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卜司符玄
仙舟羅浮，十王司議事廳。
雪衣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霜笙的身影。那一身白色的裝束，如果要找的話，應該會很顯眼。
作為無常，居然就這麽摸魚，讓她很不開心。
“這家夥，與太卜司的司庫青雀有的一拚。”
她昨天還看到青雀在街上，與牌友們在打帝垣瓊玉。
十王司的冥差，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空閑的座位，很快就被注意到。
“那邊空著的座位是誰的？”
“不知道，好像是哪位無常。”
“今天可是閻羅王大人出席，居然有人敢不參加。”
台上十個座位，隻有閻羅王位置前懸掛著的帷幕亮起來了。
十王司十王，同時在場的情況很少，大多數時候，都是由十王會審判，代行十王之責。
閻羅王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眼裏容不得沙子，所有人都在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霜笙掐著點進入議事廳，
冥差見霜笙沒有遲到，頓時失去興趣。
“到哪鬼混了？”雪衣瞥了他一眼，問道。
霜笙緊挨著雪衣坐下，回答道：“助人為樂。”
前方，十王會審判之一的寒鴉，正在講述這次會議的內容。
“又是美好和平的一天啊！”霜笙聽到身邊有人在感慨。
的確，如果沒有渴望長生之人的入侵，十王司隻需要負責仙舟內的魔陰身事件。
不過，仙舟與豐饒民的戰爭持續了幾千年，十王司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
會議結束，霜笙被單獨留下了。整個議事廳，隻剩下閻羅王與霜笙。
“閻羅王大人，好久不見。”
霜笙不僅與秦廣王熟悉，而且與其他九王也一樣熟識。
閻羅王與霜笙勾肩搭背，全然沒有冥差口中剛正不阿的模樣，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霜笙，想不想幹票大的。”
“嗯？”霜笙挑了挑眉毛，疑惑地看著閻羅王。
至於如何與十王相識，還得從十年前說起。
彼時，霜笙來到了羅浮仙舟，因為隨口表露了對長生的渴望，旁邊路過的判官聽到，然後就押送到十王司。
碰巧，那天秦廣王、閻羅王、五官王與泰山王四人在打帝垣瓊玉，霜笙開口向他們求救。
霜笙當時是這樣說的：“我這裏有比無情丹更好的丹藥，僅此一家。”
仙舟人雖然壽命無限，但會得一種叫做「魔陰身」的怪病。
這種病，是長生血脈中的黑暗和副作用，其發生似乎與強烈的情感相關。而為了避免墮入魔陰身，仙舟人會服用無情丹，斷情絕欲。
多次陷入魔陰身的人，將會被帶到十王司接受審判。
秦廣王當時手氣正佳，又正好輪到他值班，於是大發慈悲，讓霜笙繼續說下去。
結果就是，當時霜笙用五千成就點，用來兌換五十瓶「冰心丹」，一種能夠穩定情緒，靜心凝神的丹藥，比無情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秦廣王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一個人拿了二十瓶，剩下的三十瓶，閻羅王、五官王與泰山王一人十瓶。
一顆冰心丹可以維持數月甚至一年，一瓶有十二顆。
從那以後，霜笙就可以自由出入十王司了。
不過，反正也沒有仙舟人喜歡隨便進入十王司就是了。
“太卜司之首符玄，對你的丹藥感興趣。”
“嗯...她也到那個年齡了嗎？”霜笙好奇地問道。
閻羅王擺擺手，說道：“可不敢在她麵前說這話，她是想要收購你手中的冰心丹。”
一百成就點一瓶，真要讓霜笙來換的話，他還有點不舍得。
“你們的嘴巴也太不牢靠了。”霜笙抱怨道。
其實也不怪閻羅王，一個短生種進入十王司，任誰都會注意到他。再加上符玄對他進行了占卜，結果竟然是看不透。
於是，她對霜笙越發好奇了。
“麻煩，我可以拒絕嗎？”
“最好不要，要不然她會親自找上門的。”
“算了算了，隻好再跑一趟了。”霜笙拿出十瓶冰心丹，“這是一點見麵禮，就麻煩老哥向我替其餘幾位哥哥問好了。”
離開十王司，霜笙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太卜司。
粉白色的羅裳，粉色的頭發，黃色的眼睛，小小的個子，無不在彰顯著眼前這個女人，是一個蘿莉，盡管她已經活了幾百年了。
“你靠這麽近做什麽？非禮良家少男嗎？”霜笙退後一步，想要與符玄保持距離。
“哼！”符玄嬌哼一聲，拿出一張畫像，上麵是他十年前的模樣。
“這是你嗎？”
霜笙點點頭，回答道：“是我。那時的我，還很瘦，很年輕。”
“這就不是你！”符玄將畫像拽緊在手中，“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我觀測不到你？”
“消消氣，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霜笙順手捋了捋符玄的後背，凍氣恰到好處地讓她冷靜下來，“太卜大人能夠觀測到將軍的命數、元帥的命數，亦或者是星神的命數嗎？”
“呃...”符玄沒有回答，她自己也知道不可以，“但你又不是他們。”
“沒有人是特殊的，換句話來說，也沒有人是不特殊的。太卜大人今天找我來，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吧？”
“本座就開門見山了，我想要買你手上的冰心丹，一瓶就夠了。”符玄不再堅持之前的話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霜笙舒了口氣，還好不是問他離開仙舟的事情，看來係統君還是很靠譜的。
“太卜大人把我當什麽人了？”
“啊...不好意思，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不，太卜大人誤會我了。”霜笙掏出三十瓶「冰心丹」，“我的意思是，談錢多傷感情，這是我送給太卜大人的禮物。”
感情？他們倆之間，什麽時候有感情了？符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伸出手，將三十瓶「冰心丹」接過來。
“唔...謝謝你了。”沒想到這個十王司無常，竟然這麽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