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別管我
“噗——嗤——”軍刀直指防彈背心最薄弱的側肋部，開始被陶瓷防彈片擋住，阿華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終於，帶有斜切角，用於增加穿刺力的刀尖刺穿了凱夫拉麵料，15公分長的刀刃，完全沒入了那家夥的肺裏。
伴隨著粗壯的“天籟之音”，走進來的是一個大概隻比曾姓明星高一點點的男人，不過，要粗壯很多。
“Sam？”來人走到阿華麵前，阿華有些感激地打了個招呼。
“叫你的人也出來吧。”Sam點點頭。
“3號，立刻帶貨前來報到。”
“還有外麵的一個！”Sam沒好氣地補充了一句。
“外麵的？早就散了啊！”阿華故作驚訝。
“那我就命令SDU搜捕了。”Sam邊說邊掏出了手銬，衝著阿華晃了晃。
“沒問題。對了，你是不是該宣讀我的權利？”阿華笑了。
“你有權保持沉默……你的手槍我幫你保管吧。”Sam邊說邊輕輕地銬上了阿華，同時很注意措辭地“取”了阿華的手槍。
“HK.45，好槍。”Sam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入境以後我沒開過槍。”
“等你的律師來了再說，別說話！”Sam示意SDU過去“招呼”樸春吉以及另外兩個人。
“幫個忙。”
“我已經幫你很多了。”
“看押過程中，我希望始終和他們在一起，你懂的。”
“再說吧。你一共設置了幾個雷？”Sam邊說邊開始搜身，防彈背心也被脫了下來。
“5個，還有兩個在沙灘上。”
“沙灘上？”
“大門1點半和10點半方向，200米。如果不是你們的水警，衝鋒舟沒登陸就被我炸上天了。”
“是不是我還要謝謝你啊。遙控器呢？”
“在裝備裏，清理海灘後直接引爆吧，現在有海水蓋著，動靜不會太大。”
“你以為你能引爆嗎？”
阿華聽出來Sam指的是無線電屏蔽。
“3號！”阿華沒有回答，頭都沒有回，叫著同樣被銬住了的樸春吉。
“報告，警方幹擾頻率從3赫茲到3000赫茲全頻幹擾，但在30～300赫茲超低頻段幹擾功率不足，加強信號足夠遙控1000米範圍內的電子裝置。”樸春吉終於有機會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了，語氣有些誇張。
Sam沒說話。
“我來給你解釋吧，30～300這個頻段的超長波一般用於水下，潛艇通訊。所以，你們警方的專業技術人員不會把這個頻段作為重點。全頻幹擾如果平均分配功率會導致幹擾的強度不足，所以都是有重點的選擇，我猜，你們的重點應該在中波段。”阿華笑眯眯地耐心解釋著。
“爆炸範圍？”
“現在有海水，我估計半徑為15～25米，鋼珠，防彈盾可安全防護。”
Sam沒再說話，向一邊的SDU做了個手勢，轉身出去了——阿華猜是去疏散海灘了。
幾名SDU隊員走過來，掏出幾個隻摳了兩個小孔的黑色頭套，罩住了阿華、樸春吉和另外兩個人。
走出安全屋，天已經放亮。
海灘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身著軍裝、便裝、西裝的警員——還有警犬，感覺HK全數的警種都到齊了。
“全體注意，馬上引爆，遠離海灘，注意隱蔽！”
四人也被帶進一輛防爆囚車。透過不大的車窗，正好還能看見海灘。
“轟——轟——”30秒後，兩聲悶響。
水柱比預想的還要高一些；大約5秒，空中劈劈啪啪開始掉落一些零星的鋼珠，有些砸在警車上，聽起來有些刺耳。不過，阿華對自己的“設計”很是滿意。
“還好，沒人受傷，不過有輛警車的前擋玻璃碎了，你多了一條損毀政府財產的罪名。”Sam過了一會兒來到了囚車跟前，頭發和雪白筆挺製服濺了一些海水和淤泥，樣子有些狼狽。
