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王司的新晉無常
這裏是星穹鐵道的世界，霜笙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五天了。
霜笙睜眼見到的第一個東西，是一塊同心結，然後，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機械般的提示音。
【叮！係統綁定成功。】
【叮！恭喜宿主，獲得奇物“陰陽同心結”，獲得三百成就點。】
宿主！成就點！霜笙剛才還有些頹廢的內心，瞬間變得活躍起來。
“我該怎麽稱呼你？直接叫係統嗎？”
【叮！宿主可隨意選擇代號。】
“那好，我以後就叫你‘係統君’了。對了，係統君，陰陽同心結是什麽？”
【叮！陰陽同心結屬於這個世界的奇物，能夠創造第二人格，宿主是否需要使用？】
“不了不了...”霜笙連忙拒絕道，他可不想這麽快就精神分裂。
“係統君，成就點有什麽作用？該怎麽獲得？”
【叮！成就點可用於兌換武器、材料、丹藥或者功法等獎勵，解鎖成就、完成任務皆可獲得。】
看來，成就點的用途還挺多的嘛！霜笙內心暗爽，他已經想好接下來要做些什麽事情了。
霜笙興衝衝地去做任務，想要獲得成就點。但他發現，自己弄了半天，隻獲得了不到一百點，都是完成了一些很奇葩的任務獲得的。
例如：對著山穀大叫，解鎖成就【好嗓門】；將地上的螞蟻改道，解鎖成就【日行一惡】；將鼴鼠挖洞刨出來的土又推回去，解鎖成就【還是你狗（一）】。
“坑爹呢這是，這得收集到什麽時候！”
兌換列表內，霜笙見到了各種令他眼饞的獎勵。但無論他想要獲得哪一種，都得攢成就點。
【叮！宿主觸發大任務：遨遊群星。是否接取？】
“接取接取！”送上門的任務，不要白不要。
【叮！是否傳送到最近的星球？】
“是。”
霜笙花了兩年半，走了不下十個星球。他與假麵愚者高談闊論，與謎語人竊竊私語，與純美騎士團宣傳美的藝術。算上花出去的，他總共攢了十萬成就點。
在這期間，霜笙第一時間兌換了一項獎勵：「脫胎換骨」。
他已經受夠了弱小的自己，空有係統，但每天還得小心翼翼。
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用槍指著他的頭，然後不屑一顧地說道：“大人，時代變了。”
之前，空間傳送可以隨便使用，他嘴遁完需要逃跑。
現在，輪到自己教他們，優勢在我。
霜笙來到了仙舟羅浮。
仙舟聯盟作為駕馭星艦巡遊太空的高級文明，致力於消滅宇宙中被豐饒賜福的不死孽物。
雪衣看向眼前這個白衣白發的年輕人，這是她今天要迎接的客人。
霜笙之前來到過羅浮，並且與十王司的十殿閻羅交好。
他們想方設法，想要自己加入十王司。
於是，他來了。
霜笙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黑褐色的齊肩短發，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交領衣服，腰間正麵掛著一個紅色的惡鬼麵飾。
冰冷的女聲響起：“這位客人，請跟我來。”
雪衣接到秦廣王的命令，帶一個化外民去玄冥宮。
仙舟裏，除了持明族、狐人與理論上無盡壽命的仙舟人，還有一類人，就是化外民，也就是短生種。
按理來說，短生種一般負責仙舟的生產製造，例如生產星槎。能夠進入十王司的化外民，基本沒有。
霜笙站在秦廣王身邊，兩人親密得就像多年未見的好朋友。
在他遨遊群星的時候，霜笙被其中一個地方的人注射過聯覺信標。而這個地方，就是羅浮仙舟。
那次在羅浮仙舟，霜笙與秦廣王做了一個交易：用一千成就點，兌換了十瓶丹藥。
“無常怎麽樣？活也不多，官職中等，還很輕鬆。”秦廣王和他商量道。
霜笙點點頭，答應道：“那行吧！”
終於，雪衣見到秦廣王抬頭，兩人已經討論完了。
“雪衣啊，這段時間，就由你負責帶霜笙熟悉業務。”秦廣王拋下這句話，就消失不見了。
無常這個職務，是為了緝拿情節較為嚴重的異端而設立的。
但十王司的無常通常都是兩兩成隊的，誰會願意和這個短生種一組呢？
最重要的是，雪衣不明白，為什麽給予這個化外民這麽大權限：如無必要，外出可不報備。
也就是說，霜笙可以自由行動，不用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打卡。
【叮！恭喜宿主解鎖成就：‘新晉無常’，獲得一千成就點，以及得到額外技能獎勵‘冥殿十刀’。】
從今天開始，霜笙就是十王司的新晉無常啦。
觀頤台，隸屬丹鼎司治下研習丹道之地。
仙舟共有六司，分別為雲騎軍、太卜司、天舶司、丹鼎司、工造司、地衡司，十王司則屬於隱藏機構。
雲騎軍為仙舟的建製武裝力量，城中隨處可見，身著盔甲、長槍，負責治安管理，維護仙舟安寧。
太卜司負責占卜未來，信息處理，占算航路、運籌廟堂、鑒知未來都是他們的工作。
天舶司掌管仙舟一切與飛行有關的事務。
工造司負責工業製造，生產武器、船舶、人工智能等。
地衡司是仙舟的庶務管理機構，人口統計、資源配置、曆法計時都由他們負責。
丹鼎司，則是仙舟的醫藥部門，負責生物科學與醫藥研究。
仙舟以長生為名，自然少不了來丹鼎司求取仙藥的人。如果求而不得，用點特殊手段鋌而走險，他們也是願意的。
