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夥子下手真狠

張鶴齡得意的哼著曲,手搖折扇看著百金店。

哼,宋青山,朱厚照這兩臭小子,不是跟我對著幹麽,來啊。

怎麽現在不行了?

隻要穩住產量堅持下去,宋青山這小子遲早倒閉,那時候他就等著哭吧。

張三頓了頓說道:“大人,小的還有件事想告訴你,目前雖然看起來一片安靜,怕就怕宮裏……”

“放心,我都打理好了,你隻顧售賣,其餘事情交給我就行。”張鶴齡抿了口茶說道。

“是,小的自然加倍努力。”

張三搖了點頭,心道,若保持目前銷售水平,用不了多日就能將百金店客源全部吸收過去,那時賺的豈止是大錢。

但就在這時,一負責購買麝香的小廝闖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麝香買不到了,全部賣完了。”

“什麽情況!”

張三吃了一驚,抓住小廝衣領問道:“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麝香怎麽會買不到?”

“老爺,是真的啊,這幾天西山的人瘋狂采購麝香,甚至連麝都都買去了,這玩意人雖然用的不多,可當下被人買斷,我們根本沒地方買了。”

小廝根本不知道情況,嚇的魂都沒了。

轟的一下,張鶴齡重重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木在原地。

麝香是製造玫瑰精鹽的重要材料,這會沒了,意味著無法製作……這分明就是宋青山玩的釜底抽薪。

更可怕的是預定的人很多,無法製作意味這失約,是要雙倍賠償的。

張鶴齡他哪來那麽多銀子賠償。

“完了……完犢子了。”

張鶴齡渾身細軟的癱坐在椅子上,手上的寶鈔嘩啦啦落地,鬢角瞬間出現了兩撮白發。

張鶴齡粗略的算了下,要賠償將近四萬兩,而且是現銀。

問題是張家總共才幾萬兩,根本拿不出這麽多錢,唯一的辦法就是變賣家產,這可是拆拆祖墳的行為。

“豈有此理,這是要對我下狠手了嗎!”

張鶴齡怒罵一聲,猛的站了起來,有些癲狂說道:“現在就給我想辦法,不管用什麽手段,一定要把麝香給我買回來!”

“大人,我已經打聽了,不管是現成的麝香還是成年麝跟幼年麝,全被人買光了。”小廝低著頭說道。

我頂你個肺。

張鶴齡感覺天都快塌了,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地上栽去。

整整一晚上,張鶴齡都沒合上眼睛,在**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思考怎樣解決這件事。

待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張鶴齡仍是想不出什麽好點子。

與此同時,他鬢角的白發更多了。

“不行,這件事還是要靠張皇後解決,不然張家危矣。”

打定主意,張鶴齡迅速起身,匆匆朝皇宮趕去。

……

皇後寢宮,張鶴齡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娘,臣苦命啊,臣萬萬沒想到,宋青山居然如此狠毒,買斷了所有的麝香,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張鶴齡哭的涕淚四流,就差躺地上打滾腦袋撞牆了。

張皇後聽的心疼不已,卻還是咬著牙說道:“別哭了,給我閉嘴!”

“姐姐啊,我完蛋了,張家完蛋了……祖上的家業要全部毀在我手上了,哇哇……都是宋青山,都是他……”

張鶴齡一把鼻涕一把淚,正說在氣頭上,張皇後瞬間甩了個巴掌。

啪!

這巴掌結結實實抽在張鶴齡腮幫子上。

張鶴齡被抽的暈頭轉向,唾沫星子亂飛,轉了一圈才停下,看了眼張皇後,愣是不知道她搞什麽名堂。

“廢物,你是想死嗎!”

張皇後怒罵一聲,氣呼呼的瞪著張鶴齡。

什麽情況,姐姐莫非不想幫自己了,任由張家覆滅?

或者偏袒宋青山,置自己於不顧?

哇哇哇……

不管哪種情況,這巴掌抽的是真疼,同時也疼在心裏,張鶴齡想不了那麽多了,隻想放開聲痛哭一場。

……

趕走張鶴齡後,張皇後輾轉難眠,最終還是放不下他,隻身前去拜見皇上。

“陛下,您看此事……”

說一半留一半,張皇後想先看看皇上什麽反應。

弘治皇帝微微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事……難辦。”

四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皇家根本拿不出來這麽多,但要解決這件事,怕是要真賣了張家的房產。

可賣完之後呢?

張家名存實亡,也就跟滅亡無異。

“給他說說,繼續生產精鹽,別停,把這窟窿補上。”

弘治皇帝說了句廢話。

“可是陛下,他根本買不到麝香啊。要是從其他地方調取,也要花不少時間,成本也會隨之增加,恐怕來不及。陛下,你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張皇後焦急說道。

“不是都給你說了麽。”

弘治皇帝板著個臉,說完後徐徐轉身,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張皇後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她猛的頓了頓,仿佛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這件事因張鶴齡而起,自然也要他去處理,麝香沒了就去買,而且要從宋青山手上買。

“造孽啊!”

張皇後順口喊了一聲,感覺皇帝給自己出了個下下策。

接著,張皇後將皇帝的旨意說給張鶴齡。

他一聽整個人都軟了。

從宋青山手上買無異於求他,這完全就是損張鶴齡麵子。

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沒臉沒皮活不成,張鶴齡活的就是一張臉麵,求他宋青山個鱉孫,還不如倒賣家產。

簡單來說,咱丟不起那個人。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張鶴齡苦著臉說了一句。

“你自己考慮吧,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張皇後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甩甩手揚長而去。

張鶴齡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日夜交替,柴米不進,居然渾渾噩噩的坐了一天一夜。

“大人,不好了!”

次日清晨,一小廝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大聲喊道:“老爺,今天交付的玫瑰精鹽沒生產出來,已經有人搞事情了。”

“終於來了!嘔!”

張鶴齡渾身一顫,嘔出一口黑血,枯槁的嘴唇微微發抖:“難道……難道張家真要毀在我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