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窮途末路
什麽皇帝，什麽權力，在刀劃過來的那刻已經灰飛煙滅。
就在這時，山下有人喊話了：“山上的兄弟快下來啊，我們這有好酒好肉，趕緊來吃啊。”
一句話瞬間將這些人點醒。
他們要的是什麽？
還不是美酒好肉幸福生活。
可是跟了段長這麽久了，除了提心吊膽跟那張虛無縹緲的大餅，什麽都沒有。
如今美好生活就在眼前，再不去就遲了。
一些人抵不住味道，瞬間逃竄出去。
接著文武百官也都不在猶豫，齊刷刷往外跑。
眨眼之間，上千人的皇宮瞬間沒了人影。
那逃出去的官兵被宋青山的人狠狠摁在地上。
“就趁現在！”
宋青山一聲令下，數千兵士大聲喊道：“上麵的人都聽好了，趕緊下來，遲了肉就吃完了。”
山上那些人再也按耐不住，押著所謂的朝廷要員，興衝衝往山下跑。
等候的明軍見了無不拍手叫好。
再看那些白練教的人，也都稀疏平常，沒什麽特別之處，一個個麵黃肌瘦，大體都是窮苦出身的人。
而當他們看到明軍，看到那一排排黑漆漆的火銃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段飛曾經說明狗有多麽的不堪，感覺像病夫一樣毫無戰鬥力。可這會一看，一個個身強體健，眼神明亮，完全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那火銃，口子有拇指般粗，打身上還能活嗎？
“哈哈哈，打仗太爽了，一路上吃吃喝喝飲酒作樂，什麽都沒幹就結束了？”
一明軍士兵哈哈大笑，頓時感覺宋青山就是神。
刷的一下，一道道羨慕憧憬崇拜的目光齊齊射向宋青山。
也就在這個時候，宋青山成了大家心目中的戰神！
“宋青山，你好生牛比！”
宋青山看了看這些人，吩咐手下說道：“過去在地上畫個圈，讓他們都站著裏麵。”
一明軍士兵用白灰畫了個圓圈，眾多白練教人便站了進去。
看著圈內瑟瑟發抖的這些人，宋青山朗聲說道：“各位兄弟，我宋青山說一不二，讓你們吃肉就絕不讓你們喝湯。來人，給兄弟們上烤肉。”
王守仁早就準備好了，帶著人將烤好的肉端了上去。
叛軍們感覺像是做夢，望著麵前的烤肉不斷的擰自己大腿，直到疼的發麻他們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最後麵是山上的文武百官，肉發到他們這就沒了，惹的他們心如貓抓，便祈求說道：“宋大人，求你了，讓我們也吃一口吧。我們太餓了，我已經半年沒吃肉了。”
宋青山眼睛一瞪，怒道：“就你？你也配吃肉？我呸！”
宋青山一口濃痰吐在烤肉上，然後叫人放地上用力踩。
之所以有白練教，這幫人功不可沒，不殺你們都是好的，還想吃肉？
妄想！
至於那些普通叛軍，他們幾口就將肉吃完了，舔手指的舔手指，嘬骨油的嘬骨油，看的人心裏很是難受。
“多謝宋大人，祝宋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青山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謝我可以，這話就別說了，我就一普通人，這樣我收受不起啊。”
可就在這時，吃了肉的那些人突然一個個倒在地上，不聲不吭，一點前兆都沒有。
其餘人一看頓時滿臉恐懼。
“宋青山，你小子下毒！”
文武百官們指著宋青山鼻子破口大罵：“宋青山，你小子好手段，居然在肉裏下毒！”
尤其是段飛，更是氣的齜牙咧嘴，怒罵其不講武德。
宋青山嘿嘿一笑，抱拳說道：“知道我下毒就好，本官問你，你想不想吃肉？”
段飛是個明白人，知道遲早都要死，與其當個餓死鬼，不如吃飽了上路，於是也就平靜許多，淡淡一笑說道：“人終有一死，我段飛不當餓死鬼！”
“好，本官敬你是條漢子！這不是毒，是麻醉藥，你兄弟睡會就醒了。”
宋青山抱拳說了一句，接著讓人配菜上酒，準備跟這個陌路悍匪痛飲一番。
段長大大方方的坐下，毫無一點拘謹，看到桌上豐盛菜品，也不動筷子，直接用手去抓。
一口羊腿一口酒，外加各種涼菜，幾口下去，段飛吃了個肚子圓，笑到：“多謝宋大人招待，敢問什麽時候動手殺我？”
宋青山抿了口酒說道：“這麽著急？”
段飛齜牙咧嘴說道：“我做了什麽我自己清楚，但宋大人，您別忘了，我不管犯了什麽罪，也得按程序走，並非你想動手就能動手，哈哈哈，是這個道理嗎？”
宋青山微微點頭。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麽……
宋青山不想說他弄死一個人還要什麽程序，便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我有個疑問，你為什麽老是針對我？還叫人在我作坊搗亂？”
段長摸了下肚子，笑著說道：“宋大人，您這就不知道了吧，您在京城都做了啥？賺錢是不，而且賺的是大錢。您太出名了，出名的有人看不慣。所以就有人要弄你了。”
宋青山眉頭一挑，問道：“是誰？”
宋大人，有些話不能說：“您要非逼著我說，還是把我殺了吧。”
說完，段長脖子一伸，做了個任人宰割的姿勢。
宋青山搖搖頭，心裏一陣惋惜。
他從未見過段長，也不清楚其為人，一般來說，隻有腦子壞了才過來招惹宋青山，不然在這片頭自立為王不爽嗎？
所以宋青山有理由懷疑，段長一定是受人教唆，出於無奈才這樣。
而教唆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朝廷或者官府的人。”
段長見宋青山神色古怪，突然大笑一聲，說道：“宋大人是出了名的人才，足智多謀不說，還膽識過人。沒想到啊，也有今天這般憨厚。”
接著段長說道：“其實要害你的人是我。宋青山，你知不知道：“養馬製改革以來，多少養馬戶幹別的去了？要不是這個，我段長定全部收買了這些窮人，讓他們為我賣命，供我驅使，別說霸州了，就是整個大明也是我的。”
宋青山哦了一聲，暗暗說道原來如此。
原來段飛打的是養馬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