飛簷之上，一個男人正在狂奔。
飛簷轉眼就到了盡頭，男人一躍而下，抓住了一隻鶴遠物流的機巧鳥，鳥兒不滿地發出了警報語音，但身下之人完全不顧。
機巧鳥晃動了幾下，最終接穩了身下的男人，朝著停在遠方的星槎飛去。
丹鼎司守衛才衝上樓頂，望著男人離去的身影，左邊的守衛說道：“快追，還來得及！”
雖然知道這隻是同伴的自我安慰，但兩個守衛還是朝著那個越發渺小的背影追去。
男人左手握著一封玉兆，裏麵封藏著神降年代的秘密丹方，隻要有了這個，長生就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了。
丹鼎司的守衛，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機巧鳥被他用生物電訊號劫持，等上了星槎，就將它放飛，這樣一來，誰都不知道發現不了自己。
但唯一讓男人奇怪的是，這個機巧鳥，今天的飛行速度有點慢，難道包裹裏裝了天外隕石？
“玉碎三魂冷，鬆栽七魄寒。九重天欲墜，十殿雪猶殘。”
正當男人疑惑之際，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夾帶著奇怪的詩句，吸引了他的注意。
星槎下，一個白衣白發的少年，額頭上戴有一圈頭飾，邪魅的眼角，冷峻的麵容，挺拔的身影，正緩步向他走來。
“喂，這位大叔，還有沒有公德心呀，不要隨便拿走別人的快遞啊喂！你是打算和它雙宿雙飛嗎？嘖嘖。”
今天是雪衣帶著霜笙熟悉十王司工作的最後一天，運氣不好，碰巧遇上了突發事件。
霜笙的腰後，橫掛著一把散發著淩冽寒光的刀器，通體雪白，帶有一絲冰藍，刀身寬而不厚，竟比雲騎軍使用的製式大刀還要寬。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把雙手重刀，但是霜笙直接用右手握起，擺弄了幾下，然後從右至左，插回腰後的刀鞘。
“不愧是係統君那裏兌換的刀器，一萬成就點的價格，真不錯！”
霜笙旁若無人地說著，竟將身邊的男人完全置之不理。
“你是誰？”直接告訴他，這個少年模樣的人很危險，如果直接逃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喔呼，你還沒走呢？真是意外，我還以為夜晚的仙舟人都很冷漠呢，這不是還有熱心腸的人嘛。”
霜笙向前走了一步，男人不自覺地退後半步。
“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霜笙，十王司新晉無常。”
“糟了。”男人心中暗道不好，這個計劃本來天衣無縫，怎麽會突然遇上十王司的無常呢。
霜笙繼續往前一步，玩味地說道：“看來閣下已經知曉，自己犯了什麽罪。”
男人心中暗自盤算著，隻要讓眼前的無常暫時失去行動力，自己就能登上星槎，順利逃出去。
男人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周圍，確定還沒有其他人趕過來，一邊將手往身後伸去。
“無常大人，就不能當做沒有看到嗎？”
“這可不......”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的右手突然多了一架手弩，他不假思索地扣動扳機。
長約兩寸，薄如蟬翼的黑色箭簇簌簌作響，懸停在少年麵龐前方一尺。
霜笙用左手將這支箭簇抓住。
但這隻是虛晃一槍，男人從原來的位置消失，轉瞬間便出現在霜笙麵前，右手直接向他的胸前按去。
男人的人造皮膚下，植入了一張電脈衝網，隻要接觸到實物，他就能釋放出強大的電流，全功率的一擊下，任何東西都會化為一團焦炭。
就在男人要得逞的時候，他看見麵前的無常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男人暗自說道：
“待會你就笑不出來了。”
嘩啦。
隻聽到一聲清脆的出鞘聲，男人發現麵前的無常毫發無傷，但是自己的右手，卻掉到了地上。
奇怪的是，斷口處已經結冰，鮮血直流的景象並沒有出現，男人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我認罪，請繞我一命。”男人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幾近落在男人脖子上的刀停了下來，男人轉頭，發現自己的脖子，離刀刃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收好你的斷臂，斷麵已經凍好，丹鼎司可以接上。”
丹鼎司的守衛已經趕過來，剛才發生的戰鬥如同電光石火一般，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守衛看著麵前身穿白衣的少年，出於動物本能般的洞察，開口問道：“敢問閣下是...”
“十王司的無常。”
霜笙將刀收回，轉身離去。
拐角處，雪衣負手而立，她從一開始，就待在這裏了。
見霜笙毫發無傷，她嘴唇微動，語氣中已不見之前的冰冷：“刀器不錯，叫什麽名字？”
“「逆神」。”這是霜笙手中刀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