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個紙人,一線生機
距離成功最近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大喜既大悲。
我嘴裏嘟囔著這兩句話,仔細的思考其中的意思。
爺爺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如果還不知道怎麽做,那就太蠢了。
等爺爺的身影漸漸的散去,我終於鬆了口氣。
身邊的白箐箐盯著我,好奇的問道。
“你爺爺告訴你怎麽對付那兩個紙人了麽?”
我一怔。
“你看不到我爺爺?”
白箐箐沒好氣的道。
“那是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雖然我能看到鬼魂,但是你爺爺那麽高的道行,如果不想讓我看到,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一想。
也是。
爺爺從頭到尾都沒避開白箐箐,原來是她根本看不見。
我仔細的回憶了下爺爺的話。
如果讓白箐箐知道爺爺沒有出手的能力,等一切結束之後她會不會對我出手?
我不能確定。
至於對付我爹娘他們兩個紙人的事情,倒是可以對白箐箐開誠布公。
“我爺爺讓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白箐箐的臉色更白了,臉上撕下來黃紙的半張臉,陰沉的似乎能淌出水來。
“如果你爺爺不出手,咱們倆就等死吧,反正也跑不了。”
我話題一轉。
“不過他老人家告訴我,我爹娘兩個紙人之後會帶回來一口棺材,讓我多注意。”
“還告訴我,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白箐箐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
“棺材有什麽作用?”
“難道你真的要和我拜堂成親?”
我點頭。
“恐怕咱倆真的要把流程走一下了,我猜測那兩個紙人想要上我和你的身,必須先離開本體,然後才能奪舍。”
“而那口棺材就是放著他們本體的地方。”
注視著白箐箐的雙眼,我問道。
“你能封住那口棺材麽?”
白箐箐猶豫了一下,為難的一雙紅唇都已經咬破了。
“我的道行封不住那兩個紙人,他們太厲害了,就連拖住他們都要我拚命。”
“怎麽拚命?”
“把我的內丹震碎,靠著我二十七年所有修為能擋住他們幾個呼吸的時間。”
不夠!
我家就是賣紙紮的。
像是人那麽高的紙人,想要燒掉最少也得半分鍾的時間,幾個呼吸的時間最多隻能燒一點點。
僅僅是這樣,根本就不夠將兩個紙人完全燃燒殆盡,我仔細的想想對白青青說道。
“如果隻能擋住幾個呼吸的時間根本就不夠,我們需要再想一想更完善的計策或者增加我們勝利的籌碼,你有沒有辦法能拖更長的時間?”
白箐箐仔細想想,最後艱難的說道。
“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震碎內丹那是我們蛇妖最後的底牌。”
沒辦法從白箐箐這裏得到更多的幫助。
想要死中求活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我在心中盤算。
既然沒法增加壓製的時間,那就隻能在幾個呼吸之內將兩個紙人燃燒幹淨了。
這辦法不是沒有。
我想到了以前給村裏人送燒紙的時候,那時候天上下著毛毛雨,根本就燒不旺。
村長家的兒子往紙人紙馬上倒了半桶的汽油。
那火勢大,雨都澆不滅。
我心中盤算,說出自己的計劃。
“爹、娘兩個紙人奪舍之前,必須要將自己的本體放在棺材之中。咱們必須在他們奪舍之前將他們的本體燒掉,隻有這樣才能在死中求活找到一線生機,你內丹震碎,也沒辦法困住他太多的時間,那就隻能額外想一些別的辦法了。”
白箐箐趕緊追問。
“什麽辦法?”
我咬牙道。
“既然沒有辦法增加壓製他們的時間,那咱們就隻能讓它燃燒的更快一點了,用汽油是不行的,會被發現,我記得村長家有卡式爐用的丁烷瓶,咱們可以讓丁烷瓶慢慢漏氣,到時候一點就著,把他們兩個都給燒了。”
白箐箐聲音痛苦。
“不夠。”
我咬咬牙。
“到時候,動手的時間晚一點,再晚一點。”
“在他們已經進入我身體的時候,點燃棺材裏的紙人本體。”
白箐箐吃驚的看著我。
“一旦來不及呢?”
我笑著說道。
“既然都拚命了,那就別想那麽多,成功了固然好,失敗了就算我倒黴吧。”
聽完了我的計劃,白箐箐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瘋子一樣,他的眼神閃爍,心中肯定是十分的緊張,我知道他在想什麽。
如果紙人奪舍我身體成功了,他不用震碎內丹,隻需要直接逃跑,活下去的概率更大。
我沒拆穿她的小心思,隻是看著白箐箐的眼睛。
白箐箐堅定的點頭。
“行。”
“不過既然你我都被奪舍了,誰來點火啊。”
我笑著說道。
“當然是我爺爺了,他老人家總是要做些事情的。”
回頭看著供奉的牌位。
爺爺的身影若隱若現。
臉上帶著笑容看著我。
白箐箐默默的點頭,算是答應這個方案了。
隻是我心中一直擔心,讓爺爺的鬼魂點火,他可是鬼,怎麽點火?
再說了,這事兒交給別人來做,我真的不放心。
隻是那時候我們兩個可是同時都被奪舍的,縱然我有再大的本事,一切也都白搭。
我心中其實早就有了備用的想法。
兩個連小學都沒上過的紙人罷了。
我們了兩個確定下來計劃,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按說這時候爹娘他們也該回來了。
“白箐箐,既然計劃你已經答應了,咱們倆就不能提前暴露目的。接下來就委屈你了。”
白箐箐輕輕點頭。
“我的命可就交給你了。”
我在地上把黃紙撿起來,像是昨天看見老媽那樣,一點點的粘在白箐箐**的肌膚上。
“嗯。”
白箐箐強忍著痛苦,每貼一張黃紙,她都悶哼一聲,一個蛇精被折騰成這樣,可想而知這黃紙貼在身上的痛苦。
沒一會兒的時間,我就將黃紙貼滿了白箐箐的身子。
她又變成了那個臉上帶著假笑,對我百依百順的白箐箐。
“陳難,你有事麽?”
白箐箐轉過頭看我,那笑容依舊甜美,在我眼中卻依舊是那種提線木偶的感覺。
我搖搖頭。
“沒事兒,就是出來上個廁所,然後一會兒出去一趟。”
白箐箐趕緊道。
“我陪你?”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