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鬼迷眼

回到店鋪裏,裝修隊的人已經過來開工了,莫長風正在店鋪裏看著,假模假樣的,不時提出一點兒建設性的建議,實則全是廢話。

看到我回來了,他才從收銀櫃後麵走出來,問我那別墅是個什麽情況。

我將於震還有問鬼的事情跟他大致說了一下,不過莫長風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

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你就不好奇一下,那富二代不僅改過命,還要問鬼?”

莫長風聳了聳肩,“有啥好奇的,我對男的不感興趣。”

“那屍油呢?”我又道。

果然,在我提到屍油的時候,莫長風的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一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我一句:“師侄,你聽說過子母凶煞嗎?”

子母凶煞!

我當然聽說過,有一種屍油是由一個懷孕足月的孕婦燒製的,這種足月的孕婦死後會成子母火凶,也叫子母凶煞。

這種玩意可是屍油當中最最難纏的邪祟,怨氣也是最重的,難不成纏上江雪的那個是子母凶煞?!

“你是說……”我震驚的看向莫長風,難怪於震改命都躲不過!

莫長風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明說,但表情已經告訴我,我猜對了。

看著他隨後轉身進了店裏的背影,我恍惚間有種感覺,總感覺是莫長風故意引導我插手子母凶煞這件事。

這種感覺,很強烈。

晚上還有跟毛利郎的決鬥,又是一場硬仗,所以下午我便開始準備晚上需要的道具,準備晚上先去解決於震的事情,再去赴毛利郎的約。

東西準備差不多後,我又給王安全打了電話,這次我沒讓他跟著,讓他晚上不必過來接我,我自己去櫻桂苑。

掛了電話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我便準備去櫻桂苑。

莫長風這貨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了,竟然要跟我一起過去。

到了於震家的別墅,於震一身筆挺的西裝,已經在門口等著,問我怎麽才來,說趕緊進去整,整完他還有個約會。

我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心想不知又是哪家的姑娘要遭殃了。

晚上的別墅,比白天的時候更加陰森了幾分,尤其是進了別墅的裏麵,明明是大夏天,卻讓我有種到冬天的感覺,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汗毛都根根站立了起來。

剛才看見於震的時候,看他夏天還穿著一身西裝,以為這逼是在裝十三,不過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不是他裝,實在是他媽這屋裏麵陰氣太重,溫度連二十度都沒有。

進了別墅後,才發現別墅裏空無一人。

原來於家雖然買了這別墅,但也就是白天敢住在這裏,晚上而是住了其他的地方。

也是,這麽重的陰氣,於震改過命可以壓得住,可不見得他們家其餘人也能壓得住這陰氣,住的久了,輕則重病一場,重則喪命。

進屋沒一會兒,我就開始感覺到了不對勁。

於震明明說,一到晚上別墅的人都會清空,可我卻聽見有人好像在唱歌,越往裏走,聲音越大。

好像是從地下室那邊傳來的。

“為婚姻每日裏胡思亂想,辜負了少年人大好時光。未曾見美佳人空勞盼望,但不知何日裏得遂心腸……”

一段咿咿呀呀的唱詞越來越清晰,猶如就在我耳邊唱著。

這是一個女人唱戲的聲音,就像是電視裏唱的那些京劇一樣,抑揚頓挫,時而低沉,時而高亢。

聲音如泣如訴,在這寂靜的走廊裏,來來回回回**著這幾句戲曲,我渾身的汗毛都被勾的豎了起來。

說實話,雖然我沒有親耳聽過戲,但感覺這個唱戲的聲音還是不錯的。

隻是,在此時這樣詭異的氣氛下,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你聽見有人在唱歌沒?”我低聲問跟著我後麵的莫長風,卻沒聽見他的回應,一回頭我差點嚇尿了!

身後哪還有莫長風和於震的影子,而我此時所處的地方,也根本不是於震的那個別墅,倒像是幾十年前的戲園子,複古的裝修,還有那充滿年代感的戲台子。

更要命的是,我剛想動彈,卻發現全身都跟灌了水泥似的根本動彈不得。

不好,是鬼迷魂!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我可能是被鬼迷了眼。

這種鬼迷魂,在陰氣重的地方很容易發生,就跟鬼打牆差不多,因為周遭陰氣過重,導致氣場不穩,就會讓人產幻覺,看到的,聽到的,甚至是所感受到的,都是幻覺。

以我目前的修為,如果沒有外力借助,怕是很難從這鬼迷魂中清醒過來。

關鍵在於,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邪祟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竟然可以在無形中就對我施了鬼迷魂。

此時,那歌聲還在唱著,優雅的唱詞無比真切的就在我的耳邊反複唱著,歌詞淒切婉轉,我聽出來,這是一出有關於愛情的悲劇戲曲。

不多時,身後那個輝煌亮麗的戲台子下,漸漸熱鬧了起來,底下滿堂叫彩。

一陣鑼鼓鋪墊後,一襲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戲台子上,軟眉橫臥香腮雪,點絳朱唇輕輕啟,好一個佳人!

這女子眼神清澈,唱功不凡,剛剛一開口就鎮住了場下的賓客。

看樣子這是這位佳人首次正式登台的表演,有些人一看到不是自己常看的女旦立刻就到了喝彩,不過這女旦也真的是沉得住氣,饒是如此,還是氣定神閑的用開口脆征服了全場。

落幕之時,賓客始終不肯讓她下場,這青衣女旦也不怯場,笑盈盈的就接了活,連唱了三場。

往來賓客,離開之時,沒一個人不是滿臉的意猶未盡。

別說是那些身在其中的賓客,就連我這個旁觀者,也差點讓這女旦的歌喉給驚豔,雖然我不懂戲劇,但也聽得出來,女旦的聲音宛轉悠揚,宛若百鳥朝鳳。

就在這時那戲台子上的女旦,忽然朝我轉過臉,瞪大著眼睛,對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