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莫名的酸澀

第89章 莫名的酸澀

見顏歡不搭自己話,王氏繼續說道:“歡兒,這次來呢,我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你給你荷香姐說一聲,顏癩子那裏我不會逼她了,讓她在你這裏好好待著吧。”

顏歡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們家沒事了,不是該把荷香領回家嗎?怎麽現在聽著是想讓她常住在這裏了?

當初自己也是看荷香可憐,才讓她留下的,選擇她既然不用嫁給顏癩子,錢大寶也不會找她們麻煩,那就該回家嗎?

“大伯娘,既然家裏已經沒事了,我去叫荷香姐跟你回家吧。”

王氏一聽,連忙急匆匆的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了,歡兒,你奶說了,讓你荷香姐就留在這裏,你一個女娃子自己做生意也不容易,你荷香姐比你年長,讓她多幫襯著你點也是好的,你爺和你奶說等過幾天得空,來看看你們呢。”

然後也不待顏歡說什麽,轉身要走:“我見你這裏也忙,就不耽擱你了,還要趕牛車回去呢。”

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顏歡心裏沉甸甸的,荷香對自己當初有恩,自己也不能趕她走,但現在的她,實在是讓自己喜歡不起來,總覺得心思都變了,和當初的荷香姐已經判若兩人,自己真吃不準她想留下來到底是什麽想法,也實在是不願意把她往壞的方麵去想。

苦笑一聲,自己這次可算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內室,白若蘭問了下顏歡王氏的來意。

顏歡將王氏的話說了一遍,白若蘭也有些吃不準老宅的人到底是什麽心思,倒是顏寬很是欣慰的說道:“大嫂這次可算是做了件好事,不然荷香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就被她給毀了。”

顏歡可沒他那麽樂觀,總覺得這件事情肯不會這麽簡單的,王氏這次將荷香留在自己這裏,說不定在哪裏等著算計自己呢,自己家現在在她眼裏也是一塊肥肉呢。

更何況,爺和奶一直不待見自己,這次居然要來看看,總覺得來者不善,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人,也是父親最親近的人,他們要來看看自己也不能攔著。

顏歡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顏寬,發現他對於二老的到來好似有些歡喜,是了,那是他的親生爹娘,就算是從小到大不待見自己,那也是血脈至親,是怎麽都更改不了的事實,對於爹娘要來自己這裏看看,顏寬可是歡喜的很,總覺得,這次可是個和老宅關係調解的好機會。

顏歡和白若蘭相視苦笑,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擔心,隻怕二老所想,並不是顏寬想的那麽單純。

而白家人,則都沒有出聲說半句,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畢竟這是顏家的事情,白家一概不予評論。

晚上一家人去春風樓吃飯,顏歡索性讓店鋪早點關門,把大家都叫上,店裏的幾個也都是自家人,今天開心,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二伯和二伯娘知道顏寬和顏聰都已經好了,高興得都哭了,特別是顏起,當初三弟的腿可是因自己而傷,這段時間因為這事心裏一直都不痛快,現在終於好了,真是打心底裏為三弟感到高興。

許氏在為三房感到高興的同時,心裏也暗暗有些傷神,自己來縣城是為了治病的,這一轉眼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但自己這肚皮還是沒有音訊,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

真羨慕弟妹,有這麽一對可愛的兒女,雖然以前有諸多的不幸,索性現在也是苦盡甘來了。

顏歡看到了許氏的目光,心裏也暗暗想著,看來自己是不是也該在二伯母的飲食或者是藥上動動手腳了?

雖然大舅說了二伯娘的病能治好,但中藥就是見效慢,二伯娘年齡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有個孩子了。

席間,白仁濟詢問了女兒和女婿的意見,顏聰現在恢複正常了,也已經快六歲了,該好好考慮下以後的路了,問兩夫妻是準備讓他去學院學習還是留在白家學醫。

對於這個問題,二人真還沒有想過,以前也沒有想過兒子會好起來,所以也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

顏聰見眾人在議論他的問題,開口說道:“外公,聰兒哪裏都不想去,聰兒想留在家裏幫姐姐的忙。”

顏歡聽他這麽說,心裏是有些感動的,但這種想法卻是不對的,連忙拉著他的小手輕言細語道:“聰兒,你要是什麽都不學以後可幫不了我什麽忙,你若是真的想幫姐姐的忙,承擔起這個家的責任,就該好好學習。”

聰兒低下頭認真想了半天,抬起頭說道:“那我想像文清哥一樣,去學大學問。”

聽他說要去學院,白仁濟心裏還是微微有些失望的,其實按他的想法就是聰兒該跟著自己學醫,以後好接替歡兒的位置,畢竟歡兒是個女子,這些重擔始終該由男孩子來抗。

但隨後又想,歡兒那店是做女人生意的,再說,聰兒自己也想去讀書,還是讓他去學院吧。

“我明天去跟夏院長說一聲,應該沒什麽問題。”

荷香此刻心裏也是複雜的,對於顏歡這種場合還叫上自己,把自己當成一家人,心裏其實還是很開心的。

但知道為什麽吃這個飯之後,心裏又有些莫名的酸澀。

三房是越來越好了,三叔腿好了,就連那個傻聰兒都變好了,而反觀自己家,卻還是以前的樣子,甚至過的還不如從前了。

自從分家後,家裏所有的重活基本都是自己家來做,爺奶年紀大了,也不怎麽下地了,而爹娘本來就不愛下地幹活,基本所有重活髒活都是自己一個人包了。

再看看歡兒,父親疼,母親愛,外公外婆也有錢,就連幾個舅舅舅媽,都把她和聰兒疼到心坎兒裏去了。

明明都是女孩兒,為什麽命運卻如此的不一樣。

難道自己生來就該如此低賤?

其實之前母親和歡兒的談話自己是聽到了的,隻是自己並沒有出來,也不想出來。