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誤會陳生道真凶
那人倒也不遮掩，接著又自報山門道。
“小生姓陳，名祗，字奉宗，外祖乃是故許司徒之兄，幼時曾遭高人提點，略微學了些皮毛數術罷了，敢問仙姑遵諱，何故深夜至此？”
“奴家乃一皇後身邊侍女而已，賤名不足道，倒不知公子深夜在禁宮之內登壇設祭卻又為何？”
陳祗見王紅兒反問於他，卻也無甚不滿，反倒侃侃而談道。
“小生深夜在此，倒確實有一番原因，近日天子有恙，人人心中懷憂，黃門侍郎費公……”
“妖道妖女！”
陳祗正準備將其中來由說出，誰知這時卻突然被一聲高喊喝斷。
緊接著，一身著絳衣，手持寶劍的英烈女子忽然從宮巷中躍出，朝陳祗和王紅兒大聲嗬斥起來。
王紅兒一見那人，連忙恭敬地上前行禮。
“參見太夫人。”
“哼！妖女乃敢爾！待吾斬下汝之狐媚頭，以救陛下！”
“奴婢不知太夫人所言為何？”
“哼！吾看你能裝到何時？吾猜疑你通妖法要害陛下，便尾隨至此，果然撞見你與這妖道施展妖法，必是你與此妖道一同搞巫蠱之術，以害陛下！”
孫尚香衝著王紅兒大聲嗬斥著，一點也不給她分辯的機會。
反倒是旁邊站著的那個叫陳祗的男子卻忽然開口，向孫尚香解釋道。
“太夫人，這其中恐有誤會，小生此前並未見過這位姑娘，又何來一同串謀陛下之說呢？”
“閉嘴！你這妖道，事已至此，何必再狡辯！”
孫尚香不懂這些法術，見剛才的異象，便似乎是認定了兩人乃是一夥妖人，一向固執的她此時更是聽不進這些解釋了。
見眼下有些緊急，我也不能總躲在一邊了，便隻得跑了出來，上前勸解道。
“阿……太夫人，小奴可以作證，他們兩人今次是初回見麵，並非同夥啊！”
“黃皓？”
孫尚香見我突然鑽了出來，先是吃了一驚，可又聽我為他們分辯，更是有些驚訝。
“怎麽？你這小子也同他們是一夥的嗎？”
“這……太夫人這說的是什麽話啊？小奴一向忠心服侍陛下，豈會有二心，要是說謊便遭千刀萬剮之刑，太夫人！這其中確實有誤會啊！”
我這裝黃皓裝得還挺像，孫尚香也被弄得有些疑惑了，大概心想黃皓這人平日裏是我的心腹，自然不會背叛於我。
趁著孫尚香心生猶疑，放下了手裏的劍之時，陳祗便走上前來，坦然而言。
“小生之前的話還未說完，還請諸位冷靜，聽小生把話說完了再做決定不遲。”
孫尚香這回沒有嗬止他，王紅兒也想知道他的底細，因此都默默然沒有做聲。
陳祗見狀，便直接說了下去：“小生陳祗，外祖乃是故許司徒文休之兄，黃門侍郎費文偉費公與家中是世交，隻因這幾日陛下龍體欠安，懷疑是有左道之輩為之，費公知小生頗通些數術，便請小生登壇設法，以為陛下祈穰，至今已過三日，不想卻被諸位所撞見，因此有了些誤會。”
“哼！果真如此麽？”孫尚香聽完，仍有些懷疑。
我連忙望了望王紅兒，輕聲問道。
“他說的可信嗎？”
王紅兒遲疑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奴家剛才與他對了些法術，倒覺得其中氣息淳清，不似左道之輩，看來奴家也是誤會他了。”
“多謝仙姑為小生澄清。”
陳祗聽罷，立刻朝王紅兒行禮稱謝。
“哼，他能澄清什麽？他自己都還沒有自證清白呢。”聽了陳祗的話，旁邊孫尚香看起來仍然有所懷疑，因此嘴上並不買賬。
“太夫人懷疑也是情有可原，隻是小生清白，自可向費公及小生家裏詢問，到時候便可知小生所言非虛。”
孫尚香見他說的這麽坦然，似乎也沒什麽理由再懷疑了，便又問起其他。
