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短一長

這話一出,鄭月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本來柳瑩還想奚落兩句,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最後還是鄭月跟我說了實話,“王大師,你果然是高人,什麽事都瞞不住你。”

她推了柳瑩一下,又靠在柳瑩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柳瑩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口。

“剛才那個夢確實是騙你的,事實上我夢到的根本不是什麽女人,而是夢見自己在跟一個男演員滾床單。”

好家夥,原來不是噩夢是春夢,怪不得這娘們要隱瞞。

“就在我跟那個男演員翻雲覆雨的時候,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女人,女人臉色蒼白,滿臉是血,一雙怨毒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我嚇得想要掙紮起身,但是這時候男演員也變成了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雙手死死掐著我的脖子……”

說到這裏,柳瑩的臉上不自覺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看來,這次她沒有說謊。

“夢裏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認識的人?”我問道

柳瑩眼神沒有看我,似乎還沒從噩夢的恐懼中回過身,“當時夢裏沒看清,想不起來了。”

她似乎有點不耐煩,“你究竟有沒有能力解決這事,我告訴你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不像你這種人可以隨便浪費!”

她語氣中帶著不屑,好像不鄙視我幾句,渾身不舒坦似的。

我忍著火說道,“如果那個女人不是你認識的,那好辦,我做個法給她送走就行了。”

柳瑩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點,“好辦那就快點兒,我等下還要出門。”

她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麽,補了一句,“我可告訴你,別是忽悠我的,要是沒效果,我不僅不給錢,還要去告你!”

我心想,這娘們的錢還真是不好賺。

要不是因為我媽的醫藥費急缺錢,我真不想做這筆生意了。

好在鄭月這個女人還算上道兒,從包裏麵掏出十張紅鈔票遞給我,客客氣氣的道,“王大師,既然你有辦法,那趕緊做法吧。”

我告訴她來的時候匆忙,沒帶做法的工具,要先回去拿工具。

柳瑩更是諷刺的說道,“我就說他是個騙子,哪有大師出門連工具都不帶的,分明就是想來騙點錢跑人!”

鄭月不知道是不是也怕我跑了,於是說道,“王大師,你缺什麽跟我說,我去買就是了,哪還要再回去跑一趟。”

我想想需要的東西也不是什麽特別的,無非就是些黃紙香燭之類的,便將需要的幾件物品報給了鄭月,讓她去買了。

房間又隻剩下我跟柳瑩兩個人。

鄭月一離開,柳瑩也懶得再搭理我,自顧自的玩起了手機。

她好像在跟什麽人聊天,時不時的還擺了幾個**的pose自拍發了過去。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有拍愛情動作片的天分,隨隨便便擺個姿勢,都能讓你看直了眼。

我有點忍不住,想去洗手間洗把臉冷靜冷靜,便問了柳瑩衛生間的位置。

柳瑩正跟對方聊得火熱,不耐煩的跟我指了一個房間的門,說了一句“小心點,別把我的衛生間弄髒”,便沒再理我。

衝了把臉,從衛生間出去,這時候卻看見讓人噴血的一幕。

柳瑩在我進衛生間的時候,已經跟什麽人開上了視頻,此時手機正放在前麵,而她卻在跪在沙發上,雙臂和上半身貼著沙發,屁股翹得老高,聲音嬌滴滴的。

“吳總,這是你前天教人家的瑜伽姿勢,你看看我擺的標不標準。”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扭了扭細腰豐臀。

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將柳瑩麵前的風光盡收眼底,柳瑩正忙著跟視頻裏的吳總撒嬌,全然不顧是否被我看光了。

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浪勁兒,簡直比那錢塘江的浪還要浪,滔滔浪水,擋都擋不住!

當然,我隻是一個風水先生,管不著她的私事,隻希望完事之後她給錢也能給的像**,一波又一波。

鄭月買好東西回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柳瑩已經給不下三個老總打過電話開過視頻了。

我也沒說什麽,接過香燭和黃紙,準備開始做法。

我在柳瑩的臥室門口放了一碗米和一碗水,並在米裏插了三炷香。點燃之後,又在臥室的門上畫送鬼符,才開始做法。

本來我以為柳瑩家就是進了路煞,簡單清宅請走就沒事了,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屋裏壓根不是什麽路煞,險些害我送掉了性命!

法事剛做到一半,房間裏忽然陰風乍起,三炷香滅了兩炷。人忌三長兩短,香忌兩短一長。

這是個不詳的兆頭。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臥室的門忽然開了,一陣陰氣從屋裏直衝了出來,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裏麵出來,朝我靠近。

我還沒來得起身,就感覺身體的四周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緊緊裹著我的身體。

身體裏的力氣,仿佛流水一樣漸漸被人抽了出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四肢就像是被什麽壓住了,怎麽也動不了。

周圍的空氣也驟然降到了冰點,讓我從心底深處滲出寒意。

脖子上忽然像是被什麽緊緊勒住,呼吸越來越困難,仿佛下一刻自己就會斷氣似的。

我的心裏涼了大半截,草,這麽背運,第一次給人看事兒就遇上這麽凶的?難不成,我今天就得“出身未捷身先死”了?那不行,我要是死了,我媽怎麽辦?

這時候鄭月和柳瑩也嚇傻了,在他們現在看來,我就像是突然發羊癲瘋的神經病,死死卡著自己的脖子。

“王……王大師,你這是怎麽了?”鄭月哆嗦著伸手上來拍我後背。

多虧她這一拍,那股纏著我的陰氣消失了,脖子上陡然一鬆,身上的那種無形壓力也消失了。

但鄭月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咳咳……”

呼吸得到自由的我,還沒來得及緩過氣,就聽後麵忽然傳來一個冷颼颼的聲音。

“誰讓你多管閑事了?”

冷不丁回頭,就對上鄭月那雙漆黑一片,隻剩下瞳孔,沒有眼白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