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人字訣的驚險變故
“中山裝，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我詢問道。
中山裝想了一下，開口道：“袁世凱和長生界這麽大招旗鼓的整合各方勢力，無非是想要強行攻打萬象宗，來搶奪森羅中樞。我們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搶在他們前麵，去萬象宗。”
我感到駭然，道：“袁世凱他們費那麽多力氣占領了各大宗門，就是想要有和萬象宗抗衡的實力，就憑我們幾個，能從萬象宗手中搶到森羅中樞嗎？”
雖然我到了萬象宗之後，還沒有機會去到後山之外的地方，但是這麽大一個宗門，僅憑我們幾個的實力，而且說到底基本上就靠中山裝一個人，我真的無法想象怎麽去搶奪森羅中樞。萬象宗少說也有近萬人，就算中山裝再能打，人海戰術也能把我們給淹了啊。
中山裝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們不見得要和萬象宗動手，我們的根本目的隻是不想讓森羅中樞落在長生界的手中，或許讓它在萬象宗手裏反而比在我們手裏更加安全，我們要做的隻是去提醒一下萬象宗而已。”
中山裝的話讓我恍然大悟，他說的沒錯，這森羅中樞我們連具體的作用都還不知道，其實我們拿到它也沒什麽用。隻要不讓長生界拿到它，放在萬象宗又有什麽不好。
“那我們事不宜遲，趕緊去萬象宗吧。”我知道長生界和袁世凱他們一定很快就會帶領大軍來犯了，不想再拖延了。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但是還沒走出去兩步，卻又差點再次跌倒。
“森然，你沒事吧？”蔣琴琴想要過來扶我，我趕緊伸手製止了她。
“別過來。”我覺得我體內洶湧的陰氣再次不受控製了，其實在我和劉強他們戰鬥的時候，我體內的氣息就有些失控了，但是當時實在生死關頭，而且能夠用吸收的陰氣傷到他們，失控又算得了什麽呢。
但是現在，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我。我清楚的記得，我體表這些陰氣，有一種讓事物瞬間腐朽的奇怪能力。
中山裝也發現了我的異樣，提醒道：“暫時都不要接近他。”
蔣琴琴擔憂的道：“葛先生，森然怎麽了？他為什麽會變成這種樣子？”
我看著蔣琴琴的眼神，有看了看我腳下，終於明白了。原來，我腳下的土地已經因為我身體外的寒氣的侵蝕，變成了一片黃沙。本來，這裏還因為潮濕而生長著茂盛的青苔的，但是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枯寂的死地。
中山裝慢慢的走了過來，嚇得我趕緊後退，要是不小心傷了他就不好了。
“沒關係。”中山裝輕聲道。“你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我回答道：“就是剛才和萬象宗的幾個弟子打鬥的時候，本來我是用黑龍牙齒吸收了幾個人的陰氣，但是這些陰氣都不受我控製的變成了這些奇怪的寒氣。一開始這些東西我還能控製，但是現在，全部都從我體內湧出來了。”
中山裝皺著眉，思索了片刻，終於開口道：“你的這種能力，我好像見過。”
聽中山裝這麽說，我緊張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不少，既然他見過，那麽他一定知道是怎麽回事吧，也應該知道怎麽化解才對。
我用期冀的眼神看著中山裝，他終於解釋道：“這種寒氣是以自己的道氣，但是確是以一種和正常的道氣截然相反的道氣引發的，這種道氣其實更加像是鬼物的陰氣，但是卻更加純碎，我也隻是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這種氣息。”
我好奇的問道：“誰啊？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這麽倒黴，沾上了這種東西。”
中山裝緩緩的說道：“寒瀟瀟。他偷走了師門伏羲八卦秘典中的《地字訣》，他的道氣就是這種，隻是他能夠自如的運用這種道氣而已。”
“什麽？中山裝，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修煉的不是人字訣嗎？怎麽會和地字訣一樣？”我不敢相信的大聲吼道。“如果我修煉的是地字訣，那我會不會變得和寒瀟瀟一樣啊？”
中山裝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激動，繼續道：“如果這真的是地字訣特有的道氣的話，那師尊他老人家應該也有這種道氣，因為師尊掌有伏羲八卦秘典三決，隻是師尊已經多年不出手了，我偶爾見到他出手，也大多都是用的天字決，他也從來沒告訴過我他有沒有修行過《地字訣》和《人字訣》。”
“另外，道法無善惡好壞，除非為了修煉道法而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用之善而善，用之惡則惡，不必多想。”中山裝又開始給我將大道理。
我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等一下，中山裝，現在不是你給我說教的時候，我隻想知道怎麽讓這東西從我體內完全清除了，我現在就跟一炸彈一樣，還是不定時的。”