“哈哈，這應該是輕罪，我照單全賠。”三天前阿華又進賬幾百萬英鎊，有錢，說話的底氣就是不一樣。
“好了，收隊了。哎，路上你別動歪腦筋，踏踏實實讓我交差啊。”
“去哪裏？”
“當然是警局啊，你以為去酒店啊。”
“那邊幾個穿西裝的應該是G4（HK政要保安隊）吧，我以為應該換個安全屋呢。”
“是G4，那也要先去警隊處理完你的事情吧。”
“我都有什麽罪名？”
“非法入境、非法聚眾、非法持有武器、非法使用爆炸物、持械拒捕、損毀政府資產……總之，你需要一個好律師了。”
“嗯，錢的問題不用考慮，哈哈哈。”
囚車啟動以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停在那裏等其他警車先走。
而看情形，其他的警車走得都很匆忙，尤其是衝鋒車和SDU，怎麽看這也不像是收隊，給人的感覺更像是開工。
到最後，囚車在兩輛巡邏警車和一輛G4轎車的護衛下，離開了現場。
“兄弟，你們其他的兄弟都幹什麽去了，好像還有任務？”阿華湊到駕駛室的小窗前，前麵的兩個警員套著近乎。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警察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
看著現在隻剩四輛車的車隊，一絲不安泛上了阿華的心頭。
“噓——”阿華衝著樸春吉低聲吹了一個口哨。
樸春吉看了過來。
幾個人都被套著頭，隻露兩個眼睛，八目相對，有些滑稽。
阿華微微探起身，把雙手從屁股後麵褪到了前麵。
另外三個也跟著動了起來。
阿華稍微挪了一下，避開前麵的視線，右手摸索著左臂內側手腕稍高一點的皮膚。
六個眼睛都瞪大了。
隨著手指在皮膚上的“撫摩”，阿華左臂皮下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凸起。右手拇指一頂，凸起一下子刺穿了表皮。阿華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右手捏住刺透皮膚的一段，慢慢地拉出一段火柴棍大小，帶著血肉的條狀物。
捏著血淋淋的“火柴棍”，阿華輕輕舒了口氣。
這是一段高韌度的納米級工程塑料，是基地“Q博士”在幫阿華改車的時候，根據阿華的要求設計的。它長4.0cm，比普通火柴略細一點，截麵是個三角形，其中的一個棱上帶有細微的鋸齒。正是這些鋸齒，帶出了一些皮下組織。
它可以用來打開手銬或者鋸斷塑料捆紮帶以及常用的繩子。而且因為是塑料製品，所以，最高靈敏度的金屬探測儀也偵測不到，但由於材質的密度很大，所以使用X光機可以看到。
唯一的問題是它植入皮下的時候是打麻藥的，現在拔出來，還真的挺疼。
阿華吸了一口還在不斷往外冒的血，算是消毒了。
用了十幾秒，阿華打開了手銬，看看前座的警察，他們正在專心開車。阿華示意樸春吉伸手過來，樸春吉伸手直接接過了“火柴棍”。
“路上小心一點，如果沒事，下車前恢複原狀。”
“我看過了，車裏沒有什麽能用的武器，就算出事我們也白搭啊。”樸春吉壓低聲音，有些無奈地應著。
囚車裏真叫“家徒四壁”，除了車頂兩根扶手以外，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那兩根扶手也是用來銬人的，明顯加固了，靠人力，是拽不下來的。
“就這個吧。”阿華掂了掂手裏的手銬，好歹是個鐵家夥，套在拳頭上，總比肉打出去有殺傷力。
另外兩人伸出手也想解開手銬，讓阿華給擋了回去。
“告訴他們，老老實實待著，去警局，什麽話也不許說。”說完，阿華把雙手又背回背後，閉目養神。
車隊以大約60公裏的時速行駛著。不一會兒，樸春吉碰了碰阿華。
