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頭兒的身份
“胖子，你有沒有足夠的時間？我們要去遠一點的地方。”老王衝龐大海問了一句。
“有，大師你放心吧，這幾天我休假。”龐大海笑道。
得了準確答案的老王，開車駛向老頭出葬之時的村子。那個村子距離南山墓園足足有十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老王抄的近路，但也花了將近八個小時。
因此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這個時候，村子裏的人們大多圍坐一堆拉家常。農忙一天，吃了熱湯飯，最放鬆就是這時候了。
老王把車子停在村口，徑直就帶我倆到了當時那個老頭出殯之時，送葬的人家。正巧他們一家六口都在門口和鄰居說話。
他們見了我和老王也驚了一下，畢竟做喪事這一行，總會被忌諱。
“王哥，您怎麽來了啊？”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迎上來，疑惑的向老王問了一句。
“小李，王哥問你，先前你爺爺出殯他留沒留下什麽特別的東西啊？”
老王沒回他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小夥子的話。
“王哥，你不知道啊？”小夥子聞言，驚了一下說道。
我看到這小夥子這表情，就感覺要遭。老王混了多少年了，當即臉色就變了。
“那不是我爺爺，是孫哥尋了我們家，說他沒孩子。花錢找了算命先生，算了一個孩子出來，又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演幾天戲，對誰都不能說，我還以為王哥你知道呢。”小夥子也實誠，三兩下就把話說清了。
“王哥，你到底咋了？”小夥子關心的問道。
“沒啥，就是讓那孫子騙了點東西，現在找不到人了。”老王含糊了一下，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帶我們離開了。
“老王，現在怎麽辦啊？”我靠在車殼上問道。
“唉，隻能回墓園找找了。”老王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那孫子那晚非要走死路，絕對死了，當時我就懷疑那些兒子孫子。可也沒細究，該死的。”
“這也不怪你，我不也沒看出來，他們演的太逼真了。”我回想當時的情景，送葬的時候，他們演的居然沒有一點瑕疵。
“算了，先找個旅館將就一夜，晚上進墓園純粹是找死了。”老王臉色難看的說道。
隨後，老王就找了個旅館開了三間房，又給了龐大海兩張紅符，就到自己的房間睡了，我研究了一會兒碑文也睡了。
第二天，老王早早的就把我們喊起來了，然後讓龐大海開車，他則在車後麵用黃符疊東西。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到最後老王折出一隻成人巴掌大的癩鉿蟆，又拿毛筆沾了黑血在上麵畫了幾筆。看起來像似小孩的玩物，老王卻很滿意。
接著，他又如法炮製了三隻癩鉿蟆。一點左右，我們正好回到了南山墓園。老王依舊把車子開上來，停在門口。
下車後，我看到墓園門口的黃符已經黑了。並且，現在門口處，像是站在風口，陰冷的風一直在吹。我趕忙跑到一邊，這才好受一些。
老王沒有走進南山墓園的打算，隻是站在墓園口，把在車上疊的三隻癩鉿蟆放在地上。
剛接觸到地麵，它們竟然開始動彈了，身形也逐漸變大。老王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血在三隻癩鉿蟆身上。血使它們停止變大，卻也有普通狗大小。
“去。”老王指著後山的方向，三隻癩鉿蟆蹦了進去。不一會兒，就看不到影子了。
驅使著癩鉿蟆進去後，老王盤坐在地上。我和龐大海各站一邊警戒著。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了，老王的臉色變得煞白，我擔心他出問題，但不敢冒然叫他，要是打斷他施法那就白忙活了。
突然老王站起來，往墓園門口扔了一塊石碑和兩道黃符。門裏傳來兩聲慘叫，接著三隻癩鉿蟆各自咬著一塊石碑蹦出來，停在老王麵前不動了。
“金子，快給石碑貼上黃符。”老王衝我喊道。
我趕緊拿出黃符，分別貼在三塊石碑上。這下老王才鬆了一口氣，從懷裏摸出一張黑色的符紙，撕成兩半兒。三隻癩鉿蟆應聲碎裂，化成碎片，散落一地。
石碑也掉下來砸出三個坑來，老王招呼我和龐大海把石碑搬到山下。石碑不重，背著下山也不怎麽費勁兒。
上車老王才開始仔細查看兩塊石碑，我也湊過去看了幾眼。上麵是繁體字，寫的大概是一個人的生平。不過，我看了幾眼，竟然覺得頭昏眼花，根本看不全，隻能放棄。