中山裝也知道事情嚴迫，想了一下，道：“我隻修習了《天字決》，其實《地字訣》和《人字訣》我都沒看過，但是這都是伏羲八卦秘典中的，應該不會傷到自己，你先坐下來慢慢體會，說不定自己就能找到控製的方法。”
雖然覺得中山裝這話說的很沒有建設性，但是我還是老實的盤膝坐了下去，同時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我開始內視，想要看看我體內那顆火球上有沒有線索。可是，當我觀察到我體內的情況時候，再次嚇得我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
“怎，怎麽回事？我記得我當時吞了人字訣之後，那是一顆紅色的火球啊，現在怎麽變成一顆白色的冰球了？”我驚叫出聲，現在我都有點懷疑我修煉到底是《人字訣》還是《地字訣》了。實在是那顆白色的冰球給人的感覺太陰冷了，說是冰球，但是我看起來它隻是冰冷，而更像是一團散發著灰白色死氣的東西。
中山裝也不能再淡定了，驚到：“你確定沒有看錯？”
我大力的點著頭，這我怎麽會看錯？
中山裝深吸了口氣，再次靠近了我。我看著眼前的中山裝，他突然低喝一聲，然後我再次後退了兩步。這次不是怕傷到他，而是他身上爆發出的氣息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他就仿佛是一座火山一樣讓人感到灼熱，而我現在的情況更像是一塊冰一樣。而且，這次不用我刻意控製，我的望氣決竟然自己就開啟了。
我眼前的中山裝，在我用望氣決觀察之下，就像是體表升騰著熊熊烈焰一樣。而我被他的腹部給吸引了。因為，透過他的身體，我看到了一顆紅色的火球，和我之前的那顆很像嗎，但是中山裝的這團火球明顯比我當時的那顆更加蓬勃，最明顯的就是比我那顆看起來大上不少，而且更加凝視。
好像是因為中山裝刻意的操控，他體內的那顆火球竟然慢慢旋轉了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我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它的運轉軌跡，而中山裝體內就被他搞的像是一個火紅色的漩渦一樣。同時，他體表的火焰也越來越盛。
“中山裝，你別靠近我，我好難受。”我終於忍不住製止了他。不過好像已經有些晚了，他體表外的火焰已經和我體表外的寒氣撞到了一起，然後竟然發出了‘哧哧’的聲音，就像是一抔冰水澆在了熊熊火焰之上，被瞬間蒸騰了一樣。
中山裝也板著臉一副嚴肅的神情看著我的身體，良久，終於說道：“沒錯，傳說《地字訣》的道氣就是最純碎的黃泉之氣，可以馳騁陰陽道，統禦鬼神。你身上的氣息，和寒瀟瀟身上的基本無二，隻是他比你還要純碎而已。”
“那這是為什麽啊？我明明修行的是《人字訣》，怎麽變成《地字訣》的什麽黃泉之氣了？”我已經壓製不住我緊張的心情了。
中山裝道：“師尊曾經說過，《天字決》主掌仙道法決，《地字訣》主掌鬼道之術，而《人字訣》最為奇妙，它是用來平衡陰陽。其實，你應該也發現了，伏羲八卦秘典並沒有記載過多的術法，但是卻可以包羅萬象，一切術法都可以從最本質的陰陽二氣來演化。我就是先修行了《天字決》，才能夠在符籙一途上這麽簡單的達到了天階符籙師的境界的。”
“中山裝，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啊。”我平時最怕的就是中山裝開始講這些玄之又玄的道家奧義之類的。
中山裝眼神一凝，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姑且一試吧，還是我對於《人字訣》知曉太少，一開始隻當和我修行的《天字決》差不太多，就任你自由修行了，看來還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從肩膀傳導到了我的體內，中山裝沉聲道：“不要抵抗，我嚐試用《天字決》的道氣幫你平衡陰陽。”
我輕輕點了點頭，但是幾秒鍾之後我就後悔了。因為這種體內一冷一熱兩種氣息碰撞的感覺太難受了，在和劉強等人對決的時候我已經感受過一次了，那時候還是我自己修煉《人字訣》時出現的熱流和那群雜役弟子的陰氣而已，就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了，而中山裝這可是純粹的《天字決》道氣啊，別提多霸道了。我甚至覺得，下一刻我的身體就要因為這兩股氣息的碰撞而炸裂開來。
“閉上眼睛，將你的意識沉浸丹田。像我一樣，試著讓它旋轉起來。”中山裝說完自己就閉上了眼睛，而我也咬牙堅持著閉上了眼睛。
這次內視，我明顯的比以往看的都更加清楚。我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那兩股氣息在不斷的碰撞糾纏，而我原本的痛楚竟然慢慢的感受不到了。
那股火紅色的熱流明顯就是中山裝的《天字決》道氣，在他的引導之下，先是猛烈，最後竟然和我體內的寒氣慢慢纏繞在了一起。一起湧入了我腹部的那顆冰球，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那顆冰球也漸漸變了顏色。從原本的灰白色變成了一邊白一邊紅的奇怪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