“若如你所說，那這危害陛下的左道之術又是何人所為呢？”
“這個麽，小生這三日裏倒也弄清楚了個大概。”
“哦？願聞其詳。”
“實不相瞞，這道術頗為邪門，不像是小生平日裏所了解之術，倒像是外夷妖法，且這妖法並不來自宮內，而是從宮外而來。”
“宮外？”
“是，要是確切點來說，是西南方。”
“西南方……莫非是越巂山叟人之術？”
“哦？仙姑可知一二？”
王紅兒思考了一番，說道：“奴家倒也並非十分了解，隻是從師修行之時聽聞這益州西南的越巂郡內有叟人部落，頗有些古怪巫術，可於萬裏之外詛人，之前奴家觀宮內西南方有妖氣，便懷疑是此。”
“原來如此，仙姑果然見聞廣博，隻是不知師從哪位高人？”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孫尚香打斷了陳祗的問話，來回踱著步說道，“吾知道了，現時南方有雍闓高定朱褒之亂，吾聽聞那雍闓頗通鬼教之術，而那高定又是越巂叟人首領，定是他們行此詭術，以賊天子！”
孫尚香不提我都差點忘了，隻因我穿越來時，已經過了諸葛亮安居平五路，因此倒不記得這南方諸郡此時還處於叛亂割據之形勢，仍然沒有平定。
要是他們這幫反賊想要害我，倒是完全說的通。
“好！既然如此，你們兩人應速速隨吾趕往越巂山，除去此方妖人，以救陛下！”
孫尚香是個急性子，立刻便要動身去南方，倒把陳祗和王紅兒弄得有些懵了。
“太夫人，小生倒願意隨太夫人一道去翦除宵小，隻是此處仍有三炷護魂香需小生守衛，若是小生離開，有人來趁隙破壞，何人能保護陛下性命呢？”
孫尚香見陳祗這麽說，也猶豫了起來，隻是嘴上並不認輸。
“哼，吾還未完全信任你，不帶你同往，怎能放心。”
“這……”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身邊青光一閃，又有兩人從宮巷中跳了出來。
這一晚上，可真是熱鬧啊。
“太夫人！你們說的俺們姐妹都聽見了，俺們也要隨太夫人一道前往南方，除掉那幫賊人以救陛下！”
孫尚香抬眼一看，來的卻是張氏姐妹。
不過她並沒有答應她們隨同，反倒是腦筋一轉，交給了她們另一件任務。
“這去南方的事情，你們兩個小丫頭就算了，這裏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任務？敢問是何任務？”
“就是守衛這高台及上麵的三炷香！”
“什麽？就這？”
“是啊，這種小事情交給黃皓就是了，何必需俺們姐妹操心。”
孫尚香見張家姐妹頗為不滿，連忙笑著繼續說道。
“不然，此任務卻最為緊要，你們想，若是有賊人趁吾等外出，前來滅了香，那陛下豈不是性命難保了，因此定要尋個吾信任的人守衛才是，一般人可不能勝任，必須是你們兩個吾才放心。”
“嘿嘿，這點事情根本難不倒俺們姐妹。”
“沒錯，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俺們也不會讓他得逞！”
這兩個傻妹妹倒是好哄，孫尚香幾句話就把她們唬住了。
“甚好，你們姐妹必須好生守衛，萬不可讓奸人得逞。”
孫尚香說完，又看了看陳祗和王紅兒，便催促他們一同上路，我自然也是必須同行，不然怎麽親手解開咒術呢。
隻是，去那裏最快方法應該是施仙法騰雲駕霧而去，但恐怕倒並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