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英雄難過感情關
為了擴大影響力，尋找雪白大狗，刊物風華一直在瘋狂的印刷。
印刷之後，在京城賣不出去的部分，便悄悄的廉價賣給行商，轉移四方售賣。可到頭再看，即便他這邊傾盡全力的發行，似乎用途也不大啊。
“發行如此多份數，理應不少掙銀子吧？”
弘治皇帝笑道：“就是這樣，還未找到那瑤瑤？”
“宋愛卿，你可知道，太子，可是與聯保證過的。”
“你可知以何作保？”
說著，還不等宋青山回應：“以你的人頭!”
……
養心殿內，弘治皇帝很是愉悅。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開心，嘴角的上的笑容，不住的流露著。開心啊!
因為，這種感覺，很是難得。
對於這臭小子，他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小子的本事不凡，有起死回生之能，如那香皂玻璃又如對戰韃靼之時的開花彈，這都是極為可怕的本事。
這樣的一個人，是極其可怕的。
說不好聽些，若是那韃靼或者是瓦刺掌握了開花彈，大明這邊，怕是沒有活路可走了。
而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住的壓製宋青山。
越是可用之人，越要謹慎。
也因為謹慎，身為君王的他，才越在意此番的輸贏。
幹係甚大啊!
這其中，甚至度牽連了當朝的公主的婚嫁問題。
“嗬嗬，宋愛卿，你，無需緊張的。”
他淡淡笑著道：“你乃是難得的將帥之才，朕，不會輕易砍你的頭的!”
就有點懵!
他也是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以他的人頭作保。這不是開玩笑嗎？
還有便是，先前，太子殿下可是從未提及此事啊。而眼看著宋青山有些傻傻的，弘治皇帝更加開心了。
看來，此番，或許能製住這小子啊。
於是他轉而看向蕭敬，簡單吩咐了一通。
不多時，桌酒菜上來。
弘治皇帝親自給宋青山倒了一杯酒，隨口道：“宋愛卿，你啊，也不用難過失意。”
“這年輕人啊，總要經曆一番挫折教訓的。”
“年輕的時候若不遇到失敗的教訓，未來呢，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好了，言盡於此，喝酒吧!”
說著，弘治皇帝幹脆的拾起酒杯，一口喝下足有五十度的貢酒。宋青山則仍舊呆愣著，有些傻眼。
且不說太子殿下以他人頭作保之事，僅僅是皇帝陛下眼下的反應，就有些超出預期。
在養心殿這等公辦之地公然飲酒，完全與皇帝陛下的性子不符啊!尤其是眼前，皇帝陛下如此喜悅的樣子，就仿佛他宋青山輸定了般。
也是這時，外麵響起聲音，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求見。
弘治皇帝大手一揮：“叫進來!”
牟斌走入大殿，頭拜下之後，又很快僵住了。
弘治皇帝自是會意，笑道：“牟愛卿，但言無妨!”
牟斌猶豫了一下，幹脆道：“啟稟陛下，錦衣衛於霸州，已然發現雪白大狗瑤瑤的蹤跡，不日即將尋回，為此，臣準備親赴霸州，尋找瑤瑤。”
雪白大狗，找到了!
弘治皇帝不由得笑了出來：“既如此，卿便去吧!”
牟斌果決的退下。
養心殿也再度安靜下來。
宋青山一臉的平靜，看不出所以然。
可也正因如此，才顯現出幾分寂寥的樣子。
錦衣衛已經找到了雪白大狗，那麽也就意味他，輸了啊!
“呀，宋愛卿，你，怎麽了？“弘治皇帝問。“無事。”宋青山搖頭。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啊!”
弘治皇帝笑著，麵容之間，有些揶揄。
身為君王，他已然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許多事情已然無法令他動容，換而言之，哪怕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表現出愁苦的樣子。
這是帝王心性。
無論是喜怒哀樂，都不能直接的表現出來。
可是此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仿佛開花了似的，忍不住的流露。
開心啊!
雖說身為君王不應如此，但真的爽啊!
若隻是以權勢壓製這小子，自是沒什麽問題，但歸根結底，少了種合理性。就仿佛我是君王，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樣。
有些蠻橫，不講理!
但此番，是截然不同的!
你宋青山也動用了許多力量，賞金一度達到了五千兩銀子，尤其是那刊物風華，發行數量，超過了百萬份。
這是一個何等恐怖的數字？
結果呢？
你小子，不行!
輸了!
所以，此一刻的弘治皇帝很舒坦，尤其是看著宋青山吃癟的樣子，更加開心了。
“宋愛卿，你發呆作甚，喝酒，喝酒啊!”
