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說話吧

“封!”

印決已成,我喝了一聲,一道法符打出,那小鬼調頭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頃刻間,他被符咒覆蓋,身體迅速被火舌覆蓋,轉眼變成了一個黑人參。

人參精?

不過這人參精是生長在極陰之地,所以才會變成這副德行。

人參精是寶貝,可惜這黑人參精就是邪物。

我過去重新將符咒扔上去,轟的一聲,它燒的灰都沒有之後,我又重新將目光被大軍和小刀牽製的那個醫生。

他的眼神裏滿是憤怒,可惜隻剩下他一個人,一時半會掙脫不開。

不過他脖子上被小刀撕下來的那塊皮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這東西除非用道術毀滅,不然恐怕是不死不滅。

這時候,張麻子和張趕屍人兩人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一到跟前,他們兩個朝著被按在地上的醫生瞅了一眼,張麻子隨即取出捆陰繩,將他牢牢的控製住。

這東西對於邪物來說,用九牛二虎之力也擺脫不掉。

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他會跑了。

小刀趁機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伸出舌頭在我的臉上舔了舔,以此示好。

看到小刀這個樣子,我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腦袋。

今天多虧了這個小家夥,要不是它打亂了對方的計劃,我們就完蛋了。

大軍也喘了幾口粗氣,隨後說:“小葉,咱們得盡快帶著他走,他們的主人要知道他們還有活口,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找到我們。”

地上那醫生咯咯咯的一陣冷笑:“你倒是聰明,不錯,不錯,你們等著受死吧。”

小刀是能聽懂人類的語言的,這家夥一出口,它嗖的一聲就跳到了醫生的身上,一口朝著它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反正這怪物的血肉可以重生,小刀這一下子也殺不了他,就將他的聲帶給扯了出來。

不過雖然死不了,但是他同樣能夠感受到痛覺,所以瞳孔都跟著變了。

張麻子趁著他張開嘴的一瞬間,將一張法符塞進了他的嘴裏,隨後催動咒決,封住了他的五感。

張麻子說道:“大軍,給老爺他們發信號,來接我們。”

大軍答應了一聲,取出一張道符。

他們這裏的玄門異士很多,而這種用道符發信號,相互聯係的方式也是他們特用的手段。

所以這個時候,大軍會用也就沒有什麽好奇的地方了。

發完信息,符咒應聲著火,化成灰燼,被風一吹,幹幹淨淨。

後半夜的時候,接我們的車來了。

上車後,我們把那個醫生也塞進了車裏。

這一路的戰鬥,我實在是疲憊不堪,加上車裏有足夠的安全感和暖意,靠在車座上,用大衣一蓋,我的困意也就上來了,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們趕路的時候似乎下起了雨,但是我眼睛睜不開,聽著吧嗒吧嗒的柔雨聲,我睡得香甜。

車子在路上行走了三天三夜,有時候,我們走高速,有時候我們會走一些普通的土路,甚至是村子裏的路。

這一路上也讓我見識到了邵家結構的龐大。

就連普通的收費站都有他們的人。

好在醫生被封住了五感,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等到了地方,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

這裏是南方的一個小村子,名字叫八台莊。

村子很普通,也不大,還是個山村。

邵家人就在這裏安營紮寨了。

不過邵家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開始我還覺得,他們這些貴族人在這裏不會適應小山村不通電,沒有信號,也沒有黑白電視機的日子,而且這裏的食物也極為單調。

但我這方麵真的是低估了邵家人。

這些人種菜,縫衣,做飯,采藥,功夫,幾乎是樣樣精通。

我也不由得感歎,果然這種家族力量才是真的恐怖,身邊什麽樣的人都有。

這天晚上,我們安頓好了之後。

邵老爺親自來找我。

煤油燈下,他坐在炕沿上,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睛,問我:“小葉,一會,我們要開始對他審訊了,你要來嗎?”

相比之前的試探,他現在的語調卻柔和了太多。

我苦笑著:“這身體的主人,當年也是您的人吧?”

邵老爺笑道:“是啊,救你的那個醫生。”

說到這個,他也輕輕地歎了口氣:“老夫救人無數,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遇到這種情況,我更沒想到,他們會把我救過的人都當成煉化的對象。”

“他的魂魄沒了,哎……”

聽到這個,我的心裏也很不舒服。

不過邵老爺卻沒有再往下說,隻是擺了擺手:“他現在也不是他了,所以一會下手的時候,我們不會手軟。”

這個我已經猜到了,就點點頭道:“明白。”

大軍此時又在門上敲了敲:“老爺。”

邵老爺輕輕一笑:“大軍,進來吧。”

隨著邵老爺的命令。

大軍便推開了門。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邵老爺:“準備妥了,他的聲帶已經重新長好了,可以開口說話了。”

邵老爺笑了笑:“走,小葉,陪我去看看。”

我沒有拒絕。

跟著過去,在村子廣場的位置,不少的邵家人都在。

醫生的周圍被蠟燭圈出來一個陣法,周圍又圈了一圈朱砂。

他現在是想跑也跑不了,隻能坐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眾人。

不過相比之前的囂張,他現在是老實了不少。

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大喊大叫,到是挺安靜。

邵安雨也在一旁。

她看到我的時候,衝著我很柔和的一笑。

她的笑容就像是甘露一樣,讓我的心裏不由得一甜,一種怪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

一個邵家的隨從將太師椅搬了過來。

邵老爺坐下之後,看了看醫生,說道:“有些問題我想問你,回答我嗎?”

他沒有饒口令般的打感情牌,也沒有暗示他什麽,直接開口問。

這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能像邵老爺這樣的人,一定會兩種語言,一種是話術,一種是普通人的話,而他們說話的時候應該更喜歡用話術才對,所以他這麽直白的開口倒也真的讓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