“進隧道了，車隊在加速。”樸春吉低聲提醒著阿華。
“嗯，如果出問題，你要保護好他們兩個。”
隧道和高架是城市戰中很容易設伏的地形，因為基本是單向交通，隻要堵住一段，很容易造成堵車，控製局麵，增援來得也慢。
隨著車隊的深入，看著逐漸幽暗的空間，阿華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車輛駛過了中段，開始爬坡。
“如果有問題，應該在出口。”
“嗯，這樣伏擊方便於接應和撤離。”
阿華開始後悔沒有讓錢處派當地駐軍護送一下了。
車隊閃著警燈，所有民用車輛都很自覺地靠在右邊避讓，車隊的速度很快。
前方已經出現了隧道口的自然光。
車隊繼續行使。駕駛室的兩個警察好像並沒有任何警覺。阿華隻能自己努力地觀察著外麵。
前方大概200米處，兩輛大型貨櫃車在滿是轎車的車流中顯得非常“礙眼”，前後“正好”隔著5輛轎車。阿華大致判斷了相對車速，車隊和貨櫃車應該差不多同時到達隧道口。
阿華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安——太巧合了！
阿華終於忍不住快速挪到了車後，貼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向後觀察。
還好，除了G4一輛警車以外，後麵基本都是家用轎車。粗看那些車裏大多隻有一個人，有些是女人，視線範圍內，好像沒有看到坐滿的轎車和其他大型車輛。
“兄弟，能不能開慢點，我暈車。”阿華挪回前麵，衝著前麵的警員有點“痛苦”地哀求道。
警員回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眼看著車隊與後麵的一輛貨櫃越來越近。
阿華急了，把手伸到前麵，單手握著手銬，用力敲打著駕駛室的後窗。
“趕緊停車！前麵兩輛貨櫃有問題，不能超過後麵的一輛！”
後麵的警衛回頭，見阿華已經脫掉了手銬著實吃了一驚，立刻拔出一把科爾特警用轉輪手槍，隔著防彈玻璃指著阿華。
“你老實點，不要胡來，坐下！”
“我叫你停車！”阿華不管他這套，繼續拍打著玻璃。
駕駛員匆匆回頭看了一眼，立刻緊張地抓起對講機通報，可惜，並沒有減速！
“讓他們蹲在座位上，抓緊扶手，準備衝擊！”阿華放過前麵的警員，大聲命令著樸春吉。自己跑到後麵，衝著G4的警車，大力敲打著玻璃。
後麵的G4警車裏隻有三個警員，明顯被嚇了一跳，三人立刻掏出手槍，隔著玻璃指向了囚車，駕駛員也抓起了對講機。但是——依然沒有減速。
他們都是有經驗的駕駛員，在HK早高峰的快速通道中，誰都沒有因為驚慌而“失措”！
車隊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行駛。
頭車已經超過了後麵的貨櫃車。
貨櫃車沒有反應，仍在正常行駛。
……
自己的囚車接近了貨櫃車。
還好，貨櫃後麵好像有一個鉛封——這個還算正常，如果連鎖都沒有的話，那就一定有問題了。
囚車與貨櫃並行了。
阿華想觀察一下車廂，但無奈貨櫃車的駕駛室太高，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頭車與第一輛貨櫃車並行了。
距離出口不足100米了。
“再過10秒，如果頭車超過第一輛貨櫃，貨櫃還能正常行使，那就沒……”
“吱——哐——”阿華還沒想完，隧道內先是發出巨大的輪胎摩擦地麵刺耳的巨響，第一輛貨櫃與後一輛貨櫃車同時猛力地左打方向，分別撞上了頭車和G4斷後的車。
兩輛警車都是J國車，在貨櫃車的撞擊下，如同玩具一般被擠壓在隧道側壁，塑料一般支離破碎……
“吱——哐——”兩輛巨大的貨櫃車橫在了路中間，隧道內頓時一片混亂，而自己的車隊現在隻剩一輛衝鋒車和自己的囚車，被卡在中間。
