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抓旱屍

老張一走就是一個小時,久的我都懷疑他被旱屍吃了。

這桃林雖然安全,倒是蟲蟻很多。

就這麽會,我已經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了。

就在我想離開這裏,出去探探情況的時候。

猛地聽見旁邊傳來窸窣的聲音。

我手裏握緊了元霸錘,大滴的汗珠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掉落在地上。

“千萬不要是旱屍啊,千萬不要是旱屍。”

我雙眼禁閉,心裏默念著。

“不應該啊,照理來說,他應該會來找你的,怎的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呢?”

淦!

我剛剛還因為他把我留在這裏而感動,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是用我做餌。

可是不知道為什旱屍並沒有如他預料般的出現。

“糟了,不好了!快背我去靈堂。”

“不去,這裏安全我哪都不去。”

我心裏氣極,打定主意等天一亮我就離開這裏。

至於旱屍是不是真的會來找我,誰也說不準。

一直以來都是老張這麽說,我因為害怕,也沒細想。

況且那天晚上,那旱屍明明可以動手,卻沒動手。

說不定他的目標壓根不是我。

我才不願意跟著去做炮灰。我就地往下一坐,頭一扭,不願意搭理他。

老張啥也沒說,自己拄著拐,朝著靈堂的方向去了。

我手裏窩著元霸錘,心裏有些糾結。

旱屍逃跑雖說不是我的錯,但是當時要是沒給他指路,或者搭話,也許他就走不出墓園。

而且我看著老張一瘸一拐的背影,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手腳利索,怎麽的也比一個老人跑的快吧。

可是我又想到,一年前我為了救那個人,最後反被汙蔑的狼狽下場。

這世界上不能管閑事,上一次管了,一年的牢獄之災,雖然現在出獄了。

但是家也沒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最重要的是,還遇到這種破事。

況且這次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不能去,不能去。

我在心裏反複念叨這句話。

“媽的,死就死了吧!”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管不顧的朝著靈堂跑過去。

我到的時候,靈堂一團糟。

謝雄的棺材都被掀翻在地,他下午本來還剩一雙腿,如今,躺在地上的隻有一堆白骨了。

村子裏人,麵無血色,臉白的跟塗了麵粉似的,就像那個紙紮的人一樣。

我到處找不到老張心道:“壞了,來晚了。”

啪!

門框上出現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我下了一激靈。

“快跑,去桃林!”老張氣若遊絲,我附身趴在他的嘴邊,才聽清楚這句話。

“那你怎麽辦!”

“別管我!”

我朝著桃林的方向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將他抗在我的肩頭,在牢裏這一年,我啥苦活累活都幹過。

這會扛一個人不在話下。

“他接下來就會來找你,把他引到墨鬥線。”

老張不忘叮囑我。

果不其然,旱屍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放下我,你自己跑吧,他剛剛在靈堂吸了不少精氣,我要是在晚去一會,說不定他這個時候已經化為旱魃了。”

“他接下來就是要對付你,你是為他指路的人,照理來說,他第一個要殺的人應該是你。”

我想起來那兩個小孩說的,旱屍想要殺我的時候,被什麽東西彈了回來,才不得已離開的。

而他現在實力大漲,接下來就是殺我了。

“不過別怕,他還差一步,終歸現在還不是旱魃,你用墨鬥線纏住他。”

我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將老張扔在的地上。

隻聽見他悶哼一聲,實在是沒辦法啊,旱屍那玩意是飛過來的啊。

我要是再不放下老張,壓根跑不到桃林了。

我站在桃林裏,四處張望,剛剛旱屍還在我身後,這會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不知道他會從那個方向出現。

我手中緊握元霸錘,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但是天太黑了,隻能聽見風吹過桃樹的沙沙聲。

突然我覺得頭頂似乎變得更暗了一些,抬頭向天空看去。

那旱屍居然從我的頭頂緩緩降落了下來。

我一時忘了反應,就這樣呆呆和他四目相對。

下一秒,旱屍的手已經掐上了我的脖子。

我雙手握著他的手腕,試圖將他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挪開。

這對他來說,似乎毫無作用,我感覺自己的脖子要被他掐斷了。

手上的元霸錘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旱屍鬆開了手。

他周身一用力,隻看見一道身影彈了出去,是老張。

旱屍氣極的,也沒空再管我,朝著老張走去。

我看見他的脖子上插著那把武財鞭。

老張有危險,我來不及思考,撿起地上的元霸錘,砸向他的腦袋。

他轉身看著我,似乎是被砸蒙了。

老張趁機將墨鬥線的結解開。

他教我的不知道是什麽係法,據說隻要拉開繩結,繩子就會朝著中心位置收縮。

那墨鬥線啪的一下彈到我和旱屍的身上,將我和旱屍緊緊困在了一起。

“啊!”旱屍發出痛苦的哀嚎拚命掙紮。

可是我就慘了,我和他被捆在一起,我甚至可以看見這個老頭嘴裏的獠牙。

幸好,這混了黑狗血和朱砂的墨鬥線對他的殺傷力足夠大。

他現在一心隻想掙脫墨鬥線,壓根沒注意到我。

突然,他停止的掙紮,仰頭看著月亮,樹林裏的風更大了。

我意識到自己有危險了,因為他麵露詭異的微笑看著我。

老張卻大喝一聲不好。

整個人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兩人一屍滾做一團。

撲通!

我們三一起滾到了一口荒廢的井裏。

那旱屍掉進井水中之後,極為害怕。

老張在一旁洋洋得意。

“怎麽樣,我考慮的周到不,我知道墨鬥線製服不了他,所以特地選了一個靠近水源的地方,他怕水。”

果然被墨鬥線和井水包圍的旱屍現在跟個鵪鶉似的。

“等他在泡一泡,別說成旱魃了,估計要做水鬼了。”

不過我十分好奇,這旱屍既然怕水,怎麽會藏在墓園山下的井裏。

他不是旱屍嘛,他到的地方應該會有旱災。

可這水井裏的水十分豐盈,不像山下村子裏的水井基本已經枯竭了。

王老頭這時候倒是挺有耐心的。

“他當時藏在井中,一時他當時實力不足,而是那口井的水量本就沒那麽富足,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那口井治不了他,他便可以治那口井。”

“至於這口井我也記得奇怪,我去看了這裏所有的水井,水源都已經不充足的,唯有這口井不受旱屍的影響,可是就是這樣的井卻被荒棄了,或許這口井中住著神靈。”

老張還在滔滔不絕,我卻發現旱屍似乎可以活動了。

我忽然意識到,他這黑狗血和朱砂是不是不防水?

“老張,”我看著旱屍的眼睛,吞了口口水,“你這玩意防水不?”

果然,他一愣,這墨鬥線上的黑狗血和朱砂都是染上去的,防個屁的水。

啪嗒!

墨鬥線徹底斷了,我以為我和老張在劫難逃的時候,他居然開始沿著水井壁開始向上爬。

“快阻止他。”

這水看來對他的影響之大,旱屍甚至來不及殺我了。

我和老張一人扯住旱屍的一隻腳。

絕對不能讓他上去,他上去了死的就是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