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猛鬼同事

看起來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入住。

正當我還要講些什麽的時候,林悠下來。

她看著我的眼神很犀利,就跟一把刀一樣插進我的胸口,嚇得我不敢亂動。

“小姐,我是電話聯係你的林悠,這邊請吧。”

林悠提著她的行李箱往電梯去,那小姑娘走到電梯門口卻是頓住腳步轉身過來。

“我叫楚冉,你叫什麽?”

“我叫林亞棟,雙木林,棟梁的棟。”

我特意解釋名字的由來,她笑笑朝我揮揮手。

“我記住了。”

我看著她進電梯的背影,更是不忍心。

腦海裏她的笑容揮之不去,我這算是對人心動嗎?

大概過十分鍾,林悠又折返回來。

一上來就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細長的指甲長到劃過我的脖頸,我一驚感覺到一股殺氣。

“林亞棟,做好你分內之事,其他的不許插手。”

“你要是敢壞我生意,小心命丟這。”

我哆哆嗦嗦點點頭,她那嗜血的眸子看著很是瘮人,再看地上好像沒有影子。

她肯定是鬼。

哪個人的手指甲可以長到十厘米長,看來這裏的人我都惹不起。

她鬆開手,滿意的收斂姿態,指甲也變回正常狀態,

這些太過詭異。

“真是愛多管閑事,估計活不過一個月還得重新找人。”

林悠呢喃著離開。

我劫後餘生的癱在竹藤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導致我這一晚上我都萎靡不振,看見客人也敷衍事,幸好沒有活人再入住。

我暫時還不想再見到林悠那張臉。

結束一晚上的接待,我趴在**就沉沉睡去,再醒來已經天黑。

這種日夜顛倒的日子,對身體消耗太大,感覺自己虛不少。

我出門吃東西,公園跑一個小時回到客棧洗澡後,就要準備開門。

我剛到前台,昨天晚上那位美女楚冉就從二樓下來。

她看見我好像很驚喜:“嗨,晚上好。”

我靦腆的點點頭:“晚上好。”

她趴在前台盯著我:“你每天都會來嗎?”

我點點頭:“這是我的工作。”

“那你好辛苦呀,你看起來是不是大學還沒畢業?”

“你怎麽知道?”

她咧嘴一笑:“我猜得準吧。”

我也跟著傻笑起來,之後我們聊好些東西。

不過我注意到今天得楚冉麵色比昨天多幾分蒼白,沒有上色的嘴唇幹裂起皮。

發型也換,變成到脖子的短發,裙子也換成天藍色,這給她增添幾分俏皮可愛。

我沒有多問什麽,我記得癌症病人要剃頭化療,興許頭上的是假發。

我怕問,引得她傷心。

大概聊半個小時,她似乎很疲倦。

“我該休息,明天晚上再來找你。”

“晚安,好夢。”

“嗯,”

楚冉笑著揮揮手上電梯,而我心髒卻是怦怦跳,這個笑讓我想要白天做的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我臆想跟人上床,真是太羞恥。

多麽純潔的姑娘,怎麽能這麽齷鹺。

我拍拍自己的臉,可不能冒出這樣不正經的想法,人家可看不上我。

正當我苦惱自己腦海那種畫麵揮之不去時,風鈴聲再次響起。

我抬頭一看,是個著裝很奇怪的人。

她穿著一件拖地的紫色裙子,上麵還滴落著水珠,頭發淩亂的遮擋住她的臉。

她走路歪歪扭扭一步一步往前,好像腿有什麽問題。

我再看地上,燈光並沒有照射出她的影子。

她不是人,是鬼!

她身上圍繞著一股黑氣,我感覺有點窒息。

我先把品級冊和筆放在台前,一直低頭不敢去看她。

我緊張的雙腿直哆嗦,隻好用手掐住自己,這鬼離得越近,我覺得危險在靠近。

“小夥子……”

她聲音如同壞掉的智能機器,蒼老沙啞機械,還帶著顫音。

我不敢回應,假裝沒聽見。

我心裏麵都想直接跑出去,可跑出去估計也不安全,隻能站在這當烏龜。

“水滴在本子上,你不看看嗎?”

突然畫風一轉,聲音變成甜美的小女孩,我更不敢抬頭。

“我說他髒!”

猛地又變成暴躁的中性聲音,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隻能祈禱她戲弄完趕緊走。

我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好像把她惹怒。

刹那間,頭頂的燈突然劇烈搖晃,電壓不穩那般忽明忽暗,一團長發突然席卷我的脖子。

這團頭發帶著一股海水的腥味,一用力勒住,還不停往我身上滴水,那水帶著濃重的腐臭味。

“男人都是該死!”

我用手緊緊扒住,可是力氣根本不夠。

我被她用頭發舉起來,一低頭隻見這女鬼張著血盆大口,麵目猙獰,要把我剝皮吃肉。

她那指甲至少有二十厘米長,手臂上的肉像被海水泡的發脹發白,已經開始腐爛。

我還能看見上麵有幾隻白色蛆蟲。

我差點惡心的要吐出來,可脖子越勒越緊,我劇烈的掙紮根本起不來什麽作用。

眼看著我眼皮外翻,呼吸越發沉重,好像即將就要離開人世。

我不甘心,這隻水鬼憑什麽要殺我?

我跟她無冤無仇!

她嘴裏一直念叨男人不配活著,肯定是被渣男殺害過,我可以從這找到突破口。

我用盡所有力氣,總算扒出一絲空隙說話。

“有話好好說……”

“你有什麽困難要求,興許我能……”

“幫上忙。”

她見我說話,動作停頓下來,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拍著胸口不停咳嗽,這氣大口大口喘著,還不忘跟這個女鬼溝通。

“你是不是想找那個男人報仇呀?”

她點點頭,頭發縮回去,遮擋那張一半腐爛的臉。

在死亡麵前,一切都變得不可怕,激發人的潛能。

我直視她的時候,也沒有那麽恐懼。

“那你對我動手做什麽?我就一接待你們的前台。”

我氣得牙癢癢,哪個渣男這麽垃圾,搞得我這麽難過。

不過這還是頭一回遇見她這樣裝扮的女鬼,之前入住的可都是把自己打扮的很得體,頂多露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嚇我。

“你跟他一樣……”

“不聽我說話。”

我擦擦額頭的汗,我那是不敢回答你呀,我怕得巴不得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