“打開他們的手銬，保護好目標，見機行事！”阿華的聲音異常的冷靜！
現在，自己手裏沒有任何家夥，冷靜！一定要冷靜！
阿華摘掉了頭套，做著深呼吸，提醒自己保持冷靜。同時，在等待對方下一部行動。
和阿華預料的一樣，兩輛貨櫃的後麵幾乎同時打開——鉛封是假的。
第一輛貨櫃快速下來6個人，都帶著和SDU一樣的滑雪麵具。阿華隻看見2支AK，但隧道內已經響起了56式班用機槍的轟鳴！
而此時，衝鋒車由於刹車的慣性，車門還沒有打開！
“砰！”一聲悶響，那應該是雷明頓戰鬥獵槍的發射，囚車的前擋玻璃出現了一個不算太小的彈坑。
“一號鋼珠彈，再有三四槍，防彈玻璃就會被擊穿，然後塞個催淚彈進來，駕駛室裏的警察就完了！”阿華飛快判斷著局麵。
“砰砰，後退！”車後有人在大力拍擊車廂，緊接著傳來英語的大聲警告。
“轟！”車門被炸開了。
“下來！快下來。”車後4個人，2支AK，一支雷明頓，一支“黑星”——他們用的全是R製武器，或者說也是C國軍隊的製式武器，至少曾經是。
阿華反而安心了——這些人一定不是綠隊！如果是綠隊的行動，即便真的要動武，也會選擇BY的武器。
炸藥響起的一瞬間，阿華快速把雙手又背回了後麵，所以，當車門打開的時候，外麵的人看見的仍是被背銬銬住的四個囚犯。
阿華衝樸春吉遞了個眼色，背著手第一個挪向了車門。
車後的四個人並沒有放鬆警惕，槍口平端，分別對準四個目標。阿華剛接近車門，被持手槍的家夥一把拖到了地上，還沒站穩，那家夥一腳踹在膝窩處，阿華腿一軟，跌倒在地。那家夥用腳踏在阿華的脖子上。
樸春吉也被另一個家夥用同樣的方式給撂倒了。
四人好像辨明了目標，伸手接後麵兩個人的時候，動作明顯溫柔了一些。
“帶他們出去！”控製阿華的那家夥好像是個頭，指揮著最後兩個“接貨”的人。
趁他的視線離開的一瞬間，阿華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本來低垂指向自己的手槍槍管，稍稍偏移了個角度，同時輕輕往下一拉。
“啪！”手槍自動擊發了，正打在那家夥踏著自己的一條腿上！
“啊——”那家夥一跳，本能地鬆開了腿。
阿華沒有去搶奪已經在握的手槍，而是伸右手直取對方掛在防彈背心外麵的軍刀——自己握住了槍管，第一槍，沒有退彈，短時間內，開不了第二槍。
樸春吉在槍響的同時也一把握住了另一支AK的槍管，同時腿一鉤，向對手的褲襠踢去——這一腳如果踢上，對手下半輩子就不用再為女人花一分錢了。
可惜，對手已經警覺，而且反應極快，側身用屁股擋住了樸春吉的一擊，但他的槍口已經被樸春吉牢牢地控製住了。
阿華已經拿到了軍刀！
但對手並不含糊，雖然腿上有槍傷，但絲毫沒有顧及傷口，右手還握著手槍，左手差不多一把抓住了阿華的手腕，控製住了軍刀。
對手的握力驚人，阿華感覺他的力量與自己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阿華半跪起來，用握著手銬的左手照準對手尚在呼呼冒血的傷口就是一拳！
“嗷——”那家夥一聲慘叫，神經反射使他立刻放鬆了右手。
趁著半秒鍾的間隙，阿華抬肘翻腕，刀鋒在對手**的右臂上劃出了一道足七八公分長的血槽，肌肉順著刀鋒，瞬間翻了出來，阿華感覺“自己的刀”已經劃過了對手的尺骨！
“嗷——”
阿華顧不得對手又一次慘叫，半跪著竄了出去，刀鋒直至還在和樸春吉角力的另一個家夥。
“噗——嗤——”軍刀直指防彈背心最薄弱的側肋部，開始被陶瓷防彈片擋住，阿華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終於，帶有斜切角，增強了穿刺力的刀尖刺穿了凱夫拉麵料，15厘米長的刀刃，完全沒入了那家夥的肺裏。
那家夥哼了一聲，癱軟了下來。
