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女人的遺照

我也沒想到這老婦人竟然不鎖門。

門一推開,就有一股涼意迎麵襲來,我狠狠打了個冷顫。

幾乎是同一時間,屋子裏唯一一盞昏暗的燈光也自動滅掉了,像是有人故意的一般。

天色已晚,屋子裏也沒有開燈,隻有隱隱約約的月光通過窗戶照進屋子讓人勉強能看清腳底下的路。我摸索著去尋找開關,本以為燈滅是線路出了問題,卻不成想自己很輕鬆便打開了屋子裏的燈,同時一陣灰塵撲麵而來。

我抬起手在麵前揮了幾下,一抬頭便看見屋子的正中央掛著一副遺照,照片上赫然映著女人的臉,“我的天…”,我的手瞬間盤上了老張的胳膊,老張也被嚇了一跳,久久才緩過來。

“在墓園工作還怕這玩意兒?”老張笑著打趣道。

我鬆開自己的手,“老張你別笑我,你剛剛也被嚇到了,別以為我沒發現!”

“我可不是被這個嚇到,我是被你嚇到。”老張一邊說著一邊環顧著四周,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麽嘛線索。

我忽地反應過來,望著不遠處的老張說道:“不是說這是女人老娘的住所嗎?”

老張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似是一陣風吹來,剛剛還大敞著的木門瞬間被帶上,還發出砰的一聲。

我離門更近,眼疾手快地往前衝,想要打開門,卻不成想門像是被人從外麵抵住了,怎麽也打不開,“老張,來幫忙!”

“來了!”老張急忙跑過來,同我一齊使勁開門,結果兩個大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把門打開。

“看來屋子的主人想讓我們留下來啊…”我轉過身望著掛在屋子正中央的遺照,照片上的女人似乎咧著嘴在朝我吱吱的笑。

老張哼了一聲,“到底什麽人裝神弄鬼,趕緊給我滾出來!老子才不怕你!”說著掏出了口袋裏剩的糯米和幾張符紙。

我不露痕跡的往老張身邊靠了靠,低沉著聲音問道:“老張,這些東西能起作用嗎?”

“不知道。”老張朝我搖搖頭,“但我們不能露怯!”

“得嘞!”

我扭過頭,大喊,“我們可不怕!有事說事,別把我們惹火了采取措施!”

話音剛落,暖黃色的燈泡在一瞬間炸開,屋子裏唯一的光源也被滅掉了,隻能依靠月光勉強看清以自己為中心,一米為直徑範圍以內的東西。

照片上的女人似乎動了起來。

“老張,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動了一下?”我一邊揉了下眼睛一邊問道。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老張扭著頭看著我。

“又動了!”照片上的女人像是活了一般,張牙舞爪的往我這邊爬。“老張你別看我,看照片!”

伴隨著我說話的聲音,老張也扭頭看了眼照片,手裏的糯米瞬間被撒了出去,“臥槽,見鬼了!”

隻是糯米似乎沒什麽作用,想象中的黑煙並沒有出現。

屋子裏的溫度似乎也降低了,刺骨的冷風直往衣服裏麵鑽。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屋子裏忽然間響起女人的聲音。

我狠狠地掐了老張一下,直到聽見老張淒厲的叫聲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幻覺。

“你是誰?”老張強忍著恐懼,穩住身形問道。

“我就是遺照上的女人,我叫陳慧怡。”

“你死了為什麽還要留在人間禍害人,你不知道這樣是會下地獄的嗎?”我望著麵前麵容姣好的女人問道。

女人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比哭聲還要淒厲,聽的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下地獄?我不怕,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那個狗男人殺了!我要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要把他大卸八塊丟給野狗吃!”

我迅速捕捉到女人話裏的重點,“男人?男人是誰?”

“我的老公…”提到男人的女人眼神變得犀利,倘若眼神能殺人,估摸著男人已經被片成肉片了。

“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如果我們能幫你解決,你就把我們放了。”

“我原以為找到匹配的器官我的女兒就可以活下來,可誰知道那個殺千刀的男人不僅隻知道喝酒賭錢不管不顧,還把我湊的最後一筆手術費也偷走了!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女兒在病**等死…”

從女人的話語裏,我終於將故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原來死去女人有個渣男老公,終日無所事事,不是在喝酒就是在dubo,女兒得了絕症他也不管不顧,還說反正治不好,不如讓她早死早超生。最後在女人的不懈努力之下,皇天不負有心人,中醫找到可以與之相配的器官,女人把房子買掉,又找遍了親戚朋友借錢,總算是湊夠了手術費,寸在了銀行卡裏,結果銀行卡卻在手術前一夜。被男人偷走,女人不堪重自殺,同時許下了詛咒,拿到銀行卡的人不得好死…

“這男人還真是豬狗不如!”老張聞言憤憤不平,恨不得當場就把男人千刀萬剮了。

我自然也是十分氣憤,“那我們要如何幫你?”

“那個狗男人身上有一塊祖傳的玉佩保護他,所以我一直近不了他的身,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並且把他身上的玉佩摘下來。”女人薄唇輕啟,緩緩說出一句話。

“你千辛萬苦把我們引到這裏就隻需要我們做這些?”

“就這些,你答應我,我便放你走。”

老張迫不及待,我還沒開口說話便被他搶先一步,“成交!”

話剛說完,木門便自動開了,屋子裏的燈光也被打開了。

“愣著幹嘛?趕緊走啊,去幹活!”老張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

我凝視著屋子正中央掛著的遺照,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住了,窒息的厲害,“事情真就這麽簡單?”

我不知道。

老張拉著我逃命似的跑了幾百米,停下來又往空無一人的身後看了幾眼,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喘著粗氣道:“還好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