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金筆徽墨

我和解傳波被嚇得下意識的就低下頭。

殊不知,閃電雖然看著近,其實能高到天邊。

但是隨著照亮夜空的閃電,嘩嘩的大雨也隨之而來,甚至比我們以往經曆過的更大更急。

我倆平複了好一會兒,解傳波卻突然扭頭衝我咧嘴一笑。

“呐,你看吧,還是天氣預報準,這科學啊,就是比你那些迷信靠譜的多。”

“哎我說,你可千萬別學你那五姥爺,整什麽鬼神之說。”

我看著解傳波在諷刺我,也撅嘴擺了擺手,然後就靠在了椅背上,將煙頭彈出了窗外。

“要說旱,今年村裏都旱了一整年了,井水都沒了,這雨說下就下,也是奇怪。”

我嘟囔著,但解傳波卻隨口回了我一句。

“又不是這裏旱,你家這裏整個縣都在旱,你不知道外麵綠化帶的植物都要渴死了?”

“這下雨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今兒晚上我去買豬頭肉的時候,看到了人工降雨的隊伍,你們這裏的ZF部門,這次是下血本了。”

是個好班子。

我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但是一瞬間,我卻對‘見之大旱’這個說法有了不同的理解。

於是,我趕忙直起來身子,甚至還把解傳波嚇了一大跳。

“老解,你說見之大旱是不是有不同的解釋啊?”

“我們理解的是,見到這東西,就會出現大旱。”

“而實際上應該是,隻能在大旱之年才能見到這東西?”

“所以人們就以為,看了這東西就會出現大旱。殊不知,這東西就是喜歡生活在大旱的地方?”

我這話說完,思考之後的解傳波臉上透出了讚成的模樣。

“是啊,那這麽說,這它是預感到要下雨了,所以才鑽土跑路了?”

“傳說中的太歲不是也說...隻有在戰爭之年才會出現的。所以也有人說,見太歲,天下則大亂。”

我倆一下子就像是發現了新的世界,其實說到底並沒有什麽,但有些事情是自己想開的,所以就會興奮很久。

這俗話說,人隻要心情好了,那麽能走的路就多了。

我一扭頭,剛好看到了麵包車後麵,躺著的換備胎的一個扳手。

於是趕忙伸手給扯了過來,然後對著木箱就是‘咚咚’一通亂砸。

解傳波見狀默契的打起手電給我照明。

隨著我狠狠幾下砸下,那破鎖一下子就被砸的稀碎,飛的麵包車裏到處都是。

我滿懷期望的伸手將木箱打開,這一打開那真的...裏麵還一個箱子。

裏麵的箱子保存的就相對完好一些了,但是有了工具的加持,我也沒有太費力的就給撬開了。

當手電的光照進去的那一刻,一道金光直接射在了我們眼睛之中。

那是一支金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是一支金毛筆。

隻是毛筆保存的並沒有那麽完好,除了金色的筆杆以外,筆尖上的那‘毛兒’都已經不成樣子了,但是我知道,盡管這樣也一樣值錢。

我連忙小心的捧在手裏,然後抬頭看向解傳波,見他一臉期待的看向我,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解,半斤多。”

我用手掂量了一下,還是保守了說的。

解傳波一聽以後,那眼睛直接就亮了起來:“這麽重?”

“老張,我們發財了啊,這東西看著還是個老物件,那豈不是更值錢?”

我笑著把金筆遞給解傳波,然後囑咐他小心點兒,別把筆尖僅剩的幾根毛給弄掉了。

於是,我繼續把目光放在了箱子旁邊,放著的一個黑漆漆的,鑲嵌著金邊的一個東西看了過去。

話說這東西分量更足,但不是金子做的。

上麵還有一些題字,初步斷定,應該是硯台。既然有硯台,我想應該這是一套完整的文房四寶吧。

於是我趕緊繼續在箱子裏找了起來。

其實箱子不小,裏麵的東西都是清晰可見的,但是下麵鋪著紅布。

所以我直接將紅布全部掏出甩了甩,這才從底下又調出來了一個東西。

“墨塊!”

我一看之下,眼睛都要亮了,但是解傳波一個提問讓我一下子猶豫起來。

“老張,這東西...按照你太爺爺來說也就一兩百年,它又不是黃金,能值錢嗎?”

我愣了一下,我又不是研究古董的,我甚至連入門都沒有,怎麽懂這些呢?

於是也深吸一口氣,猶豫了起來。

倒是墨上的幾個字,和刻章,讓我有了一些靈感。

“老...老解,這應該是徽墨。”

“徽墨?”解傳波撓著腦袋反問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對於徽墨我了解的不多,但是還是略知一二的。

那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我曾經談過一位安徽的女朋友,那女孩還是宣城那邊的。

這小丫頭十分熱愛自己的家鄉,家裏又是做這種非遺文化的,所以天天給我嘮叨這些。

隻是分手以後我才明白,這丫頭可能是讓我多學學,好讓我入贅她家繼承衣缽。

可惜啊,我當時年少輕狂,不知何為現實...

要是換在現在,她家就是養豬的我都願意贅進去...

“這真正的徽墨,其實是神乎其神。”

“說是落紙如漆,色澤黑潤,經久不褪。用那種傳統手藝做出來的徽墨,更是上上乘。”

“紙筆不膠,豐肌膩理。拈來輕、磨來清、嗅來馨、堅如玉、研無聲、一點如漆、萬載存真!”

我一股腦的把能想到的詞全給講了出來。

但是解傳波卻一臉不樂意的就白了我一眼:“你特釀的背書呢?說這麽多的,這東西到底值錢不值錢?”

我雖然不懂,但是看這塊...收藏價值應該不低。

於是,也就點了點頭:“不能說值錢不值錢,這在行家手裏,這真正的好墨,一樣是按克來賣的!”

“真正好的墨,遇到真正的行家,甚至能與黃金同價!”

我這話其實是按照我自己的印象說出來的,至於是不是這樣,我這個小白是不懂的。

隻是這話剛說完,解傳波的眼睛瞬間變得更加明亮了:“老王,我們發財了?”

我點了點頭,卻看見車窗外,雨已經停了,但東邊的一片天已經變得火紅。

還沒等我仔細看一下是什麽的時候,一群拿著水桶的村民,就急忙向著那裏跑去。

這陣雨剛過?

難不成,哪裏就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