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日，且拿你試劍！
從山上、到山下，再到東海邊上，顧長生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自打小時候被無存道人撿到那天起，他們師徒二人，幾乎就一直在那座小山頭上隱居，整整二十年過去，攏共也沒見過幾個人。
不論習武、練劍，又或是書法、哲學，顧長生一直都在被師父無存道人吊打。
要不是師父經常說，他老人家早已是人間無敵，顧長生心態早崩了。
但就算是這樣，對於自己的實力，他這個當徒弟的，也一直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直到遇到了曉夢，見過了悟空，顧長生才意識到，繼承了無存道人劍道傳承的他，其實——很強！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仗劍下山。
白素貞，又稱白娘子。
她，美貌絕世、明眸皓齒、傾國傾城“賽天仙”，集世間美麗優雅及高貴於一身。
前世看過不知多少個版本的白娘子，現在馬上要見到真人，顧長生是真的很好奇，她究竟長得有多好看。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條蛇。
準確點形容，應該是條壯漢大腿般粗細，長約十米左右的大白蛇。
如今，她正無力的癱在地上，身上的蛇鱗碎了不少，還有不少傷口正在往外冒著血，顯然早已身負重傷。
在白蛇身邊，有著一股雖然隔著很遠，但還能聞到的濃鬱海鮮味。
目光橫移，隻見幾十號蝦兵蟹將，全都被打零碎了。
但就算這樣，在一隻斷了條胳膊，形象和上輩子影視劇裏一樣醜的巡海夜叉指揮下，剩下的十幾隻蝦兵蟹將，仍是在賣力的把大白蛇往海的方向拖。
“……”
總體來講，大失所望！
本來還以為，能見到美麗大方的白娘子，結果白蛇還沒化形。
“噫，竟然還有活人！”
顧長生正在失望的同時，長得奇形怪狀，隻能用一個醜字來形容的巡海夜叉，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然後，它就興奮了：“小的們，把這個活人一起打包帶走，人骨燉蛇肉，一定大補！”
嘰咕！嘰咕！
巡海夜叉一聲令下，頭腦簡單的十幾隻蝦兵蟹將，嘴裏吐著泡泡，提著長刀、長矛，就朝著顧長生這邊殺來。
“真不想斬你們這種沒多少靈智，戰鬥力最多隻有十的——雜魚。”
破劍出鞘，一式橫斬，無邊銳氣席卷天地。
如果把一切放慢、放大，這一道磅礴的劍氣中，無數細碎到極點的粒子，以三角體的結構，挾著鋒利的氣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貫穿了十幾隻蝦兵蟹將的身體。
劍氣破體，以無隙入有間！
下一秒，提著大刀、長矛等物，正朝著顧長生衝殺而來的蝦兵蟹將們，全部在衝來的半路上，橫向斷成兩截。
上半身摔在地上，雙腿還兀自向前衝出幾米，這才無力墜倒。
“你，你……”
見到自己手底下的蝦兵蟹將，這麽幹脆利索的就被一劍砍成兩截，如今隻剩下一條手臂的巡海夜叉，一時間隻覺心膽俱裂。
這個人類，好像……有點不太好惹！
“身為雜魚，就應該有身為雜魚的覺悟。”
沒有任何想跟這隻想把自己做成菜的醜鬼交流的意思，斜斜垂向地麵的劍刃，瞬間揚起，向上挑斬。
咻！
青芒再起，一條直線在地表蔓延，立時延伸出近二十米，從巡海夜叉兩腿中間穿過，停在了它身後一米的位置上。
噗嗤！
一陣藍色血霧炸開，一張奇形怪狀的醜臉上，猶自還掛著震驚，但巡海夜叉的身體，卻是不受控製的分成左右兩片，砸落在地，濺起陣陣煙塵。
緩緩收劍，走到遍體鱗傷的白蛇麵前，顧長生也不廢話：“相逢也算有緣，我看你資質不錯，想不想拜我為師？”
嗯？
一雙蛇目中滿是意外，白蛇費了很大力氣抬起蛇頭，重重的點了一下。
這是同意了？
唉！
這條白蛇，現在的實力簡直渣到極點，別說化形為人，根本連人話都不會說！
“先起來……嗯……”
本能的伸手，剛想扶白蛇起來，顧長生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麽要把一條蛇扶起來？
這該怎麽扶？
卻沒想到，白蛇居然吐著信子，腦袋一晃就盤在了顧長生的胳膊上。
緊接著，隨著她往上攀爬，原本將近十米長的蛇身，竟然開始飛快縮小，最後愣是縮成了一條三十多厘米的小白蛇。
唔……
考慮到白蛇目前身負重傷，顧長生終究還是克製住了心底的不爽，沒有把她揪出來遠遠的扔掉。
【師父剛飛升倆小時，我就收了仨徒弟，個個都是資質絕頂的良材美玉，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雖然打不過師父，但在發展門派這方麵，師父他不如我——遠矣！】
“啊——哈！”
茫茫天外，一片混沌。
此時，已經來到三十三重天外，正在前往紫霄宮路上的無存道人，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癢。
誰在念叨我？
驀然回首，遙望人間，卻是隻見絲絲縷縷的劫氣充斥天地，量劫目前雖隻是雛形，卻依舊阻隔天機，根本什麽都推算不到。
“誅仙四劍的劍意，可都被長生那小子學全了，雖天生與仙道無緣，但人間……應該沒什麽東西，能威脅到他吧？”
想到這些，無存……不，應該是通天教主的化身放心了，繼續前往紫宵宮。
無存，即是不存在！
而此時的人間，東海之濱，也就在顧長生帶著盤在他手臂上的白蛇，準備回家的時候，才走出去沒幾十米遠，海麵上卻突然炸起一片水柱。
“是誰？竟敢殺我東海龍宮敖八太子麾下的巡海夜叉？”
滾滾煞氣撲麵而來，顧長生一回頭，就看到站在浪頭上的那道身影。
穿著打扮，看起來很講究的樣子，金光閃閃的。
就是這個長相，瞅著有點一言難盡。
海族，都長這麽醜？
“巡海夜叉，是你殺的？”
“是。”
看到那敖八太子陰沉著一張醜臉，緩緩揚起了手中的三叉戟，感知到對手不弱，戰鬥力至少比曉夢要強出好幾倍，顧長生臉上的神情，也凝重了幾分。
眼下這情況，肯定得死一個！
抱歉，我還沒活夠，所以——隻能委屈你一下了。
“吾師曾傳我一式劍訣，號曰：斬仙。”
顧長生左手拇指向上一推，劍身自劍鞘中滑出三寸：“今日，且拿你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