等老王把所有的石碑看完，他一言不發，隻是讓龐大海驅車回我家。到了我家，老王和我們把石碑搬進去，然後老王在石碑上畫了符才給我倆解釋三塊石碑的事兒。
“金子，你碰到過那個老頭對吧。”老王問了一句。
“是啊，我不是說過嗎？”我疑惑的反問道。
“嗯，你見到的就是萬人坑的鬼王啊，也就是當初那支軍隊的首領。”老王苦笑一聲說。
“怎麽可能，他們不是都失去神智了嗎？”我清楚的記得當老王講的故事，其中被虐殺的軍隊和平民，都變成了冤魂厲鬼。
而那晚我碰到的老頭，神誌清醒的很。難不成是操縱紙人的中年人做的手腳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那名鬼王擁有神智，是毋庸置疑了。因為與肖紅結冥婚的就是他，不是那個老頭。”
老王搖搖頭，他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老王，是石碑有問題嗎？”
先前，老王並沒提到老頭有問題，這下可以斷定老頭是鬼王，隻能是墓園裏的三塊石碑的問題。
“是，那是結冥婚需要的石碑，早就被刻好的，我本來是拿它們來查那個老頭兒的身份。誰想到，石碑出來之後，上麵記載的竟然是當初那位軍隊首領的生平。”老王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現在怎麽辦啊？”我看到老王難看的臉色，就知道他也沒多少辦法。
“胖子，你身上的咒被我壓製的差不多了，你買礦泉水瓶那麽多的黑狗血，然後到隔壁市的金光寺住三天。把黑狗血分九份，一天三次的喝，別吃飯，到時候就好了，快點去準備吧！”
老王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把怎麽救治斷頭飯的方法告訴了龐大海。
“多謝，王大師了。”龐大海聞言臉上喜色頓現，對著老王一通讚美感謝，就走了。
“他走了，你可以說了，老王。”我注視著老王，他支開龐大海一定是有什麽要單獨和我說的。
“金子，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看的。”老王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
我扒開他的手，繼續盯著他道：“快交代吧！”
“臭小子啊！”老王笑罵一句說道：“鎮天碑快要碎了。”
“它不是已經碎了嗎？”我疑惑的反問，要不是它碎了，也不會有我爸、肖紅這些事發生。
“這回是徹底要碎了，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有精通道術邪術的人幫助中年人一夥引雷。”老王一說事兒，就喜歡抽支煙，他邊抽邊說。
“嗯。”我點頭，老王是說過。
“我懷疑那個人就是老頭，可惜了找不到那王八蛋的底細。先不管他，本來他們是打算一次性讓天雷破碎掉，可惜被你爸察覺了，出手阻止，所以到了時間，天雷隻毀掉了一半鎮天碑。”
“可也就是這一半鎮天碑，依舊束縛著數萬惡鬼，但約束力越來越弱了，它徹底崩碎之時，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老王說著雙眼盯著我，如同鷹眸一樣鋒利，看的我有些害怕。
“惡鬼全部都跑出來？”我想了一下說道。
“對了一半，除了惡鬼會出來，整片南山墓園怕是有一半屍體會變成僵屍啊！”老王吐了一個煙圈，無奈的說道。
“不可能，僵屍怎麽可能一次性出來那麽多呢？”我爸留下來的書上有利用碑文製造僵屍的方法。其中簡略的提了僵屍，隻有在陰地加上特殊情況才能天生成僵屍。
就算是人為，也要多方準備才能培育出一兩隻僵屍。南山墓園是附近最大的墓園，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那裏做埋葬的地方。
要是一半的屍體變成僵屍，怕是整個城市都保不住了。僵屍毒可不是鬧著玩的，加上厲鬼……無法想象！
“小子，書是死的。”老王搖頭說：“不過也不怪你，你們金家擅長刻碑，而不是道術。”
“聽著，金子，南山墓園後麵的萬人坑，雖然一直借助鎮天碑消耗厲鬼怨氣。但遠遠不夠，怨氣還是會一直增多。所以，那個老頭就幾十年如一日的把怨氣引到埋葬的屍體上。”
“雖然火葬推行了，不過更多的是土葬，有將近百年積攢的怨氣培養。怎麽可能會造不出來僵屍呢？”老王給我解釋了一下。
說罷，他突然在身上摸索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從懷裏摸出一本黃色的小書，上麵是繁體字，寫著“奇聞異事”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