弘治皇帝主動提杯，麵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宋青山這是一臉的苦悶，緩慢的陪酒。
這一頓酒足足喝了一個時辰，弘治皇帝龍顏大悅，特命宋青山回去休息。
宋青山也未多說，回到家便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王滿堂與劉美人見了，皆是不敢言語。
一直以來，自家的夫君都是樂觀的，哪怕遇到天大的事情，都宛如智珠在握一般不會顯現出半點的氣餒。
可這一日，自家的夫君，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不言不語，尤其的沉悶。一覺睡醒，已然天黑。
而後，又開始喝酒。
直到了深夜。
宋青山用力的灌了杯酒，向外看了看，而後哈哈的大笑出來。
兩側的王滿堂與劉美人已然傻眼。
該不會是瘋了吧？
“在這之前，外麵，一直有探子的。”
宋青山淡淡道：“那是皇帝老子派來的監視我的，懂嗎？”
王滿堂二人會意過來。
原來，自家夫君先前失意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夫君本身，似並沒有問題!
“那皇帝老子看到我吃癟，很是開心。”
“既然如此，當然要讓他多開心一下下了，對吧？”
“來來來，滿堂，美人，一起喝，今晚，咱們不醉不睡!”宋青山主動提起酒杯。
王滿堂與劉美人自是作陪。
隻是，她們兩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刻的夫君，似乎，有那麽一絲的不開心這一夜，宋青山喝多了。
酩酊大醉之間，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癲狂。
更晚一些的時候，太子朱厚照來了。
“喂，青山，你沒事吧？“朱厚照也有點懵。
在他的認知之中，青山，直都是極為強大的，從來不畏懼任何的挫折。可這個晚上的青山，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的脆弱。
“青山，青山，你醒醒!”
他用力的搖晃著宋青山：“喂喂喂，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宋青山勉強的睜開眼：“呀，大舅哥，晚上好啊!
這一聲大舅哥，直接令得朱厚照頓住。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下了心底的怒氣。
因為眼前這混賬，有些迷糊晃**。
“青山，你醒醒，本宮有事與你說。”朱厚照嚴肅開口。
“什麽事啊，大舅哥，你說唄!”
宋青山不住的眨眼：“咦，大舅哥你臉色不對勁啊，你怎麽了？”
朱厚照想打人!
朱厚照翻白眼，卻還是耐著性子道：“青山，錦衣衛那邊，已經發現雪白大狗瑤瑤的蹤跡了!”
“完了，我們，輸了啊!”
“你快想想辦法啊，怎麽辦，我們如何才能挽回敗局啊!”
說著，他用力的搖晃著宋青山，試圖，讓宋青山清醒幾分。
隻是，宋青山聽了，嘿嘿一笑：“沒戲的了，大舅哥，輸了就是輸了，我們，贏不得那皇帝老子啊。”
“您想啊，如果我們投機取巧贏了，那皇帝老子肯定不舒坦!”
“可是呢，我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贏，您，懂嗎？”
話音落下，朱厚照相當的憤懣。
他很是生氣，可看了看，終究還是忍住了心底的躁動。
於是他輕輕的拍了拍宋青山，低聲道：“妹夫，好好睡吧!”
“大舅哥幫你!
“他奶奶的，這輩子，除了你，沒人配當本宮的妹夫!”
朱厚照暗暗咬牙，轉身過去。
再看，宋青山已然昏睡的塌糊塗，像條死狗。
朱厚照輕輕的關上門，深深吸氣，大步離開。
換做先前，對於宋青山心境他可能不懂，可是經曆過他自己與夏雪的感情之後，他一樣點就透。
青山，這是失意了啊!
此番輸了，大抵，也就意味著，與妹子朱秀榮沒什麽緣分了，一別兩寬。而青山的失意，也意味著對妹子的感情。
先前，這混賬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不由自主的難過悲傷。
這也就意味著，這混賬對妹子的感情，是真的。
無需過多的言語，也可能沒有什麽山盟海誓。
可一切，已然呼之欲出。
若是某個混賬對自家妹子沒有感情，會這樣嗎？
打韃靼難不難？
賑濟萬千百姓難不難？
打海盜難不難？
這一切的困難，於朝廷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
這其中，任何一件事，那都是影響江山社稷的大事。
結果呢？
某個混賬，要麽是想出了辦法，要麽是不聲不響的給解決了。
諸多大事，於某個混賬而言，可能問題都不大。
眼下，能讓這個混賬如此混沌困惑的，大抵上也就是感情了。
於是他回到宮中之後，直接來到朱秀榮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