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拐來的女人
我猜測這婦女應該是看守殷立婷的人，殷立婷取得她的信任後，趁機跑走了。
她放跑了人，村裏的男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她應該遭受了什麽非人的對待。
啪！從遠處有人丟了東西，正好砸在婦人的身上，她也沒反應。
而我拉著司機在遠處躲了起來，我覺得婦女不會提到我們倆。
“你們幫我抓住她，不然我就沒命了。”
遠處砸她的人已經憤怒起來了，“都是她，要不是她沒看好人，放跑了那姑娘，我們也不會唉這頓打。”
“是呀，真沒用，應該讓她去死。”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村子裏的女人。
她們怨恨殷立婷逃跑，也恨極了看管不利的婦人。
“我看她女兒也長大了，找不到那姑娘，就把女兒賠給老劉家做媳婦吧。”
婦人這才有了反應，麻木的眼睛轉了幾個圈，看向說話的那些婦女。
婦人衝了上去，跟那群人撕打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她，居然有了一絲生氣。
村子裏的男人們都趕了過來，將女人們都拉開了。
那個領頭的男人一巴掌扇在了婦女的臉上。
“說得對，找不到那女孩，就把你的女兒賠給老劉家。”
我聽了便知道殷立婷至少沒被抓回來。
“不要，她也是你的親女兒。”婦女聽到這話，立馬跪了下來，朝男人祈求道。
男人踹了她一腳，轉身回了村子。
女人臉上隻剩下絕望了，過了一會他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邁著腳步一深一淺的回了家。
我跟在女人的身後進了村，敲響了男人家的門。
那男人看向我，眼裏十分驚訝。
“你怎麽在這？”
我笑著跟他們說：“還不是為了那箱貨，沒找到，結果胡亂就走到了這裏。大哥我們真是有緣。”
他聽我說完回了句是有緣，就要關門。
“你說的那個女孩，我好像見過。”男人停止了關門的動作，驚喜的問道：“真的？”
“大哥，我想起來，送貨的時候，看到路上有個女孩，不過看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趕忙問我，女孩穿的什麽樣的衣服？
我按照殷立婷的衣服描述了一邊，他聽了連連說，就是她。
“那女的往哪裏去了？”
我說就看見她往城裏的方向跑，具體去了哪裏不知道。
男人一拍腦門，“壞了，可不能讓她進城。”
我趕忙說道：“大哥，要不這樣我有車，她一個女孩子腿腳不快，說不定開車還能追到”
男人一聽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他讚許的看了看我，邀請我進屋坐坐。
“其他人還在山裏找，我沒想到她居然敢走大路。”
過了一會，有人來敲門。
“老劉，你咋來了？”男人開門，看到本應該在找人的村民都站在門口。
那老劉好像有話要說，剛要張口，看見了屋子裏的我。
朝著男人走了幾步，湊到他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
男人的臉色很難看，過了一會才說道：“既然這樣，過幾天讓大妞收拾一下，去你們家。”
這時那個婦女衝了進來，拉扯著男人的衣服。
男人一巴掌將婦女打到在地，婦女的頭血流如注，癱倒在地。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明天準備點好酒好菜，咱們家要辦喜事。”
這是要把女兒嫁給老劉家了？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我就有機會見到屍體了。
婦女慢吞吞的爬了起來，眼神又恢複了之前麻木的樣子。
她好像屈服了，在這樣的環境她是沒有話語權的。
男人留我在這裏吃席，他覺得我透露女人的行蹤，跟他是一類人，於是盛情邀請我了。
一夜無話，等我在睜眼睛，男人家已經辦齊了婚禮。
說是婚禮，連塊紅色的布都看不見。
婦女已經接受了事實，和同村的女人準備著酒菜而忙碌著。
男人們則是坐在桌子上喝酒，女人讓同村的婦女去吃飯。
“接下來，上菜就讓我來了。”女人佝僂著身子。
其他人聽了也不客氣，各自找位置坐著吃席去了。
我沒動筷子，在這些人看起來是美味佳肴的東西，在我眼裏看來就是各種爬蟲和蚯蚓。
我沒當場吐出來，就已經很是萬幸了我隻好借口肚子疼，去趟茅房。
可等我再回來，這些人全部都躺在地上了。包括這場婚禮的新娘，她的女兒她也沒放過。
隻剩下婦人拿著刀看著這些人，下一秒她下定了決心，提著刀，先是走到了她家男人身邊，一刀一刀砍了上去。
然後她砍死了村裏所有的人，這婦女大概是瘋了，在這猶如地獄的地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她的形狀癲狂，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這裏的人都該死，明明都是受害者，卻都做了幫凶。”
“所以他們都該死！”
接著仰頭將手裏的農藥灌進了自己嘴巴裏麵，藥效很快就發作了，嘴裏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婦人倒在血泊當中，身體一抽一抽的，眼睛卻看向我。
那眼神裏含著感謝和向往。
在她咽氣之前我好像看到她無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我明白這是這個村子的記憶，也是村子裏所有人一夜之間全死了的真相。
我想這裏的女人應該都是被拐賣來的，長期的虐打讓他們服從了這些人販子，甚至為了自保，開始幫助這些人看管剛拐來的女人。
這婦女估計也禍害的不少好人家的閨女，可是臨到自己閨女頭上了就有勇氣反抗了。
我敬佩她的勇敢，也為她的懦弱痛心。
她為了自家閨女有勇氣殺害全村人，可是也會通過殘害其他人來自保。
我不能說她做的是錯的，因為那種情況下，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等等，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婦女閨女的屍體還躺在地上。
我感覺去找屍體在哪裏，他被村裏的鬼魂附體，應該也在這裏麵才對。
可我一具一具的看過去，並沒有找到屍體，可真就奇了怪了，難不成當年這村裏還有人活著？
真當我不知所措的時間，我忽然看見遠處有個人影蹣跚著離開了這裏。
我趕忙跟了上去，他對這裏很熟悉，在山上熟練的繞來繞去。
這屍體的步伐還挺快，一會就到了洪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