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沒搶過
蕭何岩走過去，故意搬起長輩的架子。
“都這麽晚了，你還連夜送平安符，還真是有心啊。”
蘇語嫣小臉一紅。
她本就長的漂亮，在燭火的映照之下，做出嬌俏模樣，美若畫上的仙子。
頓時看呆了周圍一眾兵士。
“我憂心明公子，自知不能在此時幫到他，所以求得平安符後，便想著趕緊給他送過來。”
她在寺廟跪了整整一日，回家之後聽說祖父同意當主審人，高興的不得了。
本來她想要立即給明公子送來平安福。
但她膝蓋疼得厲害，怕明公子擔心，隻能上些藥先緩解。
等膝蓋稍好一點，也不管是否在夜中，便趕緊過來。
她想，若是明公子已經睡著，她就回去。
可誰知剛踏進巷子裏，就見此處火光通天。
她聽見了老將軍喊的那些話。
“我知道老將軍是想要幫助明公子，但我祖父已經答應做主審人，必然會盡心盡力，老將軍不必擔憂。”
雖然蕭何岩說話不中聽，但他也是想要幫助明淵。
明淵耳聰目明，將他們的話都聽了進去。
他心裏感動蘇語嫣一直記掛著他，還去寺廟求個平安符。
“語嫣，謝謝你，這平安符你先拿回去，替我帶著，你帶就等同於我帶。”
蘇語嫣聽到明淵的話，差點落下淚來。
她好想看看明淵，明明分別不過才兩日，她卻覺得像是過去了兩年。
幸好聽到明淵的聲音中氣十足，想來他應該沒事。
“明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祖父答應我會好好幫你，我也會去三堂會審。”
她沒有多說，實際上在這件事中，她是證人。
所以在三堂會審時，她一定會上去幫助明淵作證。
兩個人在這邊說話，那邊的祖孫兩個卻同時臉色微變。
蕭何岩一臉痛心疾首。
看來還是靖王那老匹夫審時度勢。
不光懂得先下手為強，還懂得讓自家孫女和明淵多多發展。
看這情形，兩個人似乎已經有了情誼，他看中的孫女婿怕是真的要飛走了。
而蕭曉曉這完全不知自己為何這樣失落。
她自覺不喜歡這個登徒子，可眼見他和別人親厚，她心裏卻不是滋味。
就算這人是自己的好姐妹，她仍是覺得心中像是被一團布堵著，悶悶的。
周圍的兵士卻是眼觀鼻鼻觀心。
看來老王爺叫明淵孫女婿是真的，老將軍到底沒搶過人家。
蘇語嫣在這兒，蕭何岩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叫明淵孫女婿。
他隻能灰溜溜的回去。
付斌頭一次見到恩師這副失落的樣子，擔憂的追上去。
“恩師，你沒事吧？”
蕭何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上手揪住他的衣領：
“我告訴過你，看好我的孫女婿，你居然讓那老匹夫捷足先登，你賠我的孫女婿。”
付斌被晃的頭都暈了。
終於到了三堂會審當天，明淵宅邸的大門打開，所有兵是齊刷刷的，站在道路兩旁。
付斌站在最前麵：“明公子，請。”
明淵掃了一眼，看見麵如土色的李鶴。
李鶴略微抬頭，接觸到明淵的目光，那雙眼裏帶著嘲弄，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李鶴被嚇到，立馬低下了頭。
來到正午門前街口，這裏已經圍滿了烏泱泱的百姓。
早在三堂會審的消息放出之後，便已經在朝堂內外引起一片轟動。
對於這些百姓而言，三堂會審可是傳說中的律令。
明淵對外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鄉野村夫，但他要狀告的人卻是揚州之父。
民告官，又是用傳說中的律令，怎能不引起轟動。
幾乎是天不亮，周邊的百姓就已經來這兒排隊了。
果然稍晚點出來的，就隻能站在人群之外。
幸好正午門前街口已經搭了一個高台，外圈的百姓不至於什麽都看不到。
揚州知府已經坐在高台之上，等明淵一過來，他隻是不屑的掃了一眼。
他旁邊站著一個錦衣青年卻是滿目凶光。
明淵認出來，這正是當時在趙家被他一通羞辱的綠帽新郎李道光。
就是不知自己走後，趙家和李家這親事還能進行下去嗎？
若是李道光仍取那趙尚香，明淵才不得不佩服這人綠帽戴的結實。
李道光對上明淵那帶著嘲諷的笑意，頓時想起自己受到的羞辱，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剛想發怒，隨即想到了什麽，又麵露得意。
哼，如今有伯父揚州知府錢良在這，看這個臭小子能張狂到幾時。
明淵站在高台之下，正要邁步走上鋪著紅綢的木梯，卻被旁邊人阻止。
“大膽，這乃是揚州知府的步梯，豈是你這樣的刑犯能踩的。”
隻聽說當官的有專門的馬車仆從，還沒聽說這步梯也有專門的。
明淵挑眉：“哦？這可是上高台的方向，怎可放私人的東西在這？”
“既然步梯旁人不能走，那你們還不撤下去。”
旁邊的仆從麵容倨傲：“這步梯指你這樣的刑犯不能用，靖王還是要用的。”
明淵向高台之上看了一眼，錢良連個眼神都沒分到台下，反倒是他身旁的李道光，正一臉得意地看著他。
突然，明淵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
“不過是塊普通的木梯，蓋上塊紅布，就成寶貝了。”
靖王在蘇語嫣的陪同下大步走來，上前拍了拍明淵的肩膀。
“我的孫女婿何等高貴，這等木梯哪裏配得上。”
“今日有些倉促了，等你和語嫣成婚後，本王給你打個金玉梯，走到哪帶到哪。”
坐在高台之上的錢良見到老王爺，立刻站了起來，滿臉堆笑。
“靖王，下官早就聽說靖王的威名，今日得見，果然是威武不凡。”
老王爺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伸出一隻腳，猛然踏碎那鋪著紅綢的木梯。
“我等習武之人，還用借助這等工具。”
說著，起身一躍便跳在了高台之上，轉頭看向明淵。
“孫女婿快過來，我們祖孫兩個好好說說話。”
明淵了然，上前一步，摟住蘇語嫣的蠻腰，翻身一躍，穩穩落在高台之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