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要麽當爺要麽當孫子

蘇楚宜正在編片子,畫麵上一個長相還算可以的女人正在聲淚俱下地說著什麽。蘇鏡問道:“蘇記者今天采訪什麽了?”

蘇楚宜摘掉耳機,笑道:“這個女人半夜三更被老公趕出家門了。”

“啊?”

“她沉迷網絡遊戲,半夜三更起來偷菜,老公對她一直很不滿,說了她很多次,她就是不聽。今天淩晨,她睡著覺想到自己的菜熟了,就起床收菜,收完自己的,又一看,好友的菜熟了,高興地大叫一聲,把老公給嚇醒了,一看她又在偷菜,一氣之下把她趕出了家門,而且還說要離婚。”

蘇鏡聽了,哈哈大笑:“這女人這麽瘋狂啊!”

“前幾天不是還有人偷菜偷瘋了,想到現實生活中練練,然後半夜爬到一家陽台上偷了一個辣椒,結果被警察抓了。”

蘇楚宜做什麽新聞,蘇鏡才不關心呢,隻是畢竟都是老婆的同事,他不能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表情,所以才聊幾句活絡一下氣氛。現在氣氛愉快了,蘇鏡便問道:“你什麽時候編完?”

“有事嗎?我讓歡歡幫我編一下。”

何歡歡接手了,兩人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蘇楚宜急不可待地問道:“是關於樊製片的事嗎?”

“你真聰明啊。”

“你不問這事還能問我什麽呀!”

看到樊玉群手中的卡片,蘇鏡第二個想到的就是蘇楚宜和許偉才,這兩人被樊玉群出賣了,換回一個人大代表的資格。這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他肯定也會一直耿耿於懷。

“你有個同事許偉才,好像很久不見了。”

蘇楚宜一愣,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我們的事你肯定知道了,要不然不會突然問起他來。出了那單事後,老許就辭職了。”

“辭職?去哪兒了?”

“他是內蒙古人,辭職後就回了老家一家電視台。”

“你最近見過他嗎?”

“沒有,不過通過一次電話,就昨天。前些日子,呼和浩特不是有四個囚犯殺死獄警逃跑了嗎?後來又被抓了,昨天進行了審訊,老許去采訪了,我給他打電話要點畫麵。”

“你確定許偉才就在呼和浩特?”

“你是說,他可能是托同事幫我傳畫麵?”

“有這可能吧?”

蘇楚宜笑了:“沒這可能,因為他還在審訊室出鏡了,這個做不了假。”

“那說說你吧,你今天幹什麽去了?”

“就是采訪那個網絡遊戲上癮的女人啊!”

“幾點?”

“下午1:00到的,3:30結束。”

“有證人嗎?”

“有,歡歡啊。”

“他是你女朋友吧?”

蘇楚宜又笑了:“還有個司機,不過也是我們台職工,好像也做不了證,嗬嗬。不過,你同事可以給我做證啊!那個女的跑到居委會哭訴,還驚動了轄區派出所,當時有個女民警就在現場。”

蘇鏡沒話說了:“發生了上次那件事,你一點都不恨樊玉群?”

“恨他幹什麽?要是我恨他一下,誰能給我個幾百萬,我就恨他一下,沒人給,我就老老實實當孫子。這世道就是這樣,要麽當爺要麽當孫子。”

“你覺得誰會對他下手?”

“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你比如說餘榭,本來這個製片人肯定是他的,結果被搶走了,橫刀奪愛啊!比如說喬昭寧,他給喬昭寧穿了多少次小鞋啊,昨天兩人還不是大吵了一架?再比如說你老婆,他有一次把何旋都罵哭了。”

何旋被罵哭的事,蘇鏡是知道的。有一次,何旋帶了一個實習生,片子做完後就交給實習生去審,自己提前走了。結果有個畫麵用得不好,實習生又不會改,樊玉群操起電話就開罵了,先說她工作不負責任,玩忽職守,說著說著就開始說她道德敗壞,人品有問題,接著又說她仗著老公是刑警大隊隊長便目中無人了……然後何旋就哭了,當時她正跟蘇鏡一起吃飯呢,蘇鏡一看這架勢以為出什麽事了,一問才知道被領導罵哭了。何旋要蘇鏡給他出頭,蘇鏡哪能做這種事呢?安慰了一通了事。

蘇楚宜說道:“你回家問問何旋,她要是知道樊玉群死了,巴不得再去多捅一刀呢!”

“你怎麽知道樊玉群是被捅死的?”蘇鏡立即問道。

蘇楚宜卻是毫不慌張:“蘇警官,你就別嚇唬我了,問得我心驚肉跳的。姚瑣涵是被捅死的,劉寧也是被捅死的,樊玉群還能例外?”

“皮華明是被割喉。”

蘇楚宜摸摸腦袋,說道:“可能是電視台跟報社要區別對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