樸春吉一把拽出了對手的AK47，跳起來擋在阿華側麵，一抬手，對著已經半跪在地上正捂著手臂哀號的家夥就是一個點射。
阿華的對手雖然也穿著防彈衣，但這麽近的距離，再也擋不住7.62口徑彈頭的射擊，不但被徹底擊倒，還被掀出去一米多。
“去追貨！”阿華一把推開樸春吉，同時從最近的屍體腿帶上掏出一把手槍，向後警戒——如果沒算錯，貨櫃車上還有人，隻不過原來他們應該負責斷後，現在，這裏響槍了，至少會有一個人應該立刻調整位置。
樸春吉借著囚車車體向前探了一下，阿華的手槍剛剛舉起，還沒找到目標——
“砰！”阿華感覺胸口被人重重地擂了一拳！而且，這一拳，打“透”了。
“砰！砰！”阿華感覺身體的力量開始快速流失，趁著還有力氣，向著槍聲的方向快速射出兩發手槍彈，但不知道是否擊中了目標。
阿華眼睛快速搜索著自己的前方，伸右手抓住身邊的樸春吉。
“搶……”一張嘴，“咕嚕”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
“搶回來！”阿華強咽了一口，說出了三個字，同時，用盡全力把樸春吉推到了囚車有防護的一個轉角處。
隨著這一把發力，阿華感覺一口氣沒接上來，同時，胸口開始火辣辣地燃燒起來，不是很疼，但很燙。
手裏隻有2.8千克的5-4式手槍好沉好沉，好想再開一槍，槍怎麽了？為什麽掛在自己的食指上……阿華有些奇怪。
自己半跪著，身體在慢慢癱軟，肩膀旁伸出一支AK，槍口噴著火焰。
自己被一隻手推倒在地，阿華看見是樸春吉。
“不是讓你搶回貨物嗎？為什麽還不去？你在和誰交火？執行命令！”阿華在心裏大聲呼喊著，但身體攤在地上，眼睛能看見的東西稍微有一點模糊，但耳朵卻聽不見任何聲響，身體也動不了，而大腦卻異常清醒！
“咳咳咳！”身體在本能地咳血，大口大口地咳血。
“呼——”終於可以呼吸了！
不對，為什麽隻能往外呼氣，吸氣的感覺怎麽那麽奇怪——肺好冷……
阿華感覺自己正在遊離自己的身體。
樸春吉的身體晃了一下，右手垂了下來。
“臥倒啊，用旁邊穿著防彈衣的屍體做掩體！”阿華大聲喊著，但怎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樸春吉聽見了沒有？
“嗯，他聽見了——你拽我幹嗎？你趕緊自己隱蔽啊。”阿華看到樸春吉已經丟掉了AK，雙手正在推拽自己。
“那是我？”阿華的視角漸漸上升到了半空。
“做夢？不對，剛才我中彈了。我這是第一次中彈，我會中彈嗎？我的防彈衣呢？”阿華努力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傻瓜，別拖我了，你還能還擊！別管我了。”阿華在“半空”大聲喊叫著，但不知道是否發出了聲音。
樸春吉突然碰到了屍體上的手雷，一把扯下手雷，丟了出去。
“嗯，這還差不多！趕緊轉移！帶上槍！”阿華滿意地點了點頭。
隧道中升騰起一陣煙霧。
“怎麽沒有爆炸聲啊？”
煙霧中樸春吉又開始射擊了。
對麵有人在移動。
“11點方向，目標快速移動！”阿華給樸春吉指示目標。
樸春吉的射向沒有任何變化。
“算了，他聽不見，好困啊！”
“我的貨呢？”
“衝鋒車裏竟然還有人還擊？蠢蛋，用防暴彈啊！你這麽隔著車窗盲射沒用的！別傷著我的貨！”
“咦？那邊怎麽還有交火？！樸春吉這小子分身了嗎？”
“1個，2個，3個……那個身影好熟悉——哈哈，張向東！你小子怎麽才到啊！對了，放倒一個，別管他了，我的貨就在前麵100米！嗯，叢林之王在車林裏也這麽快！”
“快點，趕不上了，你抱著我幹什麽啊？我又沒死，你把我的貨追回來就行！”
“流逝”這個詞，原來是這種感覺。
“好累啊，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