了老鬼頭，白麵書生定然也是被他所殺。”
李開嘿嘿一笑：“公主既然說是我帶人追殺你們，那我為何還要殺自己的人？”
蘇語嫣一愣。“是你們之間產生內訌，所以你殺了他。”
李開耷拉下眉毛，一臉嘲笑：“公主就算是想要幫這賊人開罪，也請找個好的托詞，若我們同去殺人，為何又要產生內訌？”
蘇語嫣如噎住一般。
她此時也知道，自己說出的真相多少有些荒謬，並不能讓人信服。
她趕緊用眼神暗示老王爺幫忙。
老王爺捋了捋胡子，他是想要幫助孫女婿，可現在情形明顯對他不利：
“現在屍體已然沒了，知府這邊有證人，明公子這邊也有證人……”
錢良打斷他：“老王爺是主審人，應當公正才行。”
“在場這麽多人都聽得出來公主的證詞漏洞百出，不能作證。”
老王爺沉下臉，但並未說出反駁的話。
此時，底下的百姓有的義憤填膺，有的麵露可惜。
“本來還以為這青年身後這麽多勢力，定能扳倒大貪官錢良。”
“對方明顯有準備而來，還毀屍滅跡。”
“連公主作證的證詞都不可信，那這青年又有何辦法。”
“難道他真的要輸了嗎？”
主位之上，太子和三皇子並排而坐。
太子露出一個微笑，斜眼看了一眼三皇子：
“真是無趣，我還當這人有什麽辯駁之詞，不過三兩句便被人化解，看來勝負已分。”
他就知道這小子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形勢如此張狂卻沒實力，真不知錢良為何會這樣大的精力來對付他。
而且他看出三弟有意拉攏這人。
費盡心思拉攏這樣一個即將要被剝皮削骨之人，傳出去定會叫幾個兄弟笑掉大牙。
太子語氣中帶了些嘲諷：“難得三弟一大早趕來看熱鬧，我看這熱鬧也就一般般，真是浪費時間。”
三皇子喝了杯茶，看向仍舊鎮定自若的明淵，搖了搖頭。
“皇兄，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太子聲調拔高：“難道三弟相信這人有什麽別的證據？”
三皇子目光看向一處，點了點頭：“皇兄且看，證據這不就來了。”
太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人群中又散出一條小路，從中走出十幾個高矮不一的男男女女。
而台上的李開